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厚顏無恥
數學成績提高了，提高個鬼啊！
薛數一聽見林鈞說什麽數學成績提高，就暗道要遭！
自己教的學生究竟幾斤幾兩，薛數自己還能不知道？
林鈞這小子的數學成績從高三起就一直在倒退，沒有最差，隻有更差！
薛數臉都黑了，呂慧群也是一副狐疑模樣，明顯不信。
然而，林鈞依舊一副大言不慚鎮定模樣，開口道：
“昨日，我們三班數學小測，我成績的確不盡人意，還有很大進步的空間！”
“所以，我和薛老師立下君子之約，下次數學考試若我若能考上八十分，薛老師就不叫我家長來！”
“嗬，八十分？”呂慧群一聲冷笑，一陣陰陽怪氣：
“八十分在我們一班，連最後一名同學的邊都摸不著！”
呂慧群冷笑，“所以，林鈞同學，你的意思是，說你就是找鹿小呦……請教功課去了!”
“當然！“林鈞斬釘截鐵，又說了一句：
“哦，對了，不是我找鹿小呦請教功課，是鹿小呦同學熱心腸，主動走進門，提出要幫我學習！”
這算是把鹿小呦主動告白的岔子給圓了。
呂慧群：“沒早戀？”
林鈞：“當然沒早戀！和薛老師立下誓言之後，我苦心積慮想要提高數學成績，鹿小呦同學是尖子生，我找她問幾道數學題，這有什麽毛病！”
鬼才信啊！
在場所有老師都嘴角抽搐，呂慧群扶額，但也隻能吞下惡氣，咬牙道：
“林同學，我不是故意和你作對，但是，來跟我舉報你的早戀行徑的同學，可不是這麽說的！”
呂慧群也顧不得身為老師的麵子了，她直接脫口而出：
“他們都說，你中午和鹿小呦同學手牽著手下樓走到食堂！”
“又說，你們一路說說笑笑，耳朵都貼到一塊去了！”
“再說，你們一塊吃午飯，鹿小呦同學還主動把牛排推到你桌上給你吃！”
“還有今天早上！”呂慧群大叫，“不少人說你還讓鹿小呦同學幫你擦手！”
——哎呀，當啥語文老師啊，您還是改行當八卦記者有前途！
林鈞心裏暗笑，但，臉上表情依舊大義凜然，一臉正氣！
“這些都是些無中生有的汙蔑，呂老師，你不能帶有色眼鏡看我們，我們真的是在探討數學問題，千真萬確！”
林鈞一邊說，一邊轉身，把躲在自己身後的鹿小呦拉出來。
林鈞：“有道幾何證明題，是不是有好幾種證明法，我們是不是在談論哪一種輔助線更簡潔？然後不小心爭論了幾句，有了一點點肢體接觸，被那群人目睹誤會而已，對不對？”
鹿小呦：“嗯！”
林鈞：“至於中午吃飯的時候，我用一個定理算函數題，結果錯了，你非要和我爭辯，說這個定理隻能在特定情況下使用！爭辯沒完沒了，我們隻也好先去吃午飯了！”
鹿小呦：“嗯嗯！”
林鈞：“至於你幫我擦手……這個，嗯，我們早上第一堂課數學考試，鹿同學人很善良，她隻是好心提醒我不要弄髒試卷！卷麵分也很重要！”
鹿小呦：“誒……額嗯嗯！”
就這樣，林鈞淡定自若轉過身，擺手：
“誤會，都是誤會啊！”
“真的，各位親愛的老師，我和鹿小呦真的隻是在進行學術上探討啊！我也不知道流言竟然傳播得這樣離譜！”
一邊說，林鈞雙拳緊握，萬分委屈般，沉聲悲道：
“我知道我林鈞成績不好會受大家冷臉，但，高考在即，我一個學渣難得痛改前非，決定奮發圖強一次，這些傳播流言的人，真是用心險惡，欺人太甚！”
林鈞一番發言騷操作之下，竟然硬生生把自己擺到了受害者的位置之上。
三位老師：……誰信你的歪理！
薛老師實在看不下去了，他望了鹿小呦一眼，這女同學，腰細腿長，膚白賽雪，星眸如墨，瓊鼻小嘴，漂亮清純像是個天仙一樣。
小嬌花究竟為什麽看上了林鈞這坨馬賽克？！
薛數，從未見過這樣厚顏無恥之人！
薛老師拍拍鹿小呦的肩：
“哎，都行了，別聽林鈞這小子胡扯了，鹿小呦同學，你就實話實說吧，和林鈞到底怎樣了？我們三位老師絕不怪罪你！”
林鈞用沉穩溫柔的微笑回望鹿小呦。
三位老師也用慈祥可親的笑容望向鹿小呦。
鹿小呦小拳緊握，纖長濃密睫羽小扇子般撲閃撲閃。
半晌，她才道：
“抱、抱歉三位老師，我和林鈞，真的隻相互請教了幾個數學問題而已！其他的，我們什麽都沒做！”
鹿小呦深深朝著諸位老師鞠了一躬，又立馬蹦回林鈞身後了。
三位老師：哦豁，白費力氣，前功盡棄！
林鈞：誒嘿！逃過一劫！
但，一班班主任呂慧群明顯還是不死心，她決心再殊死一搏，上前道：
“林同學，你和鹿小呦，真的隻是在一塊搞學習？”
林鈞點頭：“是！”
呂慧群：“你問了鹿小呦同學哪些問題？”
林鈞歪頭：“很多，但就之前卷子上不會做的錯題之類的……”
但，林鈞還沒說完，呂慧群直接把薛數辦公桌上的那一疊數學卷拿出來。
“好，竟然林同學和鹿同學在數學問題上交流這樣密切——”
“那，林鈞同學的數學成績應該提高不少了吧！”
呂慧群氣衝衝道，嘩啦啦開始翻找起林鈞試卷。
薛數內心大感不妙，按住呂慧群的手：“誒，呂老師，他們相互……搞學習不過兩天時間，林鈞同學也不可能在數學上有這麽大長進啊！”
呂慧群狠狠揮開：“薛老師之前說，這不是錯題卷嗎？林鈞同學不就是說說自己向鹿小呦同學請教了很多自己不會的錯題嗎？”
“兩天了，林同學的數學，應該挺有長進了才對！”呂慧群肯定道，
“那麽，就讓我們改改卷子看，看看林同學究竟有在這張卷子上有多少長進！”
嘩啦一聲，呂慧群抽出了林鈞的答題卷，遞給薛數。
“麻煩薛老師改改，看看和他在向鹿小呦同學請教之後，究竟有沒有進步！”
薛數瞟了眼林鈞，輕輕嘖了一聲。
——唉，算了算了，手放鬆點，林鈞心眼不壞，鬧到被退學也不至於，等會自己盡量多給林鈞一點分，把場麵應付過去在事後慢慢教育……
然而，就在薛數如此打算放水，即將接過卷子的前一秒，呂慧群突然又把卷子收了回來！
“誒，呂老師，你這是何意啊？”薛數疑惑不解。
最終，答題卷被呂慧群放在打印機裏，重新影印了一份。
呂慧群這才解釋道：
“這是宇碩，宇老師，我們七中剛請過來教奧賽的新老師。”
然後，呂慧群把複印卷子給宇碩，原卷子給薛數，才道：
“麻煩兩位都批改下林鈞同學的卷子，多人閱卷，各自打分，就算是場小考試，我們閱卷流程也必須得公正，不是嗎？”
——完蛋！這是徹底沒暗中幫助林鈞一把的希望了！
薛數心中歎息一聲，搖頭，結果卷子，拿出紅鋼筆開始批閱。
而那穿著運動服的年輕奧賽老師，宇老師也抓抓頭，接過卷子，看了起來。
場麵終於安靜下來。
“都，都是因為我……”鹿小呦林鈞背後懊悔不已。
她不應該任性的，給林鈞帶了太多麻煩了！
“都是我的錯，我的錯……”
鹿小呦垂眼，指尖蒼白，眼尾紅暈一片，她咬唇欲泣，喃喃自語，熟悉的絕望與悲傷再次充斥在她的心間。
她想要改變悲劇，難道她錯了嗎……
然而，下一秒——
“胡思亂想什麽啊！”一道溫和沉穩的嗓音響起。
鹿小呦突然感覺頭頂一暖，抬頭才發現，林鈞竟然趁著三位老師不注意，偷偷摸了摸自己的頭！
“唔！”鹿小呦猶如受驚小鹿般，在地上輕輕蹦躂一下，趕忙把林鈞的手弄下去。
“你，幹嘛啊？”鹿小呦輕輕悄悄，語速飛快問道。
現在是……調戲她的時候嗎？！
然而，林鈞依舊如當初見麵之時，一副雲淡風輕，舉重若輕的沉穩模樣。
“沒事，”林鈞單手拉過辦公椅，示意鹿小要坐下休息。
而自己，則斜身靠在窗邊，雙手插兜，大長腿交疊在一起，碎發垂落前額，他鼻梁俊挺，眉目英俊，好一個翩翩俊朗少年。
“出不了大亂子，說真的，我還要謝謝你，你其實還幫了我的忙。”
林鈞微笑著說，漆黑烏亮的眼眸望向鹿小呦。
這一刻，聽著男生溫柔低沉的安慰，鹿小呦忍不住攥緊裙角，少女的心，在這一刻瘋狂悸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