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含住

陳唐昭可沒想過要禍害淩大小姐,一是克妻,二是能抗住他這命格的,那不知道多少年的老屍煞了,也沒必要整個來惡心自己。

淩橙聽了二姑的話,心裏本來還有點小雀躍的,可大師立馬就潑了盆冷水下來,她那點少女心直接碎了一地。

陳唐昭倒是沒注意到大小姐臉色的變化,他搗鼓大半天的藥終於好了。

一碗乳白色的,喝下去清明神智;另一碗黑糊糊的,喝了固本培元。

他強硬掰開胖子的嘴,把那碗乳白的藥汁灌了下去。

“咦,這小胖子出門還好好的,怎麽被鬼給扒拉了。”二姑跳下八仙桌,仔細瞧著潘胖腳踝上的鬼手印。

“不知道,能看出他被什麽品種的家夥扒了嗎?”

胖子跟著他那麽多年,多少知道些家夥該怎麽對付,栽得那麽徹底的,這還是頭一次。

二姑湊近聞了聞,“就是摸了一下,類似於打個標記,沒打算下手。”

陳唐昭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那玩意應該沒有要害胖子的意思,否則現在哪輪得到他來驅邪?可能就是直接送他一條龍服務了。

“嗨呀媽呀!”胖子猛然一激靈,嘴裏冒出兩句胡言亂語出來。

他胸口劇烈起伏著,額頭滲出汗來,顯然有種劫後餘生的後怕。

“醒了,撞見啥了啊?”陳唐昭把另一碗藥汁遞過去。

“嗯...一個女的,沒看清臉。”

陳唐昭挑眉,他果然不能指望這小子狗嘴裏吐出什麽有用的消息來。

不過問題也不大,既然二姑說這是個標記,那對麵總有再來的時候,到時一網打盡也不遲。

“得了,喝吧。”陳唐昭把那碗黑糊糊的藥湊到胖子嘴邊。

一大股難以言喻的氣味襲來,胖子差點吐出來,“你是不是嫉妒風流倜儻的胖爺,所以往裏麵下毒了?”

陳唐昭翻了個白眼,“沒毒,想吃自己下。”

胖子咧開嘴,在看見那碗藥時又癟了下去,“能不能不喝啊哥?”

陳唐昭微微一笑,“想死可以不喝。”

這下是沒商量了,胖子閉著眼睛悶完了一整碗藥,苦得他差點吐出自己的膽汁。

“喏,糖。”

一隻纖纖玉手伸到胖子麵前,綿軟的掌心裏躺著一顆水果糖。

淩橙本來是沒打算給胖子糖的,可他是大師的朋友,也就遞了顆過去。

胖子晃眼一看,沒發現什麽異常,“謝了啊。”

等他定睛一看,什麽!女的?

再一看,媽呀!大小姐!

胖子嚇得差點從太師椅上滑下來。

陳唐昭踢了踢他小腿,“出息點,淩小姐來這邊是有事情的。”

淩橙忽然有點後悔自己遞糖過去的行為,她不動身色的後退一步,離胖子遠了些。

“哦哦,好...”胖子看得眼睛都直了,都說淩娛千金嬌顏絕色,這一看果然名不虛傳。

淩橙皺了皺眉,眼神略帶了些嫌棄。

胖子哈喇子都要滴下來了,大小姐沒賞他一耳光都算仗義。

陳唐昭看不下去了,直接趕人,“行了,沒事就滾回去。”

胖子撓了撓頭,“明個見。”

陳唐昭打了個哈欠,一看手機,這都三點了。

淩橙抿了抿唇,自己確實是有些心急了,“大師,今天太晚了,要不您好好休息,明天再開始吧。”

既然是淩橙自己說的,陳唐昭恭敬不如從命,“好。”

“那個,左手邊第一間幹淨的,你睡。”

“哦,對了,把二姑抱進去一起睡,能幫助你掩蓋陰體的氣息。”

從陳唐昭記事起,二姑就在他身邊了,早年他爹是個神棍,為了幾個錢滿華國跑,就是二姑一直照顧他,到現在也有十九年了。

不過二姑做鬼的日子,應該遠不止十九年,否則也不會因為消散的風險而被迫寄生在紙紮娃娃裏。

幾十年的老鬼怪了,對尋常的那些家夥威懾力還是不小。

而且和二姑待久了,淩橙身上也會染上二姑的氣息,從而減小她被發現的幾率。

淩橙頷首,然後小心翼翼地對著二姑伸出了胳膊,“二姑,麻煩您了。”

二姑跳到淩橙懷裏,“說這些,丫頭可比毛小子貼心多了!”

她這話逗得淩橙忍俊不禁,一手抱著二姑,一手捂著嘴輕笑。

陳唐昭對著二姑做了個心碎的動作,然後轉身進了自己房間。

淩橙住的房間原本是他老爹睡的,隻是那醉鬼整日宿在酒館裏,十天半個月都不回來一次,久而久之,房間也就空了,給她暫住正好。

*

次日,陳唐昭醒過來時已經日上三竿,白事鋪子裏靜悄悄的,顯然淩橙和二姑也沒醒。

他簡單洗漱了一下,然後去街角的早餐鋪子喝了碗稀飯,再給淩橙帶了小籠包豆漿回去。

到家時正好撞見淩橙睡眼惺忪地出來,“大師,早上好...”

她穿著潔白的蕾絲睡裙,長度堪堪到大腿,露出來大片的肌膚雪白細膩,比上好的羊脂玉還要晃眼。

一頭烏黑柔順的長發隨意披散,絕色的嬌顏上壓出幾道淺淺的紅痕,又純又欲。

目光觸及到淩橙嬌軀的風情時,陳唐昭立馬背過身去,不自在的咳嗽著:“咳咳...”

淩橙瞧見陳唐昭的動作,突然清醒過來。

她慌忙跑進房間,將整張羞紅的小臉埋進了被子裏。

啊啊啊啊!太丟人啦!

都怪大師家裏的床太舒服啦!

淩橙從小就睡眠不好,稍微有點風吹草動都能驚醒過來,昨天睡覺的時候她還以為自己會認床,翻來覆去睡不著。

可沒想到自己倒頭就睡,以至於睡迷糊了,起床時還以為是自己家...

她在房間裏磨蹭了好一會兒,直到臉上的紅暈都退下,這才出去。

“早飯在桌上。”

“謝謝。”

淩橙默默坐在太師椅上吃著早飯,陳唐昭則背過身去準備壓製陰體的家夥事,兩人都默契地閉口不提這件事。

其實陰體的壓製並不難,簡單點來說,隻要壓過它本身的氣息就行,讓二姑陪淩橙睡覺就是這麽個道理。

掩蓋氣息的載體,可以用木、玉...

陳唐昭打開櫃門,裏麵擺放著清一色的玉製品,他隨手拿了個小指長的玉貔犰。

這玩意算是貨真價實的老古董,又在白事鋪子裏供奉了那麽多年,幫淩橙壓製陰體,綽綽有餘。

挑選好玉後,陳唐昭拿起一根銀針刺破指尖,豆大的血滴滲入玉貔犰裏。

原本通體透亮的玉中血花綻開,整體中透著妖冶。

“含住。”他把穿上繩子的玉貔犰遞給淩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