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秦二娘和黑袍人
張閱沉聲道:“刑部和戶部都有此人的戶牒,都能證明她就是秋楓寨的匪首。”
“那你倒是把戶牒拿來,如若跟戶牒上的人一模一樣,我無話可說。”葉守聳肩道。
張閱怒道:“葉守,你不要得寸進尺!”
他怎麽可能隨身帶著秦二娘的通緝令和戶牒。
派人去取,這一來二去又得耽誤多少時間?
再者說。
葉守會給他派人去取的機會嗎?
外邊全是禦林衛和錦衣衛。
今天別說把秦二娘緝拿歸案了,怕是連葉守府邸的大門都出不去了。
仔細想來,張閱後背不由驚出一身冷汗,他怎麽會稀裏糊塗的答應進府來搜呢。
這下子好了,栽這裏頭了。
葉守淡淡笑道:“張大人,口出狂言可要不得,隻要你能證明她就是秦二娘,我隨你處置。”
“就算我今天不抓她,你以為她能出得去京城?”張閱自知今天是帶不走秦二娘了,但氣勢不能慫。
要是灰溜溜地離開,他還怎麽在京城混?
怎麽向嚴相交差?
葉守笑道:“無須張大人操心。”
“今天的事情,我會如實上奏嚴相的,告辭!”張閱撂下一句狠話,轉身就走。
“不送!”
葉守微微一笑。
今天張閱隻有一個活著出去的可能,那就是空手而歸。
張閱心知肚明。
一場雷聲大雨點小的交鋒就此結束。
張閱帶著鎮撫司和五城兵馬司的人離開,趙大兵親自帶著禦林衛護送到鎮撫司衙門門口。
說是護送,更像是威脅。
……
王尋朝葉守咧嘴一笑:“師兄,好久不見。”
“去麵壁思過一個時辰!”
葉守瞪了一眼王尋。
初來京城就給他惹這麽大個麻煩。
王尋灰溜溜地躲到角落,麵壁思過去了。
葉守打量著身材曼妙,線條妖嬈的秦二娘,笑問道:“姑娘可有什麽安排和打算?”
秦二娘笑吟吟地看著葉守,答非所問地道:“你就是他給我找的男人?”
葉守汗顏道:“姑娘,吾弟多有冒犯,還望恕罪。”
“這年頭還是頭一次見到當官的給當匪的道歉,真是活久見呀。”秦二娘兩根手指輕輕摩挲著桌麵。
“我可以安排人把你送出城去。”葉守說道。
雖然秦二娘很漂亮,也是一個極品美女。
但她畢竟是秋楓寨匪首,是朝廷的乙等通緝重犯,能撇清關係還是撇清關係為好。
今天隻是張閱,好拿捏。
那明天呢?
要是嚴封親自下場,他又該如何招架?
秦二娘想了想,笑道:“我不回去了,好久沒來過京城,正好到處逛逛。”
“不怕出了府邸就被張閱帶人層層包圍?”葉守問。
“小女子又不是那秋楓寨匪首,幹嘛要怕他們包圍小女子呢,再說不是還有葉大人嘛。”秦二娘看著麵露難色的葉守忍不住掩嘴輕笑起來。
這家夥好像比傳聞中的要好玩。
葉守也沒強求,即便要送秦二娘出城,也不是今天,張閱回去之後肯定會聯合五城兵馬司的人對各個城門嚴防死守,沒那麽容易送出城。
等動靜小一些,或者尋個其他機會再送出城也是來得及的。
“李直,給秦姑娘安排一間廂房。”葉守吩咐道。
李直微微點頭領命,帶著秦二娘下去了。
沈煉湊近低聲道:“把她留在府內,不是什麽好事,張閱也不會善罷甘休的。”
“暫時無礙,你去查查這秦二娘的來頭,我感覺此人有些不簡單啊。”葉守說道。
從方才的場麵來看。
秦二娘從頭到尾鎮定自若,絲毫沒有一個朝廷重犯麵對朝廷官兵時該有的慌張。
她好像知道自己不會出事一樣。
她就這麽堅信自己會保她?
“錦衣衛今天暴露在了大眾視野之中,讓兄弟們最近都低調一些,以免被人盯上。”葉守吩咐道。
“明白,那些沒有修為,隻善潛伏刺探情報的兄弟沒有暴露過,就讓他們繼續潛伏吧。”沈煉提議道。
錦衣衛就是葉守的耳朵和眼睛。
一旦把全員召集回來,那葉守就相當於沒了耳目,一旦遇到危機,便會陷入被動境地。
“你自己做主即可。”葉守放權給沈煉去辦。
這些事情,沈煉可比他要精通得多。
……
另一邊。
李直帶著秦二娘來到府內廂房。
“姑娘請。”
“多謝李前輩,煩請給我準備幾套換洗衣物可以嗎?”秦二娘微微頷首,禮數十足。
“自是沒問題的。”李直點頭答應。
“李前輩,那梧桐貌似是新種的?”秦二娘忽然問道。
李直說道:“是的,是老爺最近命人移植過來的,長勢還不錯。”
“你家老爺還挺有意思。”秦二娘說了一句讓李直有些摸不著頭腦的話,進了屋子。
李直不明所以,去給秦二娘取換洗衣服了。
秦二娘進入房間,便關上了房門,自顧自地坐在椅子上給自己斟上了一杯茶水,淡淡地道:“我有這麽好看嗎?跟著我看了一路了,再看我把你眼珠子摳出來。”
話音落下。
房間裏的陰暗處,走出一個身披黑袍的身影坐在了秦二娘的對麵,將一個杯子翻過來,示意秦二娘也給他倒一杯茶。
秦二娘斟完茶,道:“如你們所願,我來停風城了,說說吧,打算要讓我幹點什麽?”
黑袍人抿了一口茶水,淡淡說道:“祭天大典的陣法中樞需要你去破壞,然後秋楓寨的那三千山匪要在祭天大典前潛入城內,擋住禦林衛。”
秦二娘目光一沉,冷聲笑道:“你們還真要行那謀逆篡位之舉?”
“不不不不,我們都是忠臣良將,怎會幹這大逆不道逆天而行的事情,我們隻是想打斷陛下的合道之路,平衡朝堂而已。”黑袍人笑著回答。
“為什麽非要我來做?我就是個小小的七品地境小宗師而已。”秦二娘不解地問。
“你可不是普通的地境小宗師,你父親可是欽天監的禦用陣師,哪怕你父親死了,祭天大典所用陣法,仍是他所創立的那套,也隻有你才知道如何破壞。”黑袍人不疾不徐地說道。
秦二娘不屑地冷笑道:“你該走了。”
話音落下。
黑袍人身形忽地化作一縷黑煙潰散開來。
緊接著李直便敲響了房門,“秦姑娘,換洗衣裙已經取來了。”
“多謝李前輩,放門口就行。”秦二娘將茶杯收起,眼底掠過一抹猶豫神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