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變異
警務署附屬醫院。
陳誌遠和大伯母都被安排在此地進行治療。
陳雨柔看著病**躺著的最親近的兩人，幹著急出不上力。
大哥還好，隻是昏迷了。
身上和手上的傷口都消毒包紮好了。
但是母親身上的傷勢，需要手術接骨，很快就要進手術室。
想到今天母親和大哥為了救她與覺醒獸拚命的樣子，陳雨柔一陣心痛。
她太弱了。
若是能有大哥一樣的力量，兩人聯手，也不至於讓大哥一個人承受所有。
想到這裏，陳雨柔眼神變得堅定起來。
昏迷的陳誌遠。
陳誌遠雖然昏迷了，但是意識很清醒。
他的精神體出現在‘黑石空間’。
“你到底是什麽？”陳誌遠麵對黑石，說出一句話。
可黑石並不會說話，沒給陳誌遠想要的回答。
明知問不出答案，陳誌遠的意識隻能退出‘黑石空間’。
而躺在病**的陳誌遠此刻蘇醒過來。
病房內。
隻有他自己。
看了看身邊另一個病床，也不知道大伯母和妹妹怎麽樣了。
勉強坐起身，他感覺身體一陣空乏，氣血虧空嚴重。
他下意識內視，旋即驚到了。
我的氣渦呢！
氣渦居然沒了！
他辛辛苦苦幾天凝聚出來的第一個氣渦，第一個圓滿的氣渦，就這麽憑空消失了。
陳誌遠人都麻了。
旋即他想到昏迷前看到的絲線。
就是這麽心念一動，他指尖的絲線竟然浮現出來了。
陳誌遠呆呆看著指頭上冒出來的一根透明絲線，打了激靈。
這還是我的身體麽？
我不會是變異了吧！
先是氣渦沒了，手指頭還會吐絲。
這麽一想，覺醒獸會說話，都沒那麽讓人震驚了好麽。
陳誌遠忽然聽到走廊有腳步聲，趕緊說道：“快回去。”
果然，透明絲線根據陳誌遠的意誌縮回陳誌遠指尖。
“哢吧。”
病房門打開了。
旋即響起陳雨柔驚喜的聲音：“哥，你醒了！”
當即陳雨柔小跑來到陳誌遠床前，似乎要看看哥哥有沒有留下什麽後遺症。
“雨柔，大伯母呢。”陳誌遠深呼吸，問道。
他回到家時候，看到大伯母渾身是血，他很擔心。
明明白天大伯母還擔心他在外麵吃不飽，給他打了兩個電話，多轉給他五百塊錢。
可到了晚上，就出事了。
他心裏一直懊悔，要是他能早點回家，大伯母也不會受傷。
若是大伯母有什麽不測，他會後悔一輩子的。
“哥，媽媽她在手術室，爸已經來了，在手術外麵等著，你不用擔心。”陳雨柔道。
“我去看看。”陳誌遠起身，一個搖晃，差點沒站穩。
他太虛弱了。
體內打熬的氣血虧空嚴重，氣渦也沒了。
“哥，我扶著你。”
“嗯。”
醫院走廊內，兄妹兩人互相攙扶著來到手術室麵前。
很快，陳誌遠看到手術室門口金屬座椅上的大伯，還有他腳邊十幾根煙頭。
此刻的大伯失去了平時的威嚴和莊重，整個人非常頹廢，仿佛老了十歲。
“大伯。”
陳誌遠輕輕叫了聲。
陳衝猛地抬起頭，站起身，二話不說，一把抱住陳誌遠。
“誌遠，你沒事就好，你沒事就好。”
陳誌遠神色溫柔：“大伯，我沒事，大伯母怎麽樣了。”
陳衝鬆開陳誌遠，雙手在陳誌遠肩膀上，珍重開口：“誌遠，謝謝你，如果沒有你，你大伯母和雨柔都會離開我，我無法想象隻剩下我一個人，該怎麽活！”
“謝謝你，謝謝你。”
說話的陳衝，眼淚緩緩流過臉頰。
作為一家之主，他從未在妻子和孩子麵前流過眼淚，這是第一次。
陳誌遠深呼吸：“大伯，我們是一家人。”
“對，我們是一家人。”陳衝又一次抱住陳誌遠，還不忘抱住女兒陳雨柔。
這時候，手術室的燈滅了。
三人趕緊快步到手術室門前。
門開了。
陳衝急忙問：“怎麽樣了。”
醫生看了眼陳衝三人，走出手術室，關好門，才緩緩道：“患者的手臂骨折恢複了，隻是頭部遭受重創，淤血過多，雖然淤血清出來了，但病人什麽時候醒過來，就不好說了。”
陳衝眼眸微變：“什麽意思。”
陳誌遠和陳雨柔也有了不好的猜測。
醫生惋惜道：“通俗易懂地說，就是植物人。”
陳衝三人如遭晴天霹靂，愣在當場。
陳誌遠雙拳緊握，胸口起伏變大。
他想不到，一直待人和善，對家人溫柔，對他這個非親生的孩子都視如己出的大伯母會成為植物人。
“不會的，媽，我要進去，讓我進去。”陳雨柔情緒激動，不顧醫生阻攔，就要衝進手術室。
“雨柔！”陳衝醫生怒喝。
“爸，我要進去看媽。”陳雨柔停下動作，卻蹲了下來，捂著臉痛哭。
陳衝又掏出一支煙，取出打火機，連續幾次都沒有打著火。
他沒有繼續點煙，道：“誌遠，你帶著妹妹先出去休息，讓大伯一個人待一會。”
陳誌遠點頭，此刻他什麽都沒多說，安慰著妹妹一起離開。
現在要將空間留給大伯，才是最好的選擇。
陳誌遠和妹妹回病房。
很快妹妹哭累了，昏睡過去。
陳誌遠心疼地給妹妹蓋好肚子，也準備休息一會兒。
這個時候，醫院外麵響起很多發動機聲音引起陳誌遠注意。
陳誌遠走到窗口，看向下方。
此刻，車隊運送著一堆覺醒獸屍體回來。
陳誌遠看到屍體心裏有一絲疑惑。
今天他拚命弄死的覺醒獸，居然會說話。
可是課本上學的，都說覺醒獸智力低下，空有力量，但智商還是野獸。
確實有些顛覆三觀。
於是陳誌遠決定下去看看。
近距離觀察覺醒獸的機會可不多。
他緩步走下樓，此刻其他警務署的隊員也都在。
而警務署附屬醫院的醫生看到覺醒獸，沒有絲毫意外，仿佛早就習慣了。
陳誌遠走下來，準備靠近覺醒獸，就被攔下。
老張下車剛好看到陳誌遠道：“讓他過來吧，他是陳衝的侄子。”
其他成員有些驚訝看了眼陳誌遠。
就是這個小子，剛接觸武道，硬抗人造覺醒獸，還給人家幹死了。
“好樣的。”一名陳誌遠不認識的警務署隊員拍了拍陳誌遠肩膀，便離開了。
“張叔。”陳誌遠是認識老張的。
“誌遠，你的事情我聽同事說了，幹得不錯，可以說你間接救了我和老陳的命。”老張欣慰笑道。
“張叔言重了，我能看看這些屍體麽？”陳誌遠說話目光掃了眼老張肩膀上的徽章。
原本警務署的徽章不見了，換成了守護二字。
而且剛才他看到大伯肩膀上的徽章，也是守護二字。
但這件事他沒有多問。
老張道：“當然可以看，等會兒屍體會卸到一旁，隨便看。”
陳誌遠點頭，跟著去卸車。
不一會兒，卸車結束，老張先走了，所有人員都要召開緊急會議。
隻剩下陳誌遠和一堆屍體。
他一點不感覺惡心，反而打量得很認真，還不斷靠近。
這個時候，陳誌遠感覺右手有異動。
陳誌遠雙眼半眯，看四下無人，召喚出指尖的透明絲線。
絲線透明的，晚上幾乎看不到。
而絲線一出來，竟然筆直飛向覺醒獸的傷口。
陳誌遠一驚，剛要阻止，突然就感到一股力量順著絲線，融入他的體內。
這是？
陳誌遠隻感覺身體暖洋洋的，虧損的氣血在快速補充，疑似絲線在吸收覺醒獸的力量，恢複他虧損的氣血。
絲線竟然有這樣的效果！
陳誌遠隻感覺體內氣血補充得非常快，沒有五分鍾，就恢複了一半。
然後絲線突然就離開最先接觸的覺醒獸屍體，鑽入另一隻覺醒獸屍體內。
陳誌遠大概猜測，應該是第一具屍體沒有能恢複他氣血的能量了。
果然，絲線鑽入第二具屍體內，他體內虧損的氣血陸續恢複起來。
就連被繃帶纏著的雙手，還有後背撞擊差點骨折的肋骨，都暖洋洋的。
很快，第二具屍體能量不夠了，陳誌遠主動控製絲線鑽入第三具屍體。
一來二去，陳誌遠徹底恢複了。
雖然臉色還有些蒼白，但完全恢複了。
看著剩下沒被吸收過的屍體，陳誌遠考慮一個問題。
既然絲線能幫助他吞噬覺醒獸屍體來恢複，那現在恢複了，能不能吞噬力量變強。
陳誌遠這個想法一出來，便當場嚐試起來。
結果卻是，並不能靠著吸收增強。
氣渦也沒有恢複。
不過，陳誌遠在吸收覺醒獸力時，超出他體內儲量的能量，在他的手心裏凝結出一些紅色的結晶，閃閃的，呈不規則狀。
這是什麽？
陳誌遠盯住手心的結晶。
這些結晶似乎是絲線吞噬屍體能量轉化出來的。
莫非這些是覺醒石屍體能量的壓縮體？
雖然不知道這些是什麽，但陳誌遠覺得不能錯過這麽好的機會。
趁著沒人，陳誌遠加快吸收屍體內的能量。
當所有屍體都被吞噬完能量後，陳誌遠手心多出一顆高爾夫球那麽大的紅色結晶。
“誌遠。”這個時候，老張的聲音在陳誌遠身後響起。
壞了！
陳誌遠一驚，他自己都沒搞清楚自己身體變異到底是什麽，這要是紅色晶體被發現該怎麽辦。
放在哪呢？
他現在穿的是病號服，藏都不好藏。
就在陳誌遠發愁的時候，手心的紅色晶體忽然不見了。
陳誌遠：“？？？”
去哪了！
不過現在管不了那麽多了，他轉身道：“張叔，有什麽事麽。”
“嗯，是有一些事情，關於你戰鬥的細節，通過詢問目擊者，我們發現有些可疑點需要問你。”老張直言道。
陳誌遠一點不驚訝，關於最後他用絲線殺死覺醒獸這點，的確存在很多疑點。
果然，隻聽老張問：“誌遠，和你戰鬥的覺醒獸，最後是怎麽死的，許多目擊者說最後覺醒獸不知道怎麽死的。”
“你來講講，最好將你戰鬥的細節一起講一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