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這年頭，不會還有人老實簽契約吧？
陳羽放緩聲音，語氣中滿是蠱惑之意。
“想想吧～每天東躲西藏，遭人打罵驅逐的滋味不好受吧？”
“昨晚如果我沒去。你就算被活活燒死，也不會有任何人替你說話。”
“真可悲啊…”
“露比一族與你的命運，似乎都注定與肮髒、貧窮為伍。”
語氣漸沉，勾起小貓兒不好的回憶。
前日被毆打的傷勢未褪，又添了燒痕新傷。
“但是——”
陳羽語氣一轉，扶著愣神的小賊貓，讓它看向桌麵上新開的罐罐。
誘人的氣味似撩人的羽毛，落在它的鼻尖。
“美食、溫暖、安全…想要嗎？它們就在這兒。”
“現在全是你的。”
“隻要全心全意信任我。”
“我，陳羽，向你保證！”
“未來，每一名露比都能吃飽穿暖。都將堂堂正正地活在陽光下！”
話落，小賊貓神色流露出的意動越發濃鬱。
陳羽不著急強逼，轉身靜靜離去。
給足小賊貓內心掙紮的時間。
…
回到房屋。
“小曹，出來商量個事。”
叫係統著實生份。
再加上每次使用鑒定眼，最後一行不正經的評價。
真的很難對係統嚴肅起來。
就算想到未來可能會被奪舍，或者被割韭菜。
但現在陳羽手中沒有底牌，不可能腦殘著主動翻臉。
能白嫖係統一點算一點。
用不著客氣。
【…叮】
係統吱了一聲，也算是默認了這個偷雞叫法。
陳羽捋了遍思路，低聲開口。
“小曹啊，你看單純挖礦才賺幾個錢？”
“現在是大數據時代、流量為王，咱們要緊跟風口。”
“把眼界放寬些！不要局限於傳統勞動嘛。”
【老板請直說】
係統都這麽說了，陳羽也不再繞彎子。
攤牌道：
“直說了，按照我說的搞份臨時契約。”
“我要培養人設割韭菜。”
“另外價值點結算也智能點，事成之後不會虧待你。”
‘畫大餅’幾乎成了陳羽的被動技能。
現在更是魔怔到忽悠係統的程度。
奈何係統深知陳羽為人，堅決不肯被白嫖。
【…】
【500價值點】
“妥~”
…
回到客廳時，陳羽已經換上了一副笑吟吟的溫和模樣。
平靜注視小貓兒，不發一語。
小賊貓經過一段時間的心理掙紮，也終於做出了決定。
揚起小臉，滿是認真。
“我願意！”
陳羽變戲法般憑空抽出一紙契約。
單看外表，不看內容的話，與尋常紙質合同無二。
小貓兒捧起後，表情別扭地反複看看，顛來倒去。
結結巴巴地說道。
“你、你念給我聽聽唄…”
陳羽看著對方窘迫的模樣，恍然大悟。
合著是個丈育。
內容倒沒什麽值得避諱的。
陳羽一條一條逐字念清。
小貓兒也豎著耳朵，聽得認真。
結束後，陳羽不知從哪裏掏出一塊印泥，向前一遞。
“想明白了就留個爪印。”
小賊貓揉著肚子，怔怔的。
至今發生的一切同夢一樣。
如果真是夢...那它可不可以貪心些？
不再回到饑寒交迫的日子？
而且這個人類...貌似還蠻不錯的。
粉嫩肉墊在印泥上重重一壓，蓋上紙張。
小貓兒呲著牙，強裝出一副‘凶神惡煞’的小模樣。
“我、我就相信你一次。”
“隻是因為你救了我，還給我好吃的才信的。”
“至於你騙喵的那些話，喵才不信nia~”
貓兒揣著爪子，小腦袋向旁一歪，鼻音輕哼。
活脫脫一副傲嬌笨蛋的模樣。
可惜...
陳羽是個惡趣味十足的腹黑老銀幣。
對小貓兒是‘效果極佳’的屬性克製。
估計就算把後者賣了，小貓兒還要倔強忍著淚，一副不服輸的傻樣。
‘倒是撿到寶了。’
‘把天真笨蛋，**成玩弄人心的小惡魔，貌似也挺有趣的嘛~’
陳羽會心一笑，暗道來日方長，不急於一時。
將攤在桌麵的契約合同拿起。
一張張掃過，確認五張契約都印上了爪印。
滿意含笑。
這年頭，不會還有人老老實實簽契約吧？
那真是有夠天真呢~
不附加個三五百條隱性條例。
出門和人打招呼都沒底氣的。
旁觀陳羽操作的小貓兒卻看的大腦運轉不過來，一時宕機。
等等…
五張？
什麽時候？又是怎麽做到的？
由於貓腦過度思考。
隱約間，似乎還能看到小腦殼升騰的白煙。
陽光穿過發薄的紙張微微透亮。
陳羽笑眯眯地彈了彈契約。
半側過身，向小貓兒邪肆一笑。
“小家夥，這是你要學的第一節課：不要信任任何人~”
“卻要努力偽裝起來，取得他人的信任。”
“將玩弄人心融入本能吧，我可是很看好你的。”
陳羽挑著眉頭，推門出去。
有風借機湧入室內，呼呼作響。
餐桌前的小貓兒大腦降了些溫度。
望著空罐罐雙眼無神。
“又被騙了喵…人類實在是、實在是太狡猾了…”
‘碰～’
驟然推開的大門嚇了貓兒一激靈，應激著跳起。
隻見陳羽賊兮兮地探出半顆腦袋。
從櫃子裏翻出一頂帽子，遮蓋住燒焦的發頂。
漫不經心說道。
“對了，雖然你現在隻是臨時工。但也該有個名字。”
“唔…就叫‘星’吧。”
“群星的星，繁星的星。”
“也將是…最璀璨的星！”
他低沉的嗓音蠱惑力十足，穿過耳膜直勾心靈深處。
好似誘人售賣靈魂的惡魔，在耳邊輕聲低語。
事實上，對小貓兒而言，陳羽與惡魔無非是稱呼的不同。
本質上都是同樣的壞心腸。
那多出的四張合同，是係統與陳羽合力擬寫的。
確保小貓兒今生所賺到的每分錢，將由三方瓜分。
同樣的，也要承擔因果。
陳羽與係統，也要盡力完成對小貓兒的承諾。
大門再次關上。
小貓兒望著門口久久未回過神。
嘟著小嘴一遍遍念著，嘴角漸漸翹起。
“星…星…”
“這就是喵的名字nia？”
“聽起來…還蠻不錯的喵～”
…
盡管是工作日。
但天光花園樓下還是有不少老人聚在一起。
陳羽壓低帽簷，匆匆向鄰裏街坊打過招呼。
昨晚回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晚了，倒不太在意。
現在大白天的，他可不好意思將一頭‘燒焦泡麵’露出來。
天光花園所在的老城區早已被舍棄多年。
大半的門店也搬入市中心。
剩下的多是些祖傳店麵，又或是安於現狀的老人。
陳羽對發型沒什麽講究，隨意找了個開門的店鋪。
讓大叔草草理成短寸。
看著滿是汙漬的鏡子中的倒影，陳羽沒忍住捋了把發頂。
微刺的毛絨手感還行。
露出一口白牙朝鏡麵爽朗一笑。
還真別說。
人好看穿什麽都不影響。
也不知道原身是怎麽想的，天天頂著鳥窩頭也不嫌悶的慌。
付過錢出門，直奔菜市場。
這些天‘福報’模板反饋的體魄值，疊加起來已經不是小數目。
也導致陳羽的胃口越來越大。
但所有的資源都優先供給無敗。
自己則是天天泡麵，防腐劑超標，營養卻很難跟上。
再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陳羽估摸著。
現在自己就算意外暴斃，纏上紗布也能當場化身新出土木乃伊。
頗具考古價值。
奈何錢包依舊幹癟，又多了隻貓要養。
創業的初步流程才走了一半，還需要再扛兩天。
開源節流，二者都要兼顧了...
“哎…慢慢活唄，日子總會好起來的不是。”
陳羽振作起精神，仿佛看到了希望的光芒！
“咳咳！”
魚檔老板敲了敲玻璃，無奈向陳羽說道。
“小哥，你就別等了。”
“這魚新鮮的嘞，一時半會死不了。”
“真要是沒錢，我這還有半框死蝦便宜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