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其實是一塊石頭
“什麽，你說在等你媳婦？”
靈龜很蒙圈，此前她也想過小綠龜會找各種理由搪塞，可沒想過他會找這麽離了大譜的理由。
若是以現在正常人的邏輯思維，根本不會有人相信秦奮的借口。
可洪荒不是現在，龜靈也不是正常人……不是那個不正常，是不屬於正常的人類，她是一隻萬載玄龜化形。
烏龜的思維方式，多多少少不同於人類，而秦奮恰好也是一隻烏龜。
所以他準備說一個謊，說一個關係到他小命的謊言。
“是！”
一個字一句話，小綠龜說得斬釘截鐵。
大眼睛靈光閃閃，充滿了各種懷疑，可龜靈還是打算聽聽他的說辭。
“好！我給你個機會說來聽聽，若是你有一句不實，哼哼……”
她不相信天下那個女子，會有……嗯，有如此別致，那啥精致的愛情！
她要憑自己的智慧和強大的邏輯推理，揭穿這隻可惡的、好色的小烏龜，到時候也好了斷因果，將他殺之證道。
“郎朗惡狗……”
“什麽意思？”
“抱歉，我一緊張跑題了！
很久很久很久……以前，山前的小溪裏，突然來了一隻透體玲瓏的玄龜……她身形婀娜，舉止優雅、動作輕柔……總之用世界上任何美好的形容詞匯都無法表達她的美……”
模仿電視劇裏旁白的語氣和音色，秦奮盡量讓自己語氣沉穩，讓敘述顯得更加真實！
“嗬嗬，你個小色龜，那時候就偷看人洗澡，還偷看一隻原始母龜……”
龜靈的眼裏充滿了輕蔑，揚起的嘴角表達了各種不屑，給秦奮的感覺，她隨時有暴起傷龜的可能。
‘看來，這大娘們是個急脾氣啊，故事不能再用平鋪遞進的方式……嗯，需要劇情大反轉劇情殺，隻有下猛料才能吸引她的注意！’
“我沒有偷看她洗澡，因為她就是我的妻子，我根本就沒有必要偷看。”
秦奮大聲打斷龜靈的話，言語之間還略帶一絲憤怒。
仿佛這一刻，他不再是一隻任人宰割逆來順受的小龜，而是一隻敢於麵對不公怒吼的王八蛋。
說來也奇怪，被小龜一吼，龜靈居然沒感到生氣，反而對他的故事越發好奇！
“你就這麽直勾勾看一個女……女烏龜洗澡，它，她不氣嗎？”
秦奮清咳一聲，聲音變得異常溫柔：“她怎麽可能生氣？她是這個世界最最美麗和溫柔的女子，是我永遠不能忘記的女神！”
看到龜靈愣愣出神，似乎已經在幻想，那究竟是怎樣的一隻母烏龜……
“她每天都會在水中嬉戲，吃一些小魚小蝦米，到了中午就爬到我的身體上……”
“啊！你們……你們玩得真夠……那啥的。”
龜靈小臉通紅，不由向綠小凡龜的下身瞟去……
“你想什麽那？”
小綠龜感覺到那冒犯的眼神，語氣微慍。
“那時的我，隻是河邊的一塊頑石，而她每天都會來我身上曬蓋。”
“什麽？你，你說你上輩子是塊石頭？”
龜靈果然猶如秦奮所料，一下子就被帶入到了故事中。
反轉很成功！秦奮給自己點了個讚。
說到這裏，小綠龜似乎陷入了回憶：“是啊，我是一塊石頭，我每天能看到她的倩影，就會感到很心滿意足了！
下雨天，她會在我的一片石頭下避雨，太陽出來了，她就會爬到我身上曬蓋。
就這樣日複一日年複一年。
我隻希望每天能見到她，就可以一直陪伴她，直至天荒地老，直至海枯石爛……隻要和她在一起，就是世界上最浪漫的事。”
“哇！好美的愛情啊……對了什麽叫浪漫？”
不知何時，龜靈的大寶劍已經收起，兩隻小手也收到了胸前，一雙美麗的大眼睛裏閃爍小星星……微微嬰兒肥的小臉蛋兒略帶幾分憨態。
“浪漫嘛就是羅曼蒂克，不同於浪……”
秦奮拍了一下腦袋，自己隻顧得編瞎話了，一時忘記浪漫屬於外來詞。
“後來呢？”龜靈追問道。
很好！秦奮根據他上上輩子，講故事編瞎話的經驗，但凡能問出“後來那”這句話，這女孩十有八九就上當了！
說明對方已經相信了他的鬼話……應該說是神話！
“後來……”秦奮皺起了小王八頭，心中快速繼續編輯他的瞎話！
良久後，他故作深沉麵帶追憶和痛苦，緩緩地開口說道：“後來，她就不見了！
我苦苦等了很久很久很久，卻始終沒有再看到她……我感覺我整個人，那啥我整塊石頭都要崩潰……崩塌了！”
“你知道失去愛人的滋味嗎？”
綠小凡龜突然轉頭看向龜靈，語氣幽幽地問道。
迅速搖了搖頭，龜靈皺起可愛的眉頭問道：“你一定很傷心吧？”
“不！我不會傷心，因為我隻是一塊石頭，我沒有心所以我也不知道什麽是傷心。”
秦奮搖了搖頭，將自己代入到了角色中。
“那個時候的我，隻會想那道魂牽夢繞的身影，一天看不到我就恨不得世界快些毀滅，也好讓我不再回憶……”
簡直太入戲了，小烏龜的臉上已經滴落幾滴淚水。
誰說烏龜不會哭？
綠小凡龜秦奮現身說法，他就會。
“好可憐啊，小龜龜！”
龜靈伸出小手，輕輕摸了摸秦奮的腦袋。
“你懂什麽叫悲哀莫過於心死嗎？
曾經有一份純天然無公害的愛情擺在我麵前，我想珍惜卻又無能為力。
男人最大的悲哀就是無能為力！
如果上天可以給我再來一次的機會，我會對那個女孩說三個字：“我愛你！”
如果非要在這份愛前加一個期限，我希望是無量量劫。
從那時候起，我想我的心已經死了！”
星爺現成的台詞不用白不用，秦奮毫無羞恥地引用了大話西遊裏的話。
“哇，好感人啊！”
此刻，秦奮已經被放到了石桌上，而龜靈則兩手托腮，大眼睛一閃一閃聽他講故事。
“後來呢？”
“後來不知過了多久，我隻知道小溪裏的水結冰後又融化，反反複複無數次。
我身邊的樹木也都腐朽，小溪的水也已經幹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