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無權提出離婚
可就在這時，原本正在聽齊昱凡講話的齊向天注意到了她，隻見他抬手對顧悠然招了招手，“丫頭，過來，到爺爺這邊來。”
顧悠然立馬收住唇角的笑意，十分乖巧地走了過去，在齊向天身邊站定，叫了一聲，“爺爺。”
“來，坐這裏。”齊爺爺拍了拍身邊左手邊的沙發。
“嗯。”顧悠然聽話地坐下，可在坐下的那一刻有些懊惱地皺了一下眉，為什麽要這麽聽話！
如果一直這麽‘乖巧’下去的話，會與自己所期待的相反吧？但是……
她悄悄用餘光瞥了一眼齊向天，隨即便垂下了頭，算了，還是乖乖地聽話吧，老爺子戎馬一生，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強大的氣場，自己可不是他的對手。
顧悠然的小動作恰好被齊向天看在眼裏，忍不住打趣道，“丫頭，你很怕我？”
“啊？沒有，沒有。”顧悠然下意識地猛搖頭，“爺爺這麽和藹可親，我怎麽會怕你呢。”
這話說的真違心……顧悠然忍不住自我吐槽。
齊向天笑笑，對於這個丫頭，他還是蠻喜歡的，盡管這是第二次見麵，但能看出來，這姑娘的性格是比較純真的，剛從學校畢業，心機也少。
相反的，他倒不是很喜歡顧欣然，隻不過齊昱凡喜歡，再加上齊家和顧家聯姻的關係，他也就沒說什麽。
“沒有就好。”齊向天拍了拍顧悠然的手，“丫頭啊，昱凡常年在部隊，經常不在家，你可要多擔待著些，如果你一個人住嫌孤單，也可以回老宅來陪爺爺。”
“嗯，我知道的爺爺，我很支持昱凡，他喜歡做什麽就做什麽。”嘴上這麽說著，可顧悠然心裏想的卻是他最好是住在部隊別回來！
她這話算是說到了齊向天心坎裏，“真是個乖巧的丫頭，爺爺喜歡。”
果然……顧悠然彎了彎嘴角，與自己所想的相反了，但還是禮貌性地回了一句，“謝爺爺誇獎。”
齊昱凡一直觀察著自家爺爺和顧悠然之間的互動，頗為不解地皺了下眉，照理說任何人在聽到被人誇自己的時候，都會表現得很高興，而她卻恰恰相反，竟然流露出失望的神色。
實在是與常理相反。
齊向天笑了笑，隨後轉頭看向右手邊的齊昱凡，“跟我去書房，我有事跟你說。”
說著，齊向天拄著拐杖站起了身，同時看了眼白茵，“你跟丫頭多聊聊。”
“知道了，爸。”被叫到的白茵應了一聲，齊向天的話她可不敢不聽。
齊昱凡起身扶著齊向天往二樓走去，上樓梯時，瞥了眼顧悠然，隻見她安靜的坐著，聽著白茵說話，那聲音不大不小，正好傳到他們耳朵裏。
“作為妻子，你可要好好把昱凡照顧好，他常年在部隊，難得回家一趟，這次回來又瘦了，這段時間你可要多給他弄些好吃的，多給他補補。”
“媽，我知道，我肯定照顧好他。”那丫頭乖巧地應著。
莫名地，齊昱凡的嘴角往上揚了揚，繼而邁著步子扶著齊向天走向二樓的書房。
書房的布置簡單而大氣，書櫃上的書整齊地羅列著，上麵的書幾乎都是關於軍事方麵的，桌麵上還擺放著坦克，直升機，各種類型的槍具模型，這些軍事器材的模型都是齊向天的最愛。
在齊昱凡的攙扶下，齊向天在書桌前的椅子上坐下，將拐杖放到一邊，語重心長地說道，“昱凡呐，爺爺知道你並不喜歡悠然那丫頭，可這是我們齊家欠顧家的，當年若不是她父親，你爸也不會有今天，做人不能忘本。”
“我知道，爺爺。”濃眉微微皺了皺，齊昱凡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
“說實話，顧欣然與顧悠然兩姐妹，我更喜歡悠然那個丫頭，欣然心機重，不然也不會跟你結婚的是悠然那丫頭。”
說話間，齊向天身子往椅子上靠了靠，“既然結婚了，就好好待那丫頭，今天她那副乖巧的模樣……嗬嗬……”
說到這裏，他搖搖頭笑出了聲，“是裝出來的，私下可是個活潑的性子，你的性子又死板，跟她生活在一起不會枯燥乏味的。”
這一點齊昱凡倒是很讚同，經過昨晚的相處他已經看出來了，不過他並不喜歡活潑性子的女人。其實還有一點他一直沒想通，顧欣然為什麽要設計顧悠然和自己結婚。
曾經顧欣然說過的話，至今都記憶猶新。
她說，“昱凡，結婚後你要經常陪著我，不然的話，我就跑到部隊去找你麻煩。”
“昱凡，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我給你生一個好不好？”
可結果呢？一轉身，她卻設計將妹妹嫁給了自己，心像是被人捏緊了般，齊昱凡的眉頭擰得更緊了。
“爺爺，顧悠然她……我很難接受。”
齊向天變了臉色，眼神淩厲地看著他，“你想離婚？”
齊昱凡抿著唇，沒回應，但恰是這份沉默表明了他的心跡。
見他這般，齊向天又說，“想想你現在的處境，麵臨著升到師長的位置，在這個時候你覺得你適合離婚？”
齊昱凡的眼神暗了下去，在這個關頭，絕不能任何對自己不利的事情，離婚更是！
“我知道怎麽做了。”終究是妥協了。
“好了，爺爺知道你心裏難受。”齊向天微微緩和了臉色，“欠顧家的情，我們這輩子都還不了，你和悠然那丫頭的事，爺爺不會多管，若是非要離婚，也要等到她先提出來。”
齊昱凡幾不可見的揚了揚眉梢，剛才不讓提離婚，現在卻又……
又聽齊向天又說道，“她提出離婚便是對齊家不滿，齊家既然滿足不了她，她就有權利提出離婚，但是，你無權提出離婚。”
說到最後，齊向天的語氣帶了幾分警告的意味。
齊昱凡現在算是明白了，爺爺把顧家的恩情放在了首要地位，隻準顧悠然提離婚，卻不讓自己提，“我知道了。”
“知道就好。”齊向天便杵著拐杖站起了身，“在家的這段時間好好跟丫頭處處吧，其實，她蠻可愛的，性子跟你奶奶很像。”
齊昱凡起身扶著齊向天，淡淡地應了一聲，“我會的。”
話雖這麽應著，可心裏卻不這麽想，昨晚一回來，就有不三不四的男人找上門，還大放其詞地說喜歡她，若不是自己剛好在家，說不定被帶了綠帽子。
“下去吧。”
“嗯。”
走到客廳，齊昱凡剛扶著齊向天在沙發上坐下，便到廚房傳來一聲‘哐當’的響動，是菜刀掉地上的聲音，緊接著便是白茵著急的聲音，“快，林嫂快去止血，快去包紮。”
齊昱凡急忙往廚房走去，當看清裏麵發生的一切時，鬆了一口氣，還好母親沒事，隻是林嫂傷了手。
隨後他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顧悠然，見她也完好無損時，心裏的擔心莫名少了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