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以世界為食
聽完孫婷婷的講述後，陳羽心中大致有了猜測。
人類早期禦獸師天賦的出現，或許與極端的情感、大量的死亡以及兩個世界交疊融合的影響。
至於這三個條件哪個重要，就不得而知了。
不過，陳羽總覺得缺少些關鍵因素。
複又追問道，“婷婷，你說能感受到小馬紮的情緒。那你有過與其宛若一體的感覺嗎？”
這個玄妙的說法令孫婷婷有些茫然，微微搖了搖頭。
“嗯，你按照我所說的做。”
陳羽教導其後世禦獸師入定冥想的姿勢，盤膝而坐，手心向上。
將精神收歸心神，放空大腦。在一片漆黑的空間中尋找白茫茫的一處亮點。
半晌過後，孫婷婷茫然地搖了搖頭，有些內疚地垂下小腦袋。
陳羽安撫道，“沒關係，或許還不到時候。”
心底卻在猜想，現在這個時間點，人類的禦獸天賦還很粗糙。
不僅無法覺醒天賦，更是沒有開辟出禦獸空間。
而隨著兩方世界的融合，禦獸師才會蓬勃發展。
半闔眼眸，捏著下巴沉思著。
但隻看放在明麵上的證據，似乎人類禦獸天賦的才能，是隨著時代變化，順理成章的事。
但，陳羽曾用全知之觸，去探索鐵蟻蜂隱秘時，可是見到了‘門’後的那一雙宛若漫天星辰的眼睛。
那位存在當時的嗟歎，現在回憶起來，有了別樣的含義。
未來已失，你來找我們了…
祂是怎麽知道的？
難道說，兩方世界的融合、禦獸師的出現，是有人在幕後算計？
突然，陳羽驀地抬首，震驚地看著孫婷婷。
腦海中閃過的電流，帶來埋藏在回憶深處的記憶。
死靈！
那還是陳羽第一次使用全知之觸，深入了解‘火苗猴’族群時，所獲取的知識。
特殊的死亡方式，帶來一條異於世俗的進化道路。
如果火苗猴死亡會成為‘冥火猴’。
那鐵蟻蜂死亡，又會成為什麽？
不。
而是死靈這條道路，究竟是在什麽情況下才會發現的？
陳羽心底隱隱有感，最初的死靈學者們，或許隻是為了追溯禦獸師天賦之源。
卻在經曆某些事後，轉變為研究死亡。
在之後，又因為某些事情失控，釀成亡靈天災！
死亡…確切來說，是禦獸的死亡。
與人類的天賦有關？
如果再從這個猜想出發，逆向推理，又能得出一個嶄新的結論：
門後的那位存在，或許與鐵蟻蜂群有關。
思維腦洞再放大些，其可能是禦獸源頭。
然而，卻被某些存在囚禁在門後。
更是將禦獸作為工具，以入侵其他世界。
禦獸的死亡，將令被入侵世界，產生奇妙的變化。
這些變化包括但不限於：禦獸天賦、死靈道路等…
同時，這些變化又會反過來，加速兩方世界的融合。
如此猜想…
仿佛是某些存在，在拿著禦獸的生命，來飼養世界。
當世界‘成熟’後，便是被吞噬的時候！
陳羽猛的打了個寒戰，遍體生寒。
就是他也覺得這個猜想無比恐怖。這意味著，整個禦獸世界是個有智慧和貪欲的龐大生命體！
祂以群星為食，以眾生生命為養料！
或許不僅如此…在這個猜想中，其實還缺少了一個重要組成部分——神靈。
祂們又扮演著什麽角色？
是禦獸世界的具現化？還是某種從屬關係？
陳羽揉捏著太陽穴，不欲多想。
越是深想，越覺得無力。隱約間，背後似乎有無數雙眼睛在盯著他。
心底沒來由地感到恐懼。若他將猜想說出，恐怕會發生某些不可名狀的變化。
…
“嗨，哥們，回神。”
豐芮和孫婷婷見陳羽怔在原地，整個人如石塑般僵硬好一會。
就算在其麵前揮手也沒有任何反應，心底有些焦急。
門外漫天的振翅聲時近時遠，就靠這位大腿護著呢。
萬一出個差錯，當場就要嗝屁了。
無敗雖不明說，卻也不時地看向禦主。它感受到了陳羽恐懼的心情。
“啊…嗯，沒事，讓你們擔心了。”
陳羽朝兩人一邊勉強地笑了笑，他將猜想埋入心底，又上了把鎖，打定在成長起來前，不再回想。
怕兩人會追問，連扯了個蹩腳的借口，轉移話題。
“對了豐芮，你不是要吃跳跳糖嗎？我這會有點低血糖，去的時候幫我找些巧克力什麽的。”
“啊？哦…那你坐著歇會。”
豐芮撓了撓腦袋，向倉庫中找去了。
到了這會他也緩過來勁，想吃的壓根不是跳糖。而是放飛自我，縱橫林間的那種暢快感。
俗稱，返祖心理。
支開豐芮，孫婷婷就懂事多了。
聰明的聽出陳羽話語中的意思，乖巧地低頭吃飯。
等之前的氣氛全散去，豐芮大包小包的回來後，三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幾句。
最後才扯回正題。
“哥們，咱回鄭城到底要幹啥？給我透個底唄。”
聞言，孫婷婷也好奇地抬起臉。
兩個已經逃到安全地帶的人，又重返危險。
老實講，她怎麽也猜不到是圖什麽。
陳羽拿出平板，在其中調出一份保存好的直播錄像。
對其內容，豐芮並不陌生，正是不久前看的。
“嗯？和這個沙雕有什麽關係嗎？”
小羊這人又不會什麽才藝，一張嘴，滿口的閉乎味兒。
豐芮實在不耐心看下去，權當陪陳羽了，結果恍恍惚惚睡了過去。
孫婷婷就更不必說了。
家中本就清貧，人又自律，抓緊每一分每一秒看書。
哪會知道有什麽直播。
陳羽解釋道，“直播內容不重要，它傳達出來的意思才是關鍵。”
“沒猜錯的話，小羊和婷婷，以及我都是禦書師。”
“隻不過，他因為炫耀自身的能力，已經被某些組織名為保護，實則控製了起來。”
“做直播的原因也很簡單，除了要尋找禦獸師天賦的人外…”
“恐怕，就是為了找到我。”
陳羽笑嗬嗬地指向自己，坦然自若。
撿到陳羽的豐芮隻是驚詫了一瞬，便迅速接受了這個說法。
“那咱們，這是自投羅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