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腥風血雨
林家別墅。
深夜的大雨打在窗戶上，發出「咚咚咚」的聲響。
大風吹得窗簾肆意飄動，巨大的落地窗簾下方，站著一個人。
一道閃電劈了下來，照亮了這個人的臉龐。
他就是秦月，他陰沉著一張臉，手指指著不遠處的花白頭發的男人。
“是你殺了我父親？林正南！”
林正南沒有說話，而是手一揮，他前方的黑衣男們一擁而上。
林正南看來早有準備，秦月離開林家之後，就在籌劃著如何防止秦月來殺他。
所以他雇了眾多武藝高強的打手保護他。
他沒有跑，也沒有逃。
在他的認知中，對付秦月，幹嘛要逃？等他來送死就行了。
但是。
他錯了。
他低估了秦月的實力。
一眨眼的功夫，這二三十個黑衣男全被秦月擊倒在地。
秦月緩步走到林正南跟前。
林正南見秦月濕著的頭發，垂在臉龐旁，擋住了眼睛，也擋住了表情。
他不知道秦月現在是什麽表情。
唯一知道的是，秦月很憤怒，這份憤怒從秦月散發出冷冽的殺氣中就能看得出來。
林正南不經意間後退了一步。
“全給我說出來！”秦月掐住林正南的脖子。
他的指尖深陷進林正南脖子裏的肌膚，鮮血從他的指尖流淌了出來。
林正南的眼睛就看著向外鼓出來了一點，艱難地呼吸著，似乎快要窒息。
秦月將林正南放了下來。
林正南開口喘著粗氣。
一陣接著一陣的恐懼感襲上心痛。
他縱然很狡猾，但是現在這等危急關頭他隻想保命。
在一些問題上他會避重就輕地描述，盡量降低秦月的憤怒。
“小秦啊，是叔叔對不起你。”林正南開始打情親牌，故作無奈。
“當年，你爸爸執意要救「黑暗世界」的一個幹部，我告訴過他，這個人是壞人，我們不能救他。”
“可是，你爸爸卻告訴我，「身為醫者，不可能對一條性命見死不救。」”
“然後呢？”秦月問道。
“然後，那名幹部被救活，那人心狠手辣，他要求我們加入「黑暗世界」。”
林正南頓了頓，目光看向了窗外，“如果我們不加入，他就威脅殺我們家人，我一想到楚楚，就立即跪了下來，加入了「黑暗世界」”
“那我爸呢？”
林正南眼神漂浮，不敢看秦月的眼睛，“你爸自然是沒有加入，他拋下一句「身為醫者，職責是救人，加入你們組織我實在沒有什麽興趣」就離開了。”
“一段時間後，那個人找上了我，問我要不要當「江城市第一醫院的院長」，我開始是心動的，但是，我覺得他這句話有深意，我並沒有貿然答應。”
“最後你不僅答應了，還設計在我18歲生日宴上，把那幫人引了進來，滅了我們全家，對吧。”秦月情緒有些激動。
林正南本想著段淡化自己的罪行，沒想到適得其反，讓秦月給猜了出來。
林正南沒有否認，隻是默默點了點頭，隨即立馬對著秦月說，“我也是被逼無奈的啊，這五年間，我每天都夢見你爸爸死去時的慘狀。”
“我良心也過不去的啊。”
“良心過不去？”秦月冷笑一聲，“大大的別墅住著，想著權力帶來的快樂，你良心過不去？我看你良心舒坦得很。”
“說！「黑暗世界」是個什麽玩意？”
“這個我真的不知道，我在「黑暗世界」不過是一個小嘍囉，上麵的高層我從未見過，都是他們來找我，從沒有我來找過他們的。”
“還知道什麽？”
“其他的不知道了。”這時他發現秦月握緊了拳頭，氣氛越來越不對，“小秦，小秦！你冷靜下。”
“我把我女兒，也就是林楚楚許配給你可好？我們可是親家啊。”
“我知道的，你從小就喜歡我女兒，我不讓我女兒嫁給宇文家，嫁給你，嫁給你。”林正南現在是毫無尊嚴，為了活命把自己的女兒也出賣了，漸漸地，他的聲音變得沙啞，最後變成了哀求。
“閉嘴！”秦月看著這副臉嘴，想到了自己的父親，自己的母親，甚至曾經他心動過的林楚楚。
刹那間，記憶變成了鑰匙，打開了名為「仇恨」的這扇門。
「哢嚓」一聲，秦月的拳頭穿過了林正南的心髒。
把拳頭拔出來的時候，鮮血噴湧而出，就像夏天的水霧氣一樣，染紅了秦月整張臉。
鮮血從秦月臉上一點一點滑落，落到了林正南的白色襯衣上，襯衣頓時也被染成了紅色。
林正南再也沒了動靜，剛才哀求的聲音也消散了。
他分明是已經死了。
正巧不巧，這一幕被睡醒的林楚楚看到，她穿著睡衣就從二樓衝了下來。
抱著鮮血淋淋的父親失聲痛哭。
幾秒之後，林楚楚站了起來，對著秦月亂拳打去。
可是每一拳都像打在堅硬的沙袋上。
“我不會放過你的，秦月！”林楚楚拉扯著嗓子聲嘶力竭地喊著，“我要殺了你！”
林楚楚沒有放棄，她打到雙手紅腫，秦月也未傷及分毫。
秦月隻是感覺林楚楚就像一隻蒼蠅一樣在耳邊嗡嗡作響。
啪的一聲，響徹在整個大廳，激**了幾秒後才消散。
是秦月對著林楚楚扇了一耳光。
“你打我？”
“你煩不煩，殺人償命，我隻是來索命的。”秦月拋下這句話就要走掉。
“當然，我殺了你的父親，你也有資格殺我，我隨時奉陪。”秦月說完就走掉了。
而林楚楚哭紅著雙眼跪在原地，外麵的暴雨越下越大。
…………
某處閣樓裏
“少爺，林正南被殺了。”低沉的聲音說道。
“是嗎？被誰殺的？”爽朗的少年聲說道。
“是五年前沒被殺死的秦月，據說他從天穹閣下山歸來了。”
聞言，少年端著一杯紅酒杯，走向了窗外，看向了雨夜。
“有點意思，天穹星下凡。”
“看來江城市少不了一場腥風血雨。”
…………
錦江賓館405號房。
“回來了嗎？小哥我等你……”
柳夢璃話沒說完，看著秦月滿是鮮血。
想問發生了什麽，但是秦月一臉空洞地看著地麵。
柳夢璃覺得肯定發生了什麽大事，但是秦月一副無助可憐的樣子。
她走到秦月的跟前，緩緩脫下了外衣，露出了酥香的玉肩。
她抱住秦月，秦月愣了一下，他凝望著柳夢璃，目光柔和了許多。
柳夢璃在他耳邊低語道，“我說過的，等你回來，我們要完成夫妻的儀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