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入春
秦柯心裏吐槽沒幾句，畫麵再次一閃，白光消失。
與此同時，他腦海中一道道念誦佛經的聲音響起。
秦柯思緒片刻，隨即一同低聲念誦，念著念著，他能感覺到呼吸越發順暢，有一股暖流從心髒中流經全身，改善身體結構。
他打算先偷偷修煉，再找機會報仇。
地牢中，大概過去四個月的時間，具體過去多久秦柯不太清楚。
這地方，白天黑夜都沒有區別，他也沒有刻意去數著濟雷送東西的次數，但他感受到了寒冷，估摸著是到了冬季。
秦柯修為一日日的精進，身上的蛆蟲也消失了大半。
而濟雷的情況則是反著來，臉上蛆蟲又重新長回來不少。
此時，漆黑的地牢裏隻剩下秦柯一人，他咬著牙，強忍著心髒傳來的劇痛。
秦柯全身流著冷汗，早早感應到自己就要突破到下一個境界，可他沒料到，突破時的竟然要承受蛆蟲的反噬，身上剩下的蛆蟲都聚在秦柯的心髒邊進行撕咬。
好在蛆蟲不多，秦柯勉強能熬過去。
很快，疼痛停下，蛆蟲離開內髒，回到身體表麵。
秦柯身上的蛆蟲頂多剩下小半張臉，可這麽一點數量，他都差點沒能緩過來。
而有著半張臉數量蛆蟲的濟雷，在突破時風險隻會更大，所以才會另辟蹊徑將風險轉移到秦柯身上。
在別人眼裏是看不到蛆蟲的，他們隻會認為這是天道反噬，磨煉己身。
成功突破時，一股強烈的生機氣息從秦柯體內迸發，進入了下一個生命層次。
秦柯對這個世界的修煉體係並不熟悉，他隻知道自己進入了第二個境界，卻叫不出這個境界的名字。
他猜測濟雷應該是在第三個境界上下，現在的他還無法對濟雷產生威脅。
……
又一段漫長時間的等待，氣溫回暖。
今天地牢來了新麵孔，這次送丹藥的是一個年輕的和尚，和尚修為不高，臉上的蛆蟲寥寥無幾。
“小和尚，怎麽今天來的是你？”秦柯一邊吃下和尚送到嘴邊的丹藥，一邊問道。
“師父今天閉關，在他出關前，都由小僧來喂你進食。”
察覺到秦柯麵色的疑慮，和尚接著解釋：
“施主放心吧，師父已經備足了丹藥，不會餓著你，你就在這好好悔過，不用擔心其他的事情。”
濟雷隻說了地牢中是一個罪孽深重的人，需要在裏邊懺悔。
小和尚認為秦柯是一個正在悔過的罪人。
秦柯的嘴角開始抽搐，最終還是忍不住上揚，接著放聲大笑起來。
“施主能開懷大笑，想必是就要打開心結了吧，那小僧我再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還有好消息？”
“師父說了，隻要施主能放下仇恨，師父願意收你為徒，一同皈依佛門。”
“放心吧，我很快就能放下仇恨了。”
“阿彌陀佛，如此甚好。”
“哢哢……”鎖鏈崩斷的聲音響起。
秦柯掙脫開木架，迅速伸手掐住小和尚的脖子，開口道：
“帶我去你師父閉關的地方，我要去和他談談我的仇恨。”
“可，可師父在閉關。”被掐得喘不過氣的小和尚哽咽地回應道。
灰頭土臉的秦柯狠狠盯著小和尚：
“你是想讓我把你的光頭摘下來打上蠟，當皮球踢嗎！”
“施主……施主，這邊請。”涉世未深的小和尚被秦柯那充滿仇恨的眼神震懾住了。
走出地牢，久違的陽光照射在秦柯身上，他沒能適應過來，隻覺得這光火辣辣的刺眼。
一同沒能適應的還有他頭頂風吹過時的涼颼颼。
在不久前，那老和尚就給秦柯剃了度，那個時候估計就有了要收秦柯做弟子的想法。
他眯著眼睛，跟隨著小和尚的步伐，路過院子時還順手撿起落在地上的木棍。
路上碰到過不少和尚，那些和尚沒有出手阻攔，隻認為是一位苦大仇深的香客來找老方丈脫離苦海。
就算他們要動手阻攔，秦柯也可以憑借實力打趴他們。
這群和尚臉上沒幾條蟲，看來濟雷一直沒有教他們真本事，一直提防著他們。
濟雷這種警惕不難理解，閉關時需要全力去護住心脈，很難再分心應對其他麻煩。
“施主，師父就在前方閉關。”
小和尚指向寺廟深處的一條通道。
這地方秦柯有印象，是通往石室的通道。
這裏很隱蔽，就連寺廟裏的很多和尚都不知道，濟雷是相當謹慎的。
秦柯提著棍子，警惕地朝通道內走去。
濟雷將部分風險轉移到了秦柯身上，突破的可能性大大提高，以後想要報仇隻會更難，他必須好好把握住這次的機會。
通道的盡頭是一道緊閉的石門。
石門很重，普通人根本撼動不了分毫，秦柯也是使盡全力才推出一條勉強能側身擠過的縫隙。
來到石室的秦柯，死死地盯著正泡在銅鼎的濟雷。
濟雷全身發出金光，臉色卻是痛苦不堪。
“老衲不是說了，閉關時……秦柯，你怎麽來了，是來給為師分擔壓力的嗎？”
濟雷被反噬得神誌不清，一時間沒能從細節處判定出秦柯的實力。
“沒錯，我是來為你分擔壓力的。”秦柯提著棍子衝向濟雷，“人死了就沒壓力了。”
此時的濟雷終於意識到不對勁，頓時摘下手中的佛珠串子，扔向正在跑來的秦柯。
“本來老衲還打算閉完關後，收你做弟子，看來你還是更適合當一頭牲口啊！”
秦柯接連閃躲著飛來的佛珠串，可空中的佛珠串更是靈活，還是套住了他，並且和上次一樣將他整個人捆住。
這時，濟雷明顯鬆了一口氣。
秦柯不甘心如此，正用力掙紮著，雙臂猛地向兩邊發力。
佛珠鏈子是一根細繩，在秦柯的壓力下，這細繩像是刀片，他的雙臂被切割出一道口子，繩子進入皮膚，滲入血肉當中。
秦柯不顧疼痛，依舊全力拉伸鏈子。
就算是流血而亡，他也不願意回到那暗無天日的地牢。
不過秦柯可以感覺到繩子的強度遠不及上一次，看來濟雷閉關時是真的分不出多少力量。
佛珠的線條逐漸撐大，接著繩子崩斷，一顆顆被血液染紅的佛珠散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