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言靈師大戰生怪
對麵幾乎是秒接的，陳唐昭發背景的裝修變了，看樣子淩橙已經回了房間。
她眼圈紅紅，像一隻受了驚嚇的小兔子。
陳唐昭安撫道：“別害怕，把糯米灑在門口、窗口，然後開始毀玉，玉與你爺爺息息相連，你想毀掉，他肯定能感受得到，把門守好了，說什麽都別開！”
淩橙哆嗦著手，把裝在兜裏的糯米抓了一把灑在門口，又在窗口上灑了一把。
然後拿起家夥事兒，開始毀玉。
陳唐昭能聽見些毀玉的動靜，沒過多久，淩橙焦急地聲音響起：“大師，玉毀不掉啊！”
她已經試過拿刀砍，拿椅子砸，可那塊半截小指頭大小的玉上麵連一點裂痕都沒有留下，反倒開始發熱。
“該死！”陳唐昭暗罵一聲，對付死人玉的家夥事被他爹賣掉了一半換酒喝，潘胖去叫車了，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回來。
“把它塞糯米裏。”
陳唐昭話音剛落，門口就傳來砸門聲。
“砰！”
“淩橙！給爺爺開門！”
“淩橙！你在幹什麽！”
暴怒的尖細嗓音自穿透門板，淩橙渾身寒毛豎起，心都涼了大半截。
門板搖搖欲墜，陳唐咆哮道：“堵門啊，愣著等死嗎？”
這姑娘怎麽這麽不來事！
淩橙後知後覺，慌忙將桌椅挪到門口抵住，她又灑了一把糯米下去，然後才將玉墜子塞進多餘的糯米裏。
沒成想糯米裏居然發出了“滋滋”的聲音，霎時間糯米裏黑霧繚繞，一大股惡臭彌漫。
“啊——”
幾乎是同時，門口的老爺子慘叫一聲，那聲音聽得淩橙頭皮發麻。
“砰！”
“淩橙！你是想害死爺爺嗎！”
老爺子勃然大怒，眼瞧著到手的一千萬要飛了，陳唐昭顧不得太多，他拿出一枚通體幽藍的、類似於鱗片一樣的東西，夾在兩指中間。
“天地陰陽，混沌塵寰。”
“亙古通今，生生不息！”
陳唐昭吟誦著咒語，指縫中幽藍色的鱗片大放異彩。
以他為中心，四周的空氣變得粘著起來，狂風肆虐，將白事鋪子裏的紙銅錢卷得滿屋子亂飛，燭火瞬間熄滅。
木架子上擺放著的物件東倒西歪，有個紙紮娃娃直接從頂層摔了下來，險些被狂風撕碎。
“陳唐昭！你小子要是再敢在家裏施術，有你好看的！”
紙紮娃娃罵罵咧咧地起身，又重新爬回了架子上。
“二姑，對不住，改天讓我爹給您重新糊個身體！”
陳唐昭誠懇道歉，他的身體已經扭曲成一道虛影，下一瞬便消失不見了。
*
淩橙感覺自己已經快要堅持不住了，現在才十一點鍾，離大師趕過來還有半個小時，但房間的門已經不足矣支撐那麽久。
“淩橙！你要看著爺爺死是不是！”
“是你害死了我！”
撞擊的聲音越來越大，淩橙也怒了，她大吼道：“道德綁架什麽呢！死了就該入土為安！”
“砰！”
一條枯槁的手臂直直穿過門板，黑紅的指甲離淩橙的胸口隻有不到十厘米的距離，木頭碎屑飛濺，不小心劃破了她的臉。
她趕忙後退到窗戶邊兒上，想跳窗逃走，卻發現窗戶已經被釘死！
那雙看起來瘦得隻剩皮包骨的手直接撕爛了門板，渾身如樹皮般坑窪、灰麵獠牙的怪物顯露出原形來。
淩橙嚇得渾身發軟，直接癱坐在地上。
這真是她爺爺嗎？
“淩橙，為爺爺獻上你的身體吧......”
枯槁的大手遏製住淩橙的脆弱的脖頸，緩緩收緊，淩橙感覺所有空氣都被擠壓殆盡，她不自覺地掙紮，斷斷續續地呻吟響起。
“啊、啊......”
怪物張開了大口，惡臭撲麵而來，在淩橙萬分驚恐的眼神中，另一隻宛若嬰兒皮膚般光潔的從它嘴裏伸了出來。
它身體裏還有一個怪物！
就當怪物嘴裏的那隻手要碰到淩橙的心口時，一道幽光閃過，原本遏製住淩橙的那隻胳膊斷裂開來，口中手撲了空。
打量冷空氣灌入肺裏，淩橙劇烈咳嗽起來，“咳咳咳！！”
恍惚間，淩橙好像看見有個黑衣人擋在她麵前。
陳唐昭捏著符咒，“你做得很好，現在交給我。”
“大師！”
淩橙聽出他的聲音，激動得快要哭出來，瘋狂點著頭。
那怪物沒有痛覺，掉了一隻胳膊都還站在原地。
現在的聲音是口中手發出來的，“你以為找個外援就能逃脫成為器皿的命運嗎？”
“我已等待這天多年，為的就是複活！”
陳唐昭冷冷道：“有沒有用我不知道，陳某隻知道現在你得乖乖待在這裏！”
口中手僵持在空中，它發現自己居然無法挪動一分一毫！
“瞬發言靈？有意思。”
“原本我覺得，淩橙的陰體已經很不錯了，沒想到還能送上門來個更好的......”
陳唐昭臉色絲毫未變，他打出一道空氣符咒破壞了窗戶，然後將淩橙打橫抱起，帶著她從窗戶跳了出去。
逃離了別墅，淩橙感覺自己活過來了。
她靠在陳唐昭懷裏，愣愣抬頭看著他，心跳不自覺加速。
陳唐昭小心將淩橙放在地上，少女的馨香還繚繞在他身邊。
他把兩道護身符打在淩橙身上，仔細叮囑道：“言靈定不了它多久，把玉給我，再躲在樹後麵不要出來。”
淩橙把兜裏的玉從糯米裏掏出來，剛才灰白的玉此刻已經變得完全漆黑，外表上糊了一層粘膩的**，還散發著陣陣惡臭。
陳唐昭接過玉，正要往前走，淩橙卻突然攥住他的胳膊。
少女的手心綿軟，帶著淚痕的嬌顏上滿是擔憂，“大師，您小心！”
陳唐昭一怔，沒想到淩橙還會關心他，看來大小姐也沒有那麽嬌蠻嘛。
他拍拍淩橙的手，微笑道：“放心吧，躲好。”
區區死人玉，還耐何不了他。
陳唐昭走出一段安全距離後，將玉拋向空中，雙手合十，“天道箴言，雷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