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白衣少年
秦柯從儲物袋裏拿出大刀,左手拔開刀鞘,提刀走出拐角。
他的步伐很輕,卻仍然引起了門口邪祟的注意。
邪祟扭頭看向突然出現的秦柯,張開大嘴跳躍撲去。
下一刻,秦柯的大刀向前劈砍,騰空的邪祟從眉心處分成兩半。
這邪祟似乎是有任務地在門口蹲守,不像完全沒有自主意識。
但對方的戰鬥方式,又於野獸沒有區別。
秦柯皺著眉頭,走進門。
門內的走廊,已經看不到沈二河的身影,看到的隻有一地的邪祟屍體。
他靜步走向走廊盡頭,那是教會中心處。
隨著深入教會,地上的屍體也密集不少。
走到盡頭,秦柯停下腳步,在拐角處探出頭。
那是一處小別院,院子裏中心擺著一個人形石像,石像下方擺放著一個個坐墊,這裏應該是教徒打坐受教的地方。
這時,秦柯眼睛瞪大,死死地盯著石像前方。
一個站立的無頭邪祟身前,沈二河拿著長劍站著那裏,邪祟的頭顱還在地上搖晃著。
秦柯分辨得出,這頭邪祟就是領頭口中所說的益堅境邪祟。
下一刻,沈二河舉起長劍,一刀劈開邪祟的腹部。
緊接著,邪祟肚子裏的混雜著暗紅色血液的膿水從破口處湧出。
沈二河不顧破口處的湧出的汙水,伸手插入邪祟腹中,掏幾下,掏出一張折疊過的軟紙。
這時,沈二河猛地回頭,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向著自己悄悄靠近。
見自己的行蹤暴露,秦柯步伐回歸沉重,笑著問道:
“沈二河,藏著什麽好東西呢?”
秦柯知道,沈二河進到這裏的目的不隻是為了立功,還有拿到這張軟紙。
“秦柯!”
說著,沈二河把手上的軟紙收進儲物袋,同時一塊龜甲出現在他身前。
秦柯連續兩刀揮砍在龜甲上。
龜甲顯然撼動幾下,卻隻留下兩刀劃痕,依舊沒有出現裂紋。
秦柯皺起眉頭,這龜甲的堅硬程度超乎他的預料。
緊接著,秦柯變換身位,朝著側方砍去。
沈二河還是反應了過來,龜甲擋下了秦柯這一刀。
躲在龜甲後方的沈二河,感受得到秦柯刀刃的威力,若不是有這高級法器的護身,他的長劍可擋不下幾刀。
他吃力地咬咬牙,操縱龜甲格擋也是有消耗的,特別是這種高級的法器。
他支持支持不了多久,而秦柯卻越戰越勇,每一刀砍出的速度還在加快,根本沒給他留出反擊的空隙。
這時,天空中出現一道模糊的身影。
秦柯用眼角餘光掃去,身體頓時一僵。
一頭背朝上空,四肢反方向下垂,頭顱強扭半圈的邪祟已經跳躍到空中,正向著自己撲來。
更重要的是,這頭邪祟的境界是益堅境的。
兩頭益堅境?
秦柯腦子一熱,不明白為什麽這裏會有著兩頭益堅境邪祟。
他是看到沈二河把麵前的益堅境邪祟解決了,才敢這麽有恃無恐地走上前與沈二河對峙。
誰能想到,一個生前最強戰力為躬行境圓滿的教會,能藏著兩頭這種東西?
秦柯手上的刀已經揮出,無暇再顧及其他東西,可跳躍過來的邪祟就要到他臉上了。
沈二河見狀,露出輕鬆的神色:
“天助我也!”
下一刻,秦柯靈眸閃動,像是想到什麽。
他左手放開刀鞘,任由刀鞘落地。
緊接著,左手掌心對準空中的邪祟。
秦柯全身邪氣暴動,身上的蛆蟲化作黑色絲線匯聚於掌心,驅邪降魔掌轟出。
天空留下一道巨大的黑色手掌殘影。
跳來的邪祟被拍飛落地。
被擊中的邪祟身上燃起一團黑色的火焰,它抱著頭,全身在瘋狂擺動,表情猙獰,像是無比痛苦。
秦柯愕然地看著這一幕,他才知道驅邪降魔掌對邪祟有特殊的灼燒效果。
“依呀呀……”
邪祟發出尖銳的嘶吼聲。
聽到這聲音,秦柯和沈二河同時感到一陣心悸。
空間突然扭曲起來,秦柯眼中的畫麵變得支離破碎。
剛才那邪祟的吼叫聲卻在他耳邊重複地念道著。
此刻,他好像聽懂了邪祟的話語。
“吾主已降,誅邪即將歸來……”
刹那間,畫麵恢複,似乎一切都沒有發生。
而邪祟的嘶吼聲已然停止,地上隻留下一具燒得模糊的焦殼。
秦柯轉眼看向沈二河,發現沈二河看著自己的眼中,充滿著震撼與畏懼。
“你……你!”沈二河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他看到沈二河一掌拍死了一頭益堅境的邪祟,更難以接受的是,對方身上的邪氣,竟然在一掌過後,全部消失。
“你什麽你,沒見過先天躬行境?”
秦柯繼續揮砍龜甲。
揮砍了有一段時間,終於沈二河不堪重負,無力維持龜甲。
龜甲落地。
沈二河嚇得雙腿癱軟,摔倒在了地上,長劍隨之掉落到腳邊。
秦柯不再墨跡,全力揮砍。
沈二河連忙伸手阻擋。
可結果卻是,他的雙手連同頭顱,一齊被砍下。
秦柯撿起地上的刀鞘,將刀收回。
他看向沈二河頭顱上瞪大的雙目,愣了許久。
如今大仇得報,可他卻感受不到太多的快感。
或許是無法彌補過去的遺憾。
亦或許是報仇還不夠。
單是一個沈二河遠解除不了他心中的仇恨。
秦柯知道,張天宇隻是沈家萬千受害者中的一個縮影,這種頑劣的家族不除,日後還會有千千萬萬個“張天宇”遇害。
秦柯蹲下身子,正要伸手去撿起沈二河係在腰間的儲物袋。
突然間,一隻手搶在秦柯前邊拿起了儲物袋。
秦柯視線猛地上移。
一襲白衣,皮膚細膩,臉部白淨,是十六七歲的少年。
讓秦柯感到意外的是,對方臉上沒有半條蛆蟲。
這是一個普通人?
在秦柯愣神之際,少年驅動靈氣,打開儲物袋,取出先前沈二河藏起來的軟紙。
隨後,少年看著一臉錯愕的秦柯,笑了笑。
少年手中的符籙瞬間自燃,伴隨著白色光柱閃過,他頓時原地消失。
一時間,院子裏隻剩下下巴無法合上的秦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