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

察覺到蘇不休的目光,原本凶惡的妖狼不由得一怔,眼神中浮現出一絲迷茫。

麵前這人類真是奇怪,以前的人類見到他,要麽被嚇得屁滾尿流慌忙逃竄,要麽眼神凶厲地盯著自己準備反擊。

唯獨此人,眼神中毫無恐懼和警惕,反而帶著興奮和期待,就好像它看到了小母狼的眼神一般。

高台上,不少考官見到狼妖後,紛紛看向角落中的一位中年男子。

男子亦是考官中的一員,此時見眾人向他看來,臉上勉強擠出一抹的笑容,對著眾人拱手回禮。

看上去,他和眾人的關係似乎並不這麽融洽。

果然,即使男子已經笑臉相迎,但還是有人對他發難:“嗬,吳風,沒想到你們妖林還算有點用處,居然能參與凡人級別的考核了,倒是對得起每年拿的天文俸祿。”

名為吳風的考官何嚐聽不出其中的挖苦之意,但此時也隻能尷尬地陪笑。

“我可警告你,下方那個孩子天賦很不錯,若是你們的妖獸出了什麽差錯傷了他,那下一次的全軍大會,恐怕金將也無法再保住你們妖林。”又有人陰冷地威脅道。

這倒也不是危言聳聽,神機營有神機營的規矩,即使金將在神機營中有著極高的話語權,但也不能隻手遮天。

上一次的全軍大會,就已經有許多人認為妖林應該解散,但被金將力排眾議堪堪保下,不過今天若是下方的妖獸鬧出什麽亂子,傷了人命,那等到下一次大會,就連金將也沒法再為他們求情。

聽到這話,吳風隻好連忙保證:“請各位放心,下方的妖獸名為閃電犬,本為一階妖獸,但此隻由於血脈不純,沒有完全成長,更運用不了天賦神通,所以隻是隻強壯些的野獸罷了,放到凡人級的考核中正是合適。”

“那倒是,你們妖林什麽都缺,就是廢物多。”有人指桑罵槐地諷刺道。

也有人並不相信他的話:“你確定那隻妖獸不會突然臨場突破,瞬間成為一階妖獸,然後把那孩子拍死?”

吳風一時間不知如何回答。

這些人對妖獸知之甚少,如何能明白,血脈對於妖獸而言何等重要。

可以說,血脈決定了一隻妖獸此生的上限,就拿下方的閃電犬舉例,除非能將它的血脈提純,否則它此生無論如何都不可能進階為一階妖獸。

而提純血脈可謂是難如登天,最起碼妖林探索了近二十年,至今還未有成功的先例,不是一套流程下來毫無效果,就是妖獸承受不住強大的力量爆體而亡。

可以說,提純妖獸的血脈,就如同為修士逆天改命,哪有經曆了一場戰鬥,血脈就突然純淨了的說法?

真要是這麽簡單,那他們妖林早就能培育出四階,甚至五階妖獸了,這些人哪還敢如此挖苦諷刺?

但吳風也清楚,此時無論他說什麽,都是百口莫辯,眾人對妖林長時間所累積的不滿與偏見,不是他三言兩語就能消除的。

高台上又安靜下來,但與先前相比,氣氛明顯多了幾分劍拔弩張。

但決鬥場上,氣氛卻很是歡快。

“來,小狼狼,讓我取一滴你的血,乖,我保證不痛的。”蘇不休一臉壞笑地看著麵前的閃電犬,同時抽出腰間的匕首。

他並不知曉這閃電犬僅是一階妖獸,所以在他眼中,麵前的狼妖就是一個驚喜盲盒,天知道裏麵有著多少血脈點。

“要是能像胖丁那樣爆出個三階血脈,這次考核也算是不虛此行了。”

他一邊盤算著,一邊小心翼翼地向著閃電犬靠近,雖然他猜到閃電犬並沒有一階妖獸的戰力,自己應該能輕鬆碾壓,但出於長時間躲在山上偷吃野味時練就的警惕,他還是選擇穩紮穩打。

就在這時,左右兩側的考核通道中,翟超和程浩也先後來到了第二個房間。

程浩步履堅毅,氣息沒有絲毫起伏,衣服上倒是有些許被飛刀劃破的缺口,但並未傷及皮肉。

可以說,他第一關過得也很是輕鬆。

目光在房間中一掃,大致知曉了房間的構造後,和蘇不休一樣,他第一時間想去那兩扇門的麵前瞧瞧。

也正是這時,箱子的擋板緩緩落下,露出一隻半人多高,通體赤紅的玄鳥。

程浩的步伐一頓,不由得攥緊了手中的長槍,擺出戰鬥的姿態。

翟超那邊,就顯得有些雞飛狗跳。

靠著自創的烏龜身法,他通過第一關的速度甚至比程浩還要快上些許,但由於一路上都在扛著重物超負荷奔跑,此時的他早已累得氣喘籲籲,渾身冒汗,剛進入第二關,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這時眾人才看到,他膝蓋以下的衣服,因為沒有受到盾牌的保護,此時早已被切割成了棉絮,難以想象一路上有多少飛刀從他這雙褲腿上劃過。

但即便如此,他露出來的雙腿上莫說是傷口,哪怕就連一根腿毛被沒有被劃傷。

場外的眾人已經從一開始的懷疑與憤怒,轉換為現在的沉默與不可置信。

蘇不休和程浩的表現固然亮眼,固然讓人驚歎,但那好歹還在眾人的理解範圍之內。

但翟超,已經超出邏輯之外,不在理解之中。

你說他強吧,但他這一路上的行為,隻要換個有手有腳的人,就能一比一複刻。

你說他不強,他又實實在在的無傷通過了第一關。

玩笑歸玩笑,沒人會去懷疑神機營考核的難度與嚴謹性。

此時的高台上,先前罵翟超蠢貨的考官,臉上已經布滿了細密的汗珠。

偏偏還有人哪壺不開提哪壺:“老朱!看來你後幾個月的夥食有著落了啊!”

“真是羨慕你!輕而易舉地省下了一大筆夥食費!”

“哈哈哈哈!”

朱考官的臉上被氣得青一塊紫一塊,但又反駁不得,若不是現在還在考核,隻怕早已找個地縫鑽了進去。

眼見情況即將失控,前方的魏安然突然開口:“無論以何種方式,考核者隻要完成了考核內容,就算是通過了考核。若是這時說什麽機關出錯,豈不是顯得我們神機營行事如同兒戲?”

一句話,既替朱考官解了圍,也肯定了翟超成績的有效性。

主考官開口,其他人自然也不好再多說什麽,但高台上的角落裏,卻傳出一道柔和的聲音。

“魏將所言極是,正所謂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

開口之人,自然是前來散心的月銀將。

隻見他收起了手中的折扇,眼睛緊盯著下方的翟超,不知在想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