第4章 練氣三層，山中靈果
徐安首先修習的是那冊《碧水劍》。
《碧水劍》是一門攻伐類術法，共分為九層。
從第一層凝聚兩柄碧水劍開始，逐漸往上等額遞增。
修煉到第九層可同時凝聚十八柄碧水劍，威能在凡級術法中屬於上上乘！
不過想要將碧水劍融會貫通，至少需要三五年的時間。
徐安不知道自己的天賦如何，但隻要能修習他就不會放棄，主打一個重在參與。
翻開碧水劍，書頁泛黃，閱讀褶皺明顯，顯然有些年頭了。
一些頁麵中，還帶著過往修習者留下的注釋和感悟。
徐安在參悟的同時，識海中的玄武神像熠熠生輝，竟主動吸納靈力。
九州鼎中隻有時不時的翻書聲，徐安逐漸將碧水劍的所有要義印入了腦海中。
雙手翻印，氣結丹田，失敗了！
“不對，靈氣遊走於經絡時不該這樣運行，再來！”
隨著時間推移，徐安的身上隱約有一絲劍光閃過，緊接著水係靈力澎湃湧出。
一柄三尺有餘的黑色水劍，波光粼粼散發著幽幽冷光，氣勢肅殺！
靈力湧動之間，第二柄水劍也逐漸出現。
第三柄……四柄……五柄……
隨著丹田中幾乎所有的靈力宣泄而出，徐安對碧水劍的感悟竟然直接來到第三層。
足足六柄碧水劍在身前懸浮，漆黑如墨的劍身散發著淩厲的劍芒。
“去！”
徐安單手一指，六柄飛劍瞬間轟在鼎中世界的那些新開拓的土地上，不過土地毫發無傷，倒是因為撞擊發出了一聲巨響。
或許是鼎中世界的陸地非凡，所以防禦力也很驚人，不然不可能泥土都掀不開。
“有這威力，至少之後不用擔心自保了。”
徐安還來不及高興，忽的隻覺呼吸一窒！
六柄碧水劍施展出去後，他體內的靈力幾近耗空，昏厥疲軟的感覺襲上識海。
顧不得許多，他急忙盤腿而坐開始全力冥想玄武冥圖。
雖然經由玄武神像參悟而來的水係靈力，比之普通靈力強大許多，但練氣一層的靈氣儲備還是太少了些。
徐安在鼎中世界又陷入了深層次的冥想，意識中的玄武冥圖栩栩如生。
這算是他第一次開始正式修煉，朝著破境邁步，這也是檢測他天賦幾何的關鍵一步。
周身筋脈在水係靈力的充斥下緩慢擴張，丹田內靈力翻滾，一汪黑水潭變得更加寬闊。
隨著時間推移，雄渾的水係靈力摧枯拉朽般將煉氣期的桎梏層層撞開。
徐安五髒六腑接連傳來悶響，宛若蛻變新生。
鼎中數天過去，外界剛剛天色微亮。
徐安緩緩睜開雙眼，長出一口氣。
“還是失敗了啊。”
徐安有些遺憾，利用九州鼎和外界的時間差，他一鼓作氣衝到了煉氣三層，但最後卡在四層門檻遲遲無法突破。
“算了算了，或許還差點契機，不過也好，先穩固現在的實力。”徐安深呼吸繼續入定。
他不知道的是，多少修行者，終其一生都卡在鍛體或煉氣境界難有寸進，哪怕林府中那些十多歲的少爺小姐們從小打熬筋骨，練功數年現在也普遍兩三層、三四層的實力。
初窺門徑的他哪怕有九州鼎的幫助，‘幾日’內達到煉氣三層已是逆天造化，堪稱難得的天驕了。
言歸正傳，徐安回到廂房後隻覺得餓的快發瘋，急忙到膳房領取下人的早飯。
林府對下人吃食還算友好，粥飯管夠，對於家大業大的林府來說用不了多少錢，沒必要因為‘苛待’下人鬧出醜聞。
徐安一個人吃了三個人的量，可把陳福眼珠子都瞪大了。
“阿醜，你，你慢些，噎住我可沒辦法救你。”陳福伸手拉他。
徐安笑道：“我餓，你現在給我兩頭牛我都吃得進去，更別說幾碗粥。阿福我吃飽了，先去演武場忙。”
“快去吧，免得六少爺又找你茬。”陳福和徐安不同路，隻能擔憂的看著他離開。
徐安每天的工作就是打掃和拖洗練功後的演武場，林氏府中有好幾個演武場，規模不是一般的大，他隻負責其中一個，清晨傍晚各拖洗一遍，保證不會妨礙府中主子練功。
工作不算難，但工錢相對其他雜役來說也少一些。
但原主因為性子軟弱，每天這兩個活以外，還經常被其他雜役叫去幫忙。
沒有回報不說，最後一次幫忙還耽誤了自己的拖地時間，就這樣讓自己丟了性命。
想到這，徐安目光聚焦在演武場中一個少年身上，那就是六少爺，害死原主的禍首。
以徐安現在煉氣三層的實力，給原主報仇輕而易舉。
但林氏家族常駐府中的大多是煉氣期的修行者，有不少九層圓滿的長輩。
更別說林府的家主還是一位築基修士，因早年斷了根基，便返回塵世發展林家。
築基境界的強者坐鎮，林家足以威震四方，若貿然將六少爺殺了，必定驚動築基修士，必須想個萬全之策。
之後幾天，徐安宛如冬蟬蟄伏，一邊幹活一邊等待報仇時機。
他發現自己在外界修煉時，吐納靈氣的速度非常慢，但在九州鼎內修煉就相對輕鬆許多，雖然還是沒有突破，但是水係靈力積攢得越發雄渾了。
徐安猜測可能是九州鼎吸納靈氣後又經過了提純，提純後的靈氣更易於修煉。
如此看來這具身體的修行天賦並不好，要是能測一測知道自己是什麽靈根就好了。
徐安心裏感歎，很快又支棱起來，有九州鼎傍身，天賦不好，努力來湊唄。
卷死一個是一個！
自身境界無法突破，徐安閑不住，接連把《水凝甲》和《踏波無痕》修習了。
水凝甲顧名思義，將靈力化作一層水之護甲，具備相當不錯的防禦力。
經過九州鼎幾日內的修煉，徐安已經可以做到將水凝甲覆蓋半個身體，算是功法小成。
踏波無痕則是一門水係身法，講究來無影去無聲，腳踏清波不留痕跡。
無論是潛行還是對敵，實用性都很高。
轉眼到了月底，徐安未找到殺六少爺的最佳時機，幹脆領了月錢，按照記憶回家去了。
徐家在距離紫陽郡城五十裏外的村落裏，途經紫陵山。
行人多沿著官道走，雖說繞了遠路，但能避開大部分山中猛獸精怪。
徐安站在官道的分岔路口，想都沒想便決定抄小路，往山中走走。
一則能節省兩個時辰腳程，二則想看看能否有機緣找到靈藥靈果換錢。
原因無他，他太窮了。
兜襠布都是時下不流行的漁網款式。
偌大紫陵山哪怕摘點草藥、打點野味送去藥鋪酒樓，也好過給別人拖地來錢快啊！
這個世界單論植被茂密程度來說，比徐安記憶中的藍星要廣袤許多。
光是這座紫陵山便遍布粗壯而參天的古樹，枝繁葉茂形如華蓋，成千上萬棵交織在一起，形成巨大的綠色天幕，遮雲蔽日。
山中各類奇珍異草散發著生機勃勃的靈韻，使得山澗峽穀一片煙霧氤氳。
可惜光有靈韻，不是靈草靈藥也無用。
費盡苦心挖出來的草藥，根據草藥特性辨別年齡，不過是極普通的藥材，帶著浪費。
進深山看看。
徐安身前一柄碧水劍開路，將齊人高的植被斬開。
他進入深山後，感受到的靈力更加濃鬱。
“雖說吐納時靈氣好像並不接納我，但我好像對靈力波動的感知很不一般啊……”
徐安覺得自己能清晰的感知到哪裏靈力波動強，哪裏波動弱。
他不確定這是自己獨有的能力，還是九州鼎賦予的特殊異能，但總歸有了方向，就毫不猶豫、衝著山中靈力波動最濃鬱的地方奔了過去。
“踏波無痕！”
水係身法掠過瓊枝，片葉不沾。
徐安進入一片密林，抬頭看著山崖上那一株青藤。
青藤上結著一顆鮮紅的果子，嬌豔欲滴，此刻正散發著濃鬱的靈力波動。
“就是它！”
徐安感知到的就是這顆果子。
“我運氣還不錯啊，果子身上覆蓋的華光和靈韻都與凡果不同，這難道是書中所說的天材地寶？”
徐安心裏歡喜，提起輕身向山崖騰躍而去，踩著陡峭的崖壁將那靈果握在手中。
咻——！
說時遲那時快，徐安倏地感受到側方一陣鋒銳之氣急速刺來。
他來不及多想，本能的運轉水係靈力，漆黑的水甲凝聚成形護住了後背。
噗！
一支烏金箭矢牢牢嵌入水凝甲，好在沒有破防，但餘力使得飛箭依舊在不停旋轉，很快就要鑽破黑色水甲。
徐安反手一推，水凝甲將飛箭淹沒，包裹著箭矢墜入山崖。
“小子，誰允許你私自采摘老子的靈果，立刻放下饒你不死！”
一個中年男人站在遠處的巨石上，盯著徐安手中的靈果，目光貪婪。
徐安穩住身形，皺著眉頭望向那男人，“山中靈植都是無主之物，誰發現就是誰的，怎麽就成你的靈果了？方才那箭矢奔著我心口來，你要殺人奪寶不成。”
語氣肯定。
徐安知道強者為尊的世界，修行者之間爭奪機緣必定殘酷，不曾想一枚靈果都值得對方痛下殺手。
剛剛如果不是他及時施展水凝甲，那支烏金箭肯定要將他射個對穿。
中年修士麵色陰沉，獰笑，“錯，是誰強就是誰的！不給，那殺了你再拿也一樣！”
話罷，他抬起手中的強弓，手臂肌肉緊繃，瞬間挽弓搭箭。
眨眼間三支烏金箭矢呼嘯而來，直接鎖定徐安上中下三路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