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受害者有罪論、休學
剛簡單地收拾好桌麵。
門口一名中年女人便怒氣衝衝地闖進教室。
“嘭嘭嘭——”
黑板擦重重砸著桌麵。
女人眼梢吊起，厲聲喝道。
“吵吵吵，整個年級就你們班最吵。”
“自從契約完禦獸就開始收不住心。”
“和社會上的二流子有什麽區別？”
室內因為女人的咆哮而一時安靜下來。
‘董滅絕’的稱號不是白叫的。
其嚴厲程度，在整個一高都是首屈一指的存在。
曾創下‘連續勸退13名高三生’的傲人成績。
隻因為那些人成績不夠理想，會拉低她班級的平均成績罷了。
憑借冷漠無情的行事態度。
董老師從普通班班導，成了如今的三班班導。
她喘著粗氣，脖頸青筋暴起。
“說！誰在吵。別逼我查監控啊。”
同學們麵麵相覷，卻無人敢第一個出聲。
先前陳羽的行為出乎所有人意料。
短短七天不見。
一個往日不起眼的陰鬱少年，如今竟如此凶殘。
董老師吊眉皺起，又加大幾分音量。
“我再說一遍，是誰趕緊站出來！”
“否則全都給我滾蛋！”
…
短暫沉默後，竟是一名看似柔弱的女生站起，單手指向陳羽。
“老師，是陳羽。”
“他不僅遲到，更是一來就和同學發生衝突。”
“打擾得大家都不能學習了。”
陳羽抬眼看了眼那名女生，冷笑一聲。
副班長方曉。
對外一直是認真負責，正直的形象。
卻沒想到，也是個瞎的。
一道陰狠的目光掃過，還未等她開口。
陳羽便一副無所謂的站起。
跟著走去。
“都看書！”
…
教師辦公室。
幾名老師借批改試卷之閑，打趣閑聊兩句。
可當董老師帶著低氣壓進入時，所有人都回到自己的崗位。
坐在桌後，董老師翹起二郎腿。
高顴骨與明顯的法令紋，顯得尖酸刻薄。
她推了推眼鏡，冷聲道。
“說吧，你想幹什麽？”
“成績不行，還那麽多事。”
“怎麽，是覺得自己有了禦獸，就了不起了？”
聽著，陳羽忽然覺得有些悲哀。
不是為了現在的遭遇。
而是為了原身。
難怪每天鬱鬱寡歡，自卑敏感。
能在這樣環境下，心理還不扭曲。
已經是件很了不得的事了。
但他還是試著解釋。
“是曹偉先——”
‘碰！’
“不要狡辯！”
董老師重重拍著桌子。
尖銳的嗓音因為激動而有些變形。
“他就欺負你了？怎麽不找找自身原因？”
“成績不行也怪別人？”
“分明就是自己不上心，自甘墮落！”
她是知道陳羽的家庭條件以及困難的。
但在董老師看來，這不算什麽。
世界上悲慘的人多了去。
但她隻看成績，也僅看結果。
用自身不幸掩飾成績不行，那都是辯解！
董老師喘了口氣，眼神陰鬱。
“…我教不了你，自己主動申請轉學吧。”
“別讓我親自去說，到時候兩邊都難看。”
噠，噠，噠。
咆哮聲熄滅後，辦公室內一時顯得安靜不少。
有些心軟的老師認得陳羽，想要幫著說兩句話。
卻被掃了一眼後，隻能壓下聲音。
陳羽微微眯起眼睛。
對眼前這是否不分之人，已經失去了交談的耐性。
換做毛頭小子或許會熱氣上頭，直接把她抽成陀螺。
又或是抱著大腿苦苦哀求。
但現在這副少年的內在，卻是一名飽經風霜的成年男性。
他能忍。
可，這次他不想忍。
為原主，也為自己的曾經。
“你…”
‘扣扣～’
“打擾一下，董老師。”
輕叩門扉吸引眾人視線的，是一名文質彬彬的男老師。
約莫30多歲，身形清瘦筆直。
是陳羽穿越而來，第一眼見到的劉老師。
他向陳羽溫潤一笑，以示安慰。
又對董老師勸說著。
“董老師，這孩子也不容易。”
“眼見即將高考，若因一時之氣功虧於潰。”
“於您於他，都是不好的。”
董老師抱臂換了個姿勢，看著劉老師的眼神除了不屑外，還帶著一絲嫉狠。
這是件眾所周知的事。
董老師年輕時，文化課成績極為優異。
屬於名牌大學能隨意挑的程度。
然而不幸的是。
她並未覺醒禦獸空間。
沒有禦獸資格的她，最終不得已進入一家普通本科。
縱是後來努力上進。
可她僅是應試能力強。
思維與科研能力卻很弱。
最終隻能灰溜溜地回到漯城，擔任一名教師。
也因此，她對禦獸師是嫉妒且鄙夷的。
最常掛在最常掛在嘴邊的話，便是：
‘學曆最重要，沒有學曆你什麽也不是。’
…
董老師連個視線也懶得給陳羽，翻著尖酸的單薄眼角。
“劉老師，也別說我不給您麵子。”
“陳羽同學學習態度極差，更是無法與同學們處理好關係。”
“反正我的三班是容不下他。”
“您要是想當好人，倒是可以領走。”
劉老師雖然是一高的特聘禦獸老師。
但也是有‘班主任’掛名的。
隻不過，擔任的是‘23班’的班主任。
那一班別稱‘高價班’，半年的學費高達2萬左右。
但每年的本科率，卻不到百分之10。
各科老師幾乎放棄了末尾的幾個班。
上課時不是讓自習，便是放電影。
劉老師眼眸垂下，略做思索。
客氣的看向當事人。
“陳羽同學，你願意進入我的班級嗎？”
陳羽在短暫的驚訝後，自信一笑。
傲然的氣場令人矚目。
“求之不得。”
他冷冷掃過董老師。
不…
這個女人，已經不配‘老師’二字。
他也該證明。
陳羽二字，從來與‘老實人’掛不上勾呢。
…
辦理手續的流程很簡單。
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
陳羽已經從名牌大學的苗子，墜入‘墮落泥潭’。
看笑話的大有人在。
視若無睹的更是大多數。
又一次在眾人驚恐的視線中，直接將裝滿書的課桌端走。
一路同劉老師閑聊著。
到了後門時，陳羽忽然頓足。
劉老師溫和看去，也不催促。
陳羽說道，“劉老師，我想向您申請‘校外自學’的機會。”
校外自學，即除了考試外，不再參與校內其餘活動。
不少家庭富裕的孩子會做這個申請。
用作衝擊禦獸培養，與校外一對一。
但陳羽顯然不在此列。
劉老師沉默片刻，嘴角的笑意始終未曾放下。
思索片刻後，他輕輕點了點頭。
含笑的雙眼中，滿是鼓勵與支持。
“放手去做吧，陳同學。”
“我相信幾天後的考試，你會向所有人證明自己。”
陳羽心底一暖。
“我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