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陌生的記憶
混沌的海洋中,意識不再單薄。
隨著上一次的街區凶獸事件後,陸空體內的凝魂珠限製徹底被打破,那個叫降吾的吞噬者的記憶也湧入腦中。
巨大的洞窟,數量眾多的鼠獸,還有倒在麵前的戰友,詭異的人形凶獸。
焦急的情緒逐漸被絕望的情感所侵入,麵對從未抵達過的“未知”,難以掙紮。
這一切都是夢嗎。
可直到陸空醒來後,這份情緒仍然縈繞在自己的心底,那份記憶怎麽也揮散不去。眼前的平常景象此刻居然有一種陌生感,陌生交織著熟悉,陸空感到有些恍惚,對著床頭的鏡子,凝視著自己的眼睛。
可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居然從腦中傳來!
——“這他媽哪啊....!”
陸空大驚,發出一聲驚叫,四下望去,可是周圍一片風平浪靜,什麽都沒有發生......陸空覺得自己肯定是腦子摔壞了,晃晃頭,拍了拍自己的臉。
但是那道聲音再次傳來,“喂,小子,你能聽見?”
不是幻覺,這聲音真真切切,粗獷低沉。
陸空緊張無比,問:“誰...誰在說話?”
“切....看不見我?***的,到底怎麽回事.......”
那聲音隻是嘟囔了一句,隨後就不再說話了。而病房的門此刻也被推開,黎夢走了進來,在看到陸空醒過來時,臉上很是驚訝,隨即又轉變為欣喜,趕忙坐到陸空身邊。
“你醒了,感覺怎麽樣?”
陸空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隻能先模模糊糊地表示自己也說不清,但是,身體不難受了。
聽到陸空的回答,黎夢也舒了一口氣,陸空能看出來黎夢的疲憊,不光眼圈黑黑的,連妝也來不及化,麵容很是憔悴。
陸空感到一陣心酸,問道:“這次......我又昏迷了多久?”
“快一周了。”
“對不起....黎夢。最近我的事讓你操心了。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就是...”
陸空越想越自責,最近的怪事太多了,光自己暈倒就數不清有幾次了。黎夢本來就忙,現在還為自己操勞。
自己怎麽能心安理得的在這躺著!
“沒事。”黎夢把手搭在陸空肩上,輕輕拍著,說:“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陸空握住黎夢的手,點點頭說:“我之後,一定會保護好你。”
......
“那天你去哪了?”
街頭,瑪佩爾質問著江暮庭。
而對方依舊是還以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隻是說道:“不重要。倒是你,聽說宋家連夜逃往二十街區,接下來你又打算去哪?”
瑪佩爾低頭沉思了一段時間:“我想回去找陸空。”
“為什麽,你還敢回去啊?”
“這一切因我而起,我必須負起責任。”
“可她不是有對象嗎?”
“不是這方麵啦!”瑪佩爾的小臉唰的一下紅了,撅起嘴,瞪著江暮庭。
然後,江暮庭收斂起笑容,說:“就這樣吧,我在未來一段時間是不會露臉了。後會無期,不見。”
江暮庭轉身,拉低帽簷準備離開。瑪佩爾叫住他——
“最後一個問題,你到底是誰?”
“你們總有一天會知道的。”
說罷,江暮庭化作一道陰影消失在街道上。
........
公會分析室內,李思民看著一疊的報告,長舒了一口氣
在得知陸空已經醒過來後,李思民便通知黎夢將陸空帶到這裏來。或許陸空不知道的是,在他昏迷的這幾天裏,十三街區發生了許多變化。
“所以,李老師,陸空現在到底是什麽狀況。”
“先說好消息吧。”李思民從一疊報告中拿出幾張說,“陸空體內的能量已經穩定下來了,而他的擬核也比以往擁有了更多的上限。這就意味著,陸空已經擁有了遠超一般吞噬者的能力。”
聽到這裏陸空還有點興奮。
這麽說,自己還是因禍得福了!
可黎夢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麽,緊接著問道李思民說:“其他的呢,有什麽其他影響嗎?”
“這就是我接下來要說的了。”
李思民拿出了另外一份報告,清了清嗓子,看著陸空說:“你有沒有什麽,異樣感?比如,幻覺或者幻聽?”
聽到這裏,陸空深吸一口氣,才決定說:“有......我看到了地上城的幻覺,還能聽見,有人和我說話.....我還感覺很焦急,很憤怒。”
“你怎麽沒告訴我。”黎夢疑惑地問道。
“我以為......這些是幻覺...”
“事實上,這些都是真的。你看到的,是一位叫做降吾的吞噬者的記憶。你的擬核得以被拓寬上限的原因就是這樣,雖然還不清楚是什麽原理,但正是因為降吾的獸核跟你的獸核相互融合而導致的。”
“那,我會有危險嗎?”陸空問。
“隨著你們兩個人的融合程度加深,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
“不過你也不必擔心,目前一切都很穩定。你定期來做檢查吧。”
李思民說完後,就讓陸空回去休息了。
回到房間內,陸空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李思民的話對自己來說還是太匪夷所思了。
可如果他說的是真的的話....陸空突然開口說道:“你能聽見嗎,降吾....?”
沒有回應,陸空又問了一遍:“降吾?”
“別煩我!”
腦袋裏突然傳來一陣暴躁的聲音。隨後就再也沒有回應了。
陸空無奈,隻好先睡去。
現在自己的身體確實比之前恢複了不少,陸空想著,很快就入睡了。可是在睡夢中,陸空卻突然感覺到一陣強烈的墜落感,仿佛跌落萬丈深淵!
陸空驚醒,跌落到地上,感覺頭痛欲裂,胸口再次沉悶無比,喘不上氣來!
掙紮之中,陸空好像看到人影在自己麵前,困難地抬起頭,是一個銀發紅瞳的男人,自己從沒見過他,可他卻緩緩蹲在自己麵前,表情陰沉地說:
“我決定了,這副身體必須交給我控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