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半份文件
“行，這沒問題，先了解了解也是好事。”孫旭說著帶著陳誌遠進拳館內堂。
此刻，在內堂，已經有一名二八年華的紅衣少女正在接受形意拳的內家心法。
孫旭和陳誌遠坐在一旁等待。
因為教授進行到了一半，陳誌遠還需要多等一會兒。
他想起關於覺醒獸的事情問道：“孫哥，我大伯五六天沒回家了，你們這次抓的是什麽覺醒獸，這麽難抓。”
說到這件事，孫旭笑道：“快了，這幾天隊長和其他隊長都在調查，已經找到關於覺醒獸的線索，相信很快就有結果。”
“那就好，孫哥，你讓我大伯多注意安全。”陳誌遠沒多問，覺醒獸，有警務署在，倒不會多危險。
孫旭拍了拍陳誌遠肩膀：“放心了，能溜進到咱們鹽城的覺醒獸，幾乎都是氣渦境，還都是氣渦境前中期的弱雞，隊長足以應付。”
說話功夫。
輪到孫旭上台接受內家拳心法。
陳誌遠這才仔細觀看形意拳的教學。
很快，陳誌遠進入那玄妙的領悟裏麵。
四十分鍾後。
白嫖形意拳心法成功。
他懷揣著激動的心，和孫旭打招呼後，先一步離開。
陳誌遠離開拳館的速度很快，但又不敢太大步子跑，就像是壓抑著什麽一樣。
但等陳誌遠離開拳館，整個人臉上的笑容再也收不住，飛奔離開拳館。
一直到人少的地方，陳誌遠才停下腳步，心裏的激動，無法掩飾。
他僅僅不到一上午的時間，竟然又學會了兩門內家拳。
很快，他就能完成由外轉內的過程了。
隻是……
內家拳由外轉內提升體質時候，對食物消耗是巨大的。
猶豫片刻，陳誌遠想到自助烤肉。
他咬了咬牙，大不了去中府廣場房頂練拳，結束後，直接去吃自助餐。
到時候，趁著引起轟動之前離開，以後也不再去那家烤肉店便是。
想到這裏，陳誌遠也不等了，盡快學會剩下兩門內家拳，也避免夜長夢多。
……
時間如白駒過隙，一天很快過去。
深夜八點。
警務署臨時辦公室。
此刻燈火通明，透過窗戶隱約能看到幾道人影匆匆忙碌著。
因為覺醒獸傷人一案，陳衝領著隊員加班熬夜，調查線索。
隊長辦公室。
“陳隊，我回來了，對了，今天我去形意拳館遇到誌遠了。”孫旭敲門進辦公室，和正在筆記本上推敲線索的陳衝打招呼。
這些天，陳衝一直在這一處臨時辦公點辦案，才沒回家。
此地也是覺醒獸連續兩次出沒的地方，在此地尋找覺醒獸，更容易一些。
“誌遠去形意拳館幹什麽？”陳衝放下筆問。
說起來，他這幾天都沒回家，也不知道誌遠這孩子考試如何了。
“說是去看看。”孫旭道。
“去看看麽……”陳衝站起身，點了一根煙，深深吸了一口。
內家拳的學習費用很貴，以他的工資，的確負擔不起侄子的學習費用。
若不是警務署有優待，他自己都學不起內家拳。
他能想到，誌遠可能想學內家拳了，但礙於價格，不敢和他說。
“隊長，你其實可以升大隊長，你隻要升大隊長，工資就夠讓親人去學習內家拳。”孫旭笑道。
“臭小子，我去了你們怎麽辦，你們剛來，我就走了，我這個隊長是多麽不稱職。”
“等我帶完你們這一批學員後，我再升大隊長也不遲。”
說話功夫，桌上的傳真機，收到化驗科傳來的資料。
陳衝沒再說家事，將接收的文件拿起來，隨意看了一眼，旋即臉色驟變。
文件上麵的資料隻有一半，似乎是傳遞過程裏，被什麽強行打斷了。
而資料上的內容，令陳衝眼眸噴火。
忽然！
窗戶外。
一道綠色的**，衝破玻璃，直衝陳誌遠腦袋。
陳衝身為二級氣脈境武夫，感受到危機，下意識躲避，並撲倒孫旭。
沒有玻璃的破碎聲。
綠色**竟然在接觸玻璃一瞬間，便在玻璃上溶出一個洞，然後綠色**被躲過去，直飛牆壁，並將牆壁溶出籃球大小的洞口，才停止腐蝕。
“敵襲！”陳衝氣息沉穩，聲音遠遠傳出去。
“轟轟！”
不等陳衝進一步動作，周圍傳來爆炸聲。
“陳衝，你怎麽樣了！”一名年約四五十歲的男人，滿臉大胡子，一手持槍一手持一柄長劍，將房門斬開成幾瓣，急切問。
“老張我沒事，但有麻煩了。”陳衝轉頭盯住窗戶外麵的一道三米高，隱約能看到綠色鱗甲的身影，表情凝重。
他能清楚感受到，外麵的身影，絕對是二級的氣息。
一秒後，窗外又多出兩道身影，總共三道身影，全都是二級氣息。
陳衝瞳孔微縮，還有！
接著，房屋外其他方向，也有窸窸窣窣的腳步聲，散發出一級的氣息。
他們竟然被包圍了。
“媽的，覺醒獸怎麽會群體行動！”大胡子老張一驚，瞪大眼，罵出聲。
“他們不是覺醒獸。”陳衝抽出腰間長刀，警覺怪物突然進攻的同時將剛收到的文件遞給老張。
老張大概掃了一眼，臉色驟變。
陳衝慎重道：“資料傳一半，化驗室那邊多半遇襲了，我們手裏的資料很重要。”
老張雙目赤紅，怒罵：“這幫畜生，外患我們都快處理不了了，還有這麽一群老鼠屎在內部搗亂！”
“陳隊，我們的信號被屏蔽了！”孫旭要打電話求援，卻發現電話根本打不出去。
這時候其他隊員接連趕過來，加上在場三人，一共七人。
但他們要麵對的覺醒獸，卻遠遠不止這個數字，甚至是他們的兩倍數量。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老張，對方屏蔽我們的信號，就是做好全殲我們的準備，我掩護你，你帶著資料回警務署求援。”陳衝神情肅穆，根本不多想，已經做好殉職準備。
“說什麽屁話，你都快升大隊長了，我年紀大了，我掩護你，你走！”
“而且，你還有家人，我早就沒家人了！”老張臭罵著將手裏的資料塞給陳衝。
正當兩人推諉的時候，陳衝電話響了。
明明信號被屏蔽了，電話卻還能響。
電話響聲在這個危急的環境裏顯得很詭異。
陳衝和老張對視一眼，還是選擇接聽。
陳衝接通電話，打開免提，裏麵傳來一道電子合成音。
“陳隊長，張隊長，不用那麽警惕，我是來談條件的。”電話裏的聲音明明聽不出語氣，但讓人覺得勝券在握。
“我們沒什麽好談的，你們做人體實驗，製作半人的怪物，是死罪，如果你現在自首，招出同夥，還能活。”陳衝嚴詞拒絕，沒有絲毫談條件的意思。
其他隊員瞪大眼，這才知道文件上寫的什麽。
竟然有人用活人做實驗，製造半人怪物，難怪他們這次抓來的兩隻覺醒獸，非常難纏，還是人立行走的。
“陳隊長，別這麽著急答應，你們說好聽點，被稱之為守護者。”
“說不好聽的，就是大人物手裏的棋子，幹嘛這麽拚命。”
“陳隊長，據我所知，你的女兒和侄子連一顆氣血丹都用不起，怎麽說你也是氣脈境武夫，生活得如此窘迫，你甘心麽？”
“別的不說，和我合作，你的侄子和女兒，氣血丹管夠，內家拳法隨便挑選，保送武道大學，你考慮考慮。”電話那頭繼續道，話語裏充滿了**。
“當然了，在場的所有人，隻要和我合作，都能有這樣的待遇。”
“陳衝！”張隊在一旁提醒。
“你覺得他的話能蠱惑到我？”陳衝瞥了眼老張，旋即高聲問在場其他五人：“對方看不起我們，想要腐蝕我們，告訴敵人，我們是什麽人！”
五名警務署成員相互對視一眼。
孫旭最先撕掉製服上警務署的徽章。
在警務署徽章下麵，還有一個新的徽章，上麵寫著兩個血紅大字‘守護’
“我們是守護者，城市守護者，國家守護者！”孫旭給配槍上膛，抽出腰間冷兵刃，高呼出聲！
其他隊員同樣拔出腰間的兵刃，表情堅毅：“我們是，守護者！”
冷兵器出鞘聲，宣誓聲整齊劃一。
陳衝和老張欣慰地看了眼他們帶的隊員。
旋即陳衝對電話冷漠出聲：“讓我們妥協，不可能，想殺我們，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好好好，不愧是陳隊長，不愧是守護者，幾句話，就安撫了隊員的心，所以麽，我就說對方不可能這麽輕易合作，你非要多此一舉。”電話裏傳來電子合成音，但卻是另一人的。
“行吧，那就按照你說的辦。”最開始的聲音笑嗬嗬不再說話。
“好，換我來。”電話裏隻剩下第二人的聲音。
“陳隊長，張隊長，你們好哦。”電話裏傳來打招呼聲。
老張心生不妙，警覺問：“你是誰！”
“嘿嘿嘿，你別管我是誰，我這個人呢，不喜歡動武，所以，請兩位的家人，到我這裏做客，也想請兩位到我這裏做客。”
“當然了，如果兩位不願意，我可能會做出一些不好的事情來哦。”
男人的聲音很隨和滑稽，但給在場的人，聽得是一身冷汗。
“你敢！”陳衝暴怒，衝著電話瞪眼，仿佛要鑽進電話，活撕了對方一樣。
“嘿嘿嘿，陳隊長，別激動，我們來說說張隊長”
“張隊長沒家人，但我知道，他資助有一個孤兒院，我記得孫旭就是那個孤兒院出來的吧。”
老張握緊拳頭，眼珠子裏都出現血絲了，卻死死壓著沒說話。
孫旭神情呆滯。
腦子裏隻剩下一句話，難道對方要襲擊孤兒院！
陳衝深呼吸，盡量冷靜下去：“我不知道你們怎麽做到隱藏如此多的怪物的氣息，但想必並不容易，我不信你派出去的其他怪物，也能掩蓋氣息。”
“隻要你對我家人出手，就一定會暴露，不然，你們有完美的隱藏之法，就不會幾次出手後，被我們抓住馬腳。”
“況且，鹽城的守護者不止我們幾個，還有更多人，有我的同事在，我的家人很安全，你休想拿我的家人威脅我！”
電話那頭響起掌聲：“嘿嘿嘿，陳隊長，你的確很聰明，我想掩蓋覺醒獸氣息，的確很難。”
“但我既然出手了，想必陳隊長也看出來了，我可以不計代價摧毀你們。”
“僅僅多付出一些代價，多掩蓋兩個覺醒獸的氣息，對我來說，不算什麽。”
“對了，不妨告訴你，我派出請你們家人的覺醒獸隻是氣渦前期，隻凝聚了兩個氣渦，很弱的哦。”
“畢竟，更強的覺醒獸，可不好隱藏氣息，不知道你的同事能發現麽。”
陳衝渾身顫抖。
普通人麵對覺醒獸，怎麽可能擋得住。
別說凝聚兩個氣渦的覺醒獸，就算一個氣渦的覺醒獸，也不是普通人能擋得住的。
哪怕他女兒和侄子都學的武道，以現在的他們，還不行！
“陳衝，冷靜！”老張看出陳衝的狀態非常不穩定，一聲厲喝，脫口而出。
電話那頭還在繼續說著：“陳隊長，張隊長，我隻給你們五分鍾考慮時間，先說好，我的耐心有限。”
陳衝強行止住身體的顫抖，抬起頭，雙眼已經血紅一片，對著電話說出一句話：“不用五分鍾，我考慮好了。”
電話那頭笑嘻嘻的，不管陳衝能不能看到他，都張開雙臂，做出一副迎接的模樣：“陳隊長，來，告訴我你的選擇。”
他覺得陳衝這麽快做出選擇，一定是妥協了。
陳衝腦海裏閃過家人身影，目眥欲裂，眼睛要滴出血來了，死死盯住外麵包圍他們的覺醒獸，手中戰刀緊握，壓抑著的所有情緒被吼出來：“所有人，保護文件，跟我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