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來自喵的援爪，小貓兒
陳羽對眼前這隻，僅到他膝蓋的橘黃色的貓並不陌生。
前段時間，正是被這隻貓所**打了喵喵專車。
回想起那毛茸茸的手感，指尖有些懷念。
橘黃色的貓笑眯眯地向八爪魚遞去一張紅鈔。
後者舉起，透過燈管光線驗證過水印。
紫紅發脹的肢體泄氣般縮小。
猙獰的麵容柔和下來後，顯得有些呆呆的。
“呼嗚嗚~”
觸手纏繞著那張鈔票遞給瘦高小哥後，巨爪章魚又回到了後廚。
獨留下有些尷尬的氣氛。
瘦高小哥趴回櫃台，像是去補覺了。
無敗見沒架可打，撓了撓腦袋爬上陳羽肩膀。
陳羽蹲下盡可能同對方平視。
“橘師傅，感謝你救急了。錢我會盡快還你的。”
橘黃色的貓擺了擺小爪子。
“客人客氣了喵～這都是喵該做的喵～”
它歎了口氣，喵喵又止。
最後還是不好意思說道。
“客人的錢是被偷了喵？”
“其實…附近經常發生類似事件。而凶手，是喵的同族喵～”
橘黃色的貓是一種叫‘露比’的禦獸。
因為‘露比’大多不具備戰鬥天賦，反而擁有超強的學習能力。
其中部分更是能夠進入人類社會進行工作。
因此，‘露比’近些年被劃分為‘亞種’。
屬於人類社會中特殊一部分。
但是，能通過工作獲得報酬的，僅是其中一小部分。
更多的‘露比’能力不上不下。
再加上社會地位低下，人們對亞種抱有偏見。
往往過著流浪貓般的生活。
於是，部分‘露比’幹起了偷雞摸狗的勾當。
陳羽今天遇到的扒手，估計就是如此。
“難怪捂那麽嚴實。”
眼睛微微眯起，眸光中透露著幾分冷意。
向來都是他坑人呢…
橘師傅小爪子交疊在胸前，重重鞠了一躬。
“還請客人不要生氣，可以的話，喵願意幫客人找到同族喵。”
陳羽一驚，連忙攙扶。
“橘師傅哪裏的話，我還要謝謝你替我解圍呢。”
“客人喵~”
“橘師傅…”
“磕巴、磕巴。”
磕瓜子聲打斷了二者越發曖昧的氛圍。
瘦高小哥不知道何時捧著瓜子。
見自己被發現，輕咳了兩聲。
“你們說的那隻貓啊，我見過。還是個孩子。”
“之前挺老實的，每天隻在附近撿垃圾吃。”
“直到前些天被打了一頓。”
“你們要找的話，可以去‘黑犬巷’看看。”
…
黑犬巷。
它是漯城為數不多的陰暗麵之一。
這個名字，源自三十三年前一場入侵漯城的獸潮。
據說，那時有一群孩子被逼到了絕境。
危急關頭，是十一條惡首黑犬舍命相救。
當聯盟救援隊到達時，隻看到遍地殘屍。
還以為已無生還者時。
從屍堆下鑽出一個小孩。
據說，是一條黑犬死死護著他，才幸免於難。
自此，黑犬巷名聲大噪，成為了忠誠的象征。
卻在10年後，成為漯城最大的‘非法禦獸’交易場所。
更諷刺的是，其中半數以上都是犬類禦獸…
此刻，逼仄黑暗的黑犬巷中。
一道裹纏嚴實的身影，踩著昏黃光線步伐輕盈。
熟練穿過堆積起來的垃圾堆。
嬌小的身影到了一處陰暗角落中，警惕地左顧右盼。
確認無人後，才摘下纏了一層又一層的破布。
剛摘下，銀白色的一雙貓耳便迫不及待地彈了出來，一顫一顫。
緊接著露出的一雙異色貓兒眼。
圓瞳中滿是狡黠可愛。
一側熒綠剔透如瑪瑙寶石。
另一顆卻清澈幹淨，宛若碧水藍天。
明明周圍又髒又臭，氛圍陰沉。
貓兒小臉卻得意地微微揚起。
它驕傲的像是惡作劇成功的可愛小孩。
“nia~哈哈哈！喵賺大發咯。”
“真是好運，遇到了好多笨蛋。”
小貓爪抱著一部老舊掉色的滑屏手機。
愛不釋手地點來點去。
不久後，屏幕上顯示‘錯誤超過上限，請五分鍾後再次嚐試’的字樣。
“奇怪喵，明明那群人類就是這麽做的，為什麽喵不能nia？”
“可惡，就連人類的破東西也欺負喵！”
小貓兒鼓著腮幫子，賭氣般高高揚起。
最後，還是沒舍得砸落。
珍惜地揣在懷中。
“有了這個，喵也能被認可了nia？”
睜圓的貓瞳亮晶晶的，熠熠生輝。
仿佛滿夜空的星星，都倒映入了它的瞳中。
‘咕嚕嚕～’
幻想結束。
胃部發出不滿的聲音，將它拉回饑寒交迫的現實。
“好冷好餓喵…”
“不行，喵不能這麽沒骨氣。”
“今晚早點睡，明天再繼續努力，nia~！”
小貓兒躲回自己的家中。
說是家，其實不過是幾個紙盒子堆起來的小空間。
拉上破布蓋在身上，緊緊懷抱著破舊手機。
盡管不屬於它，卻無比珍惜此刻的擁有。
‘呼～呼～’
寒風呼嘯著，將紙盒子吹得東倒西歪。
風勢再大一些，便會被吹飛上天。
不知多久後，風聲中傳來異樣的聲音。
“你確定就是那隻賊貓就在這？”
一道公鴨嗓諂媚回複了句。
“沒錯沒錯，我家小德尋著貓臭味兒找來的～”
“汪嗚~”
最開始的人聲沒怎麽思索，清了清嗓子，殘忍命令道。
“好…那就燒了。”
“哎，好嘞！”
“小德，使用‘憎惡火焰’。”
黑色汙濁的焰火似火蛇般，逆著強風纏繞在紙盒堆上。
不消片刻，火勢便失去控製。
本蜷縮成一團的小貓兒頓時驚醒，抽出尾巴茫然不知所措。
“發僧森莫四nia？”
剛睡醒的貓兒舌頭還捋不直。
可聽覺依舊敏銳。
“哈哈哈哈～再不出來可就被燒死了。”
火圈外圍，一個滿頭疤痕的光頭男，正滿眼惡意拿著攝像機錄著視頻。
“節奏太慢了啊，你們幾個，給它加加火！”
“您就瞧好吧～”
又是幾道火蛇纏繞。
火光衝天，濃煙升起。
濃煙幾乎將小貓兒嗆暈過去。
不住咳嗽之下，它不得不披上被單，強闖出火圍。
但就在快要出去的瞬間。
卻被一隻44碼大腳直踹麵門。
隻見一隻攝像頭對著它。
“快快快，叫兩聲。再不叫你可沒機會了。”
小貓兒嗆的圓瞳滿是熱淚。
火焰點燃貓毛，死亡的恐懼再次襲上心頭。
“對、對唔起，放嗚粗去，求求你nia…”
它顫聲向要活活燒死它的男人祈求，努力做出單純無害的可愛表情。
淚水盈滿眼眶，被嗆的直咳嗽，卻仍竭力討好著。
小貓兒不敢反抗。
這是人類的社會。
而它...隻是一隻不被接受的異類。
然而，那隻攝像頭卻是一頓。
“...搞什麽？我問你再搞什麽？”
“我要的是慘叫、慘叫！”
“你這樣是要向觀眾老爺謝罪的！”
“去死吧，賤種！”
那人怒氣衝衝，又是抬起一腳，將小貓兒踹回火勢最中心。
“來～咱們再來一次啊，這次情緒必須到位。”
“來，三、二、一，開始！”
身後幾人帶著大狗，捧場的為疤臉男的變態愛好捧場。
隻是燒死一隻貓，別說是他們。
社會上有大把大把的人不會在意。
就算被抓住了，也頂多批評兩句。
雷聲大，雨點小。
再加上，今天疤臉男遭了偷。
他們可是有理在先呢~
就在他全身心創作時，身後有人戲謔著笑了一聲。
“你這麽玩火，晚上可是會尿床的。”
在眾人驚異的目光中，一名肩膀上站著小火苗猴的年輕人姿態悠閑的走來。
他身後還跟著一隻橙黃色的露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