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打破冥頑，一拳製敵
“吱嘎，吱嘎！！”
火球砸落散作火星，頃刻點燃皮膚與毛發。
無敗淒慘哀嚎著。
可即使這樣，它依舊僅是縮成小小一團。
抱著腦袋，捂緊殘缺耳廓。
渾身瑟縮著。
陳羽能感受到它的恐懼。
卻不是害怕對手。
而是在恐懼曾經。
“無敗…”
陳羽輕聲開口，語氣溫柔。
小家夥在聽到他聲音後，顫抖的身軀停頓一瞬。
它驀地轉過身，四下張望。
無神大眼中蓄滿淚水，顯得脆弱又可憐。
它仿佛落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
一步一步向陳羽走去。
隨著接近。
陳羽心中浮生出一股奇妙感覺。
就像是…他能從無敗的視覺看到自己。
想無敗所想，見無敗所見。
他感知到，小家夥現在需要一個懷抱。
一個供它逃避的懷抱。
陳羽下意識張開手臂，想要擁上去。
又在瞬間炸醒。
冷酷的端起雙臂，拒絕給予。
“無敗，不要辜負你的名字。”
“隻有不輸給自己，你才是真正的無敗。”
“這一次，你必須直麵心結。”
…
又一顆熊熊火球轟擊在無敗背後。
它張著懷抱，步伐踉蹌著向場外走去。
似乎背後的傷痛，遠遠不急禦主遠離的懷抱。
許世傑眉頭一皺，心生煩躁。
他看出了對手有些問題。
現在是進攻的好時機。
但...
這樣就算贏了，也不光彩。
“灼熱，先停下吧。”
雙拳燃起火焰的火苗猴氣焰滔天。
麵對禦主的命令，它非但沒有停止。
反倒更進一步向前緊逼。
一邊隨手轟出數顆火球。
“灼熱！我讓你停下！”
許世傑抬手勾動禦獸空間權限，想要強製命令。
“吱吼——！”
火苗猴回首向禦主嘶吼。
布滿血絲的雙眼中盛滿瘋狂與弑殺。
現在是它的遊戲，誰也無法阻止。
就算是禦主擋在麵前，也會將之撕碎。
是的，它失控了。
主持台上的劉老師見狀，忙抬手召喚出鐵羽金鷹。
火係禦獸普遍性格暴躁易怒，常出現失控的情況。
一旦處理不及時，很容易造成傷亡事件。
“咳咳…等等。”
老人伸出枯木幹般的手掌握住他的手腕。
蒼老皮囊下，如炬目光注視場地。
灰白胡子顫抖數下，浮現一摸笑意。
“不著急，看看會有什麽驚喜。”
…
6號場地的變故，很快吸引來一大群人關注。
失控後的火苗猴真真符合‘黑化強三倍’的說法。
漸大的火勢隱有灼燒屋頂趨勢，難以力壓。
其戰意越發瘋癲。
手腕一翻，便丟出數十顆火球。
攻勢連綿不斷。
熊熊烈火燃燒迫近。
讓人不由為那隻瘦小的火苗猴捏一把汗。
有人看不下這般殘忍，出聲咒罵陳羽。
“構式東西，快投降啊！特麽一場考試比禦獸命都重要？”
“草，這什麽東西，看得我火大！”
“聖都和炎初的人都在這，他就是想要露臉罷了。呸，跳梁小醜！”
“我認識，那人叫陳羽。原本在三班，因為欺負同學才被調到垃圾班。真就一垃圾人...”
…
片刻間，陳羽便背負了數條罪名。
在這種情況下，無一人為其出聲。
就連裁判老師眼中，也多出幾分不屑。
這種罔顧禦獸性命，隻為自己前途著想的利己主義者，都是社會渣宰。
此刻的陳羽是真的無暇顧及外界。
感官進入了一種玄妙境地。
腦海中匆匆流過無數陌生記憶碎片。
填滿了痛苦與恐懼。
陳羽失神的喃喃低語。
“這些是無敗的過往嗎...”
“居然比我想象的還要糟糕。”
出生被火焰排斥，被同胞厭惡。
兄弟姊妹欺辱。
甚至就連父母也要生吃了它。
若非工作人員發現即使。
它失去的就不僅隻是一塊耳朵。
為了融入融入族群。
它將偷來的火星攥入手心。
可是…
痛啊，太痛了…
再怎麽用力，也挽留不住火焰。
燒焦的醜陋傷疤時時刻刻在提醒它。
它永遠是一個異類。
一個，失敗的殘次品。
偽裝凶厲為自己披上尖銳甲殼。
到處打架生事。
卻依舊是失敗，失敗，失敗！
它是徹頭徹尾的失敗！
就連工作人員也拋棄了它，厭惡地丟入畜圈中等死。
又或是淪為實驗犧牲物。
一切本該如此。
...
直到，一束光亮照入它殘破的世界。
包裹住它墮入深淵，又脆弱無比的內心。
“從今以後，你就叫‘無敗’。”
“吱嘎？
“哈哈，不，當然不是。何必同他人比呢？”
“你就是你，你有屬於自己的姓名，不是任何人的影子。”
“所以，直視自己的過往。”
“打破冥頑…”
…
無敗毫無反抗，任由火苗猴抓住。
被捏住的肩膀發出鐵板烤肉般‘滋滋’響聲。
名為‘灼熱’的火苗猴眼中滿是瘋狂與惡意。
咧嘴冒出一陣熱霧，利齒殘掛血絲。
火苗猴族群本就是好戰種族。
為戰鬥而生，因戰鬥而死。
殘忍的優勝略汰融入基因。
就算同類相食，也不意外。
巧的是。
它與無敗同一批蛋組孵化而出。
無敗的存在，對它們整個族群而言都是恥辱。
必須虐殺！
它裂開大口，蘊含一團橘紅色能量球。
方向直抵無敗脖頸最脆弱處。
隻消片刻，便將腦殼融化成碎渣。
火光越發明亮。
劉老師不忍繼續下去，揚手想要強行製止。
可手腕處卻像被一柄鐵鉗捏著。
“別礙事！”
老人神情激動地看向6號場地猛然站起。
以至於力道都加重幾分。
“這股靈魂波動...是‘調和’還是‘共鳴’？”
銳利視線移動。
尋到場地上，那名被百般辱罵唾棄的陳羽。
即使如此境地，那少年依舊嘴角含笑，從容優雅。
老人越看越滿意。
忍不住捋著胡子連連點頭。
“少年老成，心態極佳。果真是個好苗子。”
…
“煞筆陳羽！因為你的貪婪害死了自己禦獸。活該！”
叫的最歡實的人，正是前些天險些被丟出窗外的曹偉。
如今陳羽遭人圍攻怒罵。
罵得越起勁，便越有可能在大人物麵前刷好感。
陳羽輕飄飄地掃了一眼，內心波瀾不驚。
一隻跳蚤罷了。
抬眸看向積蓄已久的‘噴射火焰’爆發。
殘忍的一幕即將發生，不忍的觀眾們紛紛移開視線。
無敗的敗局在他們看來已然落定。
然而...
時間仿佛放緩了下來。
在陳羽的視野中。
一隻攥握成拳的小爪子在無限放大。
無敗揮散火焰，呲牙皺鼻呈惡鬼相。
赤紅的雙眸光澤閃爍，宛若**流動。
‘轟——’
一記簡單直拳竟打出音爆！
拳風逆著火柱打去，硬生生將之吹散。
火星與熱度因這風勢熄滅。
拳勢力度不減，宛若山石滾落，其勢不可當。
灼熱臉上的瘋癲還未反應過來。
便被這一拳狠狠砸入麵骨。
一連‘嘎嘎’骨骼脆響，血霧爆發。
火苗猴身軀在停頓一霎後，瞬間噴著血線倒飛。
一連串拋物線灑下碎齒血滴。
火光寂滅...
火苗猴被這一拳轟飛出場地。
直到砸入承重牆後才卸去力度。
皸裂牆皮‘嘩啦啦’脫落。
渾身癱軟如一攤肉泥落下。
堆在牆角，再無聲息。
一拳秒殺！
這一連串變故發生的太快。
以至於旁觀者還停留在‘憎恨陳羽’的表情中，久久未回過神來。
直到，一聲修羅怒吼，震醒眾人。
“吱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