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教坊司
隨著群臣議論結束，敲定了買賣。
到了正午，楊無疆憑著前世記憶，找到了教坊司。
未曾進入，便聽到了裏麵的鼓瑟笙簫。
“諸位將軍，咱們此行……務必保密！”
說著，楊無疆從懷裏摸出一個小布包，露出裏麵五十兩紋銀的私房錢。
沒辦法，範蠡這家夥管財政真的是一絲不苟。每一筆支出必須精打細算，務必用在刀刃上。
五十兩紋銀真的是自己從牙縫裏摳出來的了。
不過這也是為什麽，即使自己楊家軍的後勤保障艱苦卓絕，也能從保障遠征千裏，百戰不殆！
典韋等人心領神會。
雖然將軍在征戰時搶掠了很多身姿婀娜的胡姬，並許配給諸位有功將士。
但！有道是，家花哪有野花香！
況且此等高級娛樂場所，講求的是上流！
一眾人早已經換上了麵料上乘的衣服，就算是五大三粗的典韋，也顯得像模像樣。
像極了大戶人蓄養的打手保鏢。
“還請將軍放心，我等不是多嘴之人！”
三人一拱手，都是忠勇萬分。
“噓！”
楊無疆示意他們噤聲，然後帶頭走在前麵。
三人相視一笑，加快步伐緊跟將軍。
教坊司內，無數達官顯貴正觥籌交錯，豐腴美人也衣衫半遮，猶抱琵笆半遮麵的顯露凹凸有致的身姿。
楊無疆繳納了入場費，又忍痛花了二十兩紋銀點了四壺酒。便與諸位將軍入座，對著舞池裏的姑娘們開始評頭論足。
仿佛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飄兮若流風之回雪。
雖然穿的少了點，但舞姿當真高雅！
“藝術！”
楊無疆感慨，心裏卻又暗自可惜。
可惜古代沒有黑絲……
一壺酒盡，楊無疆也微醺，正準備招個姑娘來陪，卻聽見場內的鼓瑟突然一頓。
瞬間的安靜，讓那幾個喧鬧的人聲顯得突兀。
“吃了雄心豹子膽的小賤貨！進了教坊司還想逃跑！”
隻見一個濃妝豔抹的老鴇，在幾個彪形大漢的簇擁下，拖拽著一個遍體鱗傷的少女從側門進入。
雖然已經盡量想減少影響，但還是被一些樂師看到，手中一亂，連鎖反應導致演奏不得不停下。
老鴇拖拽著少女頭發，眼看壞了諸位大人的興致，趕忙賠笑。
“諸位大人見笑了！不過奴家所行之事都符合大慶條列！這個奴籍賤人逃跑被我們抓了回來，我們會待到後廳懲罰，不敢壞了大人們的雅興！”
說著眼神示意台上的管事重新演奏起音樂。同時手上又用力拽了一把，朝著身下的少女狠狠啐了一口。
這一切都被楊無疆看在眼裏，原本放下的酒杯再次舉起，抿了一口。
他不是愛管閑事的性子。
而且按照大慶律法，發配到教坊司的都是罪臣的妻妾子女，他也不會同情。
老鴇加緊了拖拽的動作，場上的歡鬧的喧囂將這一幕掩蓋。
明明發生在一個場合，卻如同兩個世界。
心如死灰的少女似乎預料到了自己淒涼的下場，絕望的目光中再次流落出掙紮。
“你們這些雞鳴狗盜的家夥，還有這些貪官汙吏，你們都不得好死！”
“我雲素素化作厲鬼也要詛咒你們！”
“楊將軍早晚會知道我父冤屈！”
“到時候你們都給我陪葬哈哈哈哈！”
女子淒涼嚎叫，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聲音越講越大，笑聲瘋魔癲狂。
楊無疆眼神冷冽，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雲素素？原主記憶裏，他找不到這個女人的記憶，多半是不認識的。
但是，她為什麽提到自己？
舞台上又因這女子的話語，再次陷入了尷尬了冷清。
“該死的賠錢貨！明日把你丟到乞丐窩裏！到時候你哭著喊著都別想回來！”
老鴇憤憤罵著，心裏暗自發誓要好好折磨折磨這丫頭！
“哦？跟那楊無疆有關係？別告訴我說你這次逃跑，是為了尋那楊無疆吧？”
一個身著華麗錦繡的公子哥，被兩名鶯鶯燕燕環繞著，從二樓的包廂，走到了看台前。
這一身錦繡跟明顯是VIP包廂的位置，無不彰顯這名公子身份的不凡。
“秦一飛！我願作厲鬼，永世不得超生，也要拖你們入九幽黃泉！”
女子居然認識這公子哥，甚至發此毒誓！
場上人聞言卻一片嘩然。
原因無他，正是這麽女子點出的這位公子的名號。
秦一飛！大慶宰相秦檜的公子！
一時間場上許多人動了攀關係的心思。
“哈哈哈！我好害怕啊！那可千萬不能讓你死咯哦！容媽媽！可得給我好好照顧照顧她！”
秦一飛笑得極為放肆，丟出五十兩紋銀到場下老鴇身前。
“她不是想等楊無疆給她平反嗎？那就讓她看著楊家軍的覆滅吧！哈哈哈哈！”
說罷，秦一飛擺擺手，回到了包廂。
看著秦一飛離開的背影，老鴇笑容諂媚，撿起地上的紋銀，又狠狠瞪了雲素素一眼。
哪怕不弄死她，自己也有很多手段“好好照顧照顧她！”
場上再次恢複了熱鬧，幾個達官顯貴動身往二樓閣樓，準備巴結一下秦一飛。
沒人在意一個奴籍的死活。
除了一個人。
“關羽樊噲典韋！”
“末將在！”
三人齊聲應答。
“去看看！”
楊無疆眯起眼，神色不善，要覆滅我楊家軍，好大的口氣！
既然牽扯到自己身上，那自然不是閑事！
四人抄小道走向後台。
剛到門口，就被兩個青衣小廝阻攔。
“教坊司內院，閑雜人等，請回！”
楊無疆和藹一笑，掏出十兩紋銀。
卻不料兩名小廝隻是冷哼一聲，看都不看一樣。
楊無疆隻能尷尬一笑，將十兩紋銀收回囊中。
而就在他揣好銀子的時候，砰砰兩聲悶響，青衣小廝應聲倒地。
樊噲跟典韋恭敬給楊無疆打開門。
四人魚貫而入，最後進去的典韋還不忘踹了一腳地上的小廝。
“敬酒不吃吃罰酒！”
罵完，典韋關上了門，緊跟主公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