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代號「龍牙」
「影之村」河岸的一側。
柳夢璃換了一身白色素衣，手裏搓洗著那件染滿鮮血的衣服。
光線很暗，看不清河水的顏色，但腦海中想象著那衣服染紅了河流。
起初的那股刺鼻的血腥味也漸漸被河水的清香味覆蓋。
秦月感覺柳夢璃一定經曆過什麽事情，要不然殺人不會那般幹淨利落。
“柳小姐……”秦月想要問什麽，但卻欲言又止。
本想著柳夢璃會沉默不語。
沒想到，她居然回應了一聲，“怎麽了？小哥。”
她沒有抬頭，而是專心地洗著衣服。
“你剛才大可不必動手的，那種人渣讓我來處理就好了。這種事情對於你這種女孩子太血腥了。”
秦月拍了一下柳夢璃的肩膀。
柳夢璃停了下來，緩緩抬起了頭，嘴角微微上揚，“沒關係的，小哥！”
“可是……”
柳夢璃沉默了片刻，神情憂傷地看著湖麵，開始講述著自己上山前的事情。
半晌之後。
秦月瞪大雙眼看著柳夢璃。
這是何等堅強的意誌才能活到現在啊？
雙親在自己眼前被活活打死，那比打在自己身上還殘忍百倍。
“不好意思。”秦月想要抱住柳夢璃，但想著「痛楚」的事情，隻好止步於拍了拍她肩膀。
“讓你想起了不好的回憶。”
“沒關係的，柳小姐，我會保護你，我也會對那些惡人趕盡殺絕。”
秦月凝望著柳夢璃，“所以，你不要再殺人了，這沉重的命運由我來幫你承擔。”
柳夢璃看著秦月，有很多話想說，但是卻說不出一句話。
這是柳夢璃出生以來，第一個人這般為自己著想，她感覺眼淚在眼眶翻滾著。
“這幫未開化的村民，可能從未走出過這麽，很容易被洗腦。”
“你不要想那麽多！”
“也不是沒有人走出去過。”
“誰？”秦月聽見耳後傳來話語。
他回過頭，看見一個滿臉皺紋，白發老頭杵著拐棍站著。
“你是誰？”秦月沒好氣地說，“居然偷聽我們說話。”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村子快消亡了，人類不接受進步，等到的就是滅亡。”老頭露出詭異的笑容。
“曾經不乏沒有走出村落的年輕人，但都了無音訊。”
老頭自顧自說著，絲毫不在意秦月他們聽不聽。
而這時，柳夢璃也洗好了衣服，甩了兩下，擦拭著額頭上的汗水。
秦月抓住柳夢璃的手腕，就要朝著小小家方向走去，不再理睬老頭。
老頭沒有停下來，而是接著說，“有一個年輕人，六年前錦衣還鄉。”
“他帶著現代社會的高科技回來，和村上的小孩玩得非常開心。”
“當我們問及他在幹什麽的時候？”老頭頓了頓，看見正在遠去的秦月他們，他提高了語調，“他說他是「黑暗組織」的一員，收入很高，生活過得很滋潤。”
什麽？
「黑暗世界」？
這老頭故意在引起秦月的注意，越發可疑了。
秦月頓時停下了腳步，扭過頭疑惑地看著老頭，“「黑暗世界」？”
老頭點了點頭。
秦月朝著老頭衝了過來，抓住老頭的衣領，“你知道他是誰？”
“我隻知道他代號「龍牙」”
老頭回答得很幹脆。
“那個「黑暗世界」的人也住在這個村莊？”
“是的。”老頭麵無表情地回答。
“帶我去。”
…………
走在前往「龍牙」家的街上。
“五年前，「龍牙」回到家後，十天半個月沒有人出門，我們擔心他有事，破門而入。”
他咽了一口口水，“我們看見他像死人一樣，毫無生機地癱在地上，嘴角在叨念著什麽。”
“可是我們沒有放棄他，正巧，那段時間瘟疫，村裏死了許多人，有兩個醫生誤入我們村裏，他們出於好心給我們治療病情。”
“兩位醫生？”秦月感覺這有些巧。
不會是……
“不錯，這兩個醫生見到「龍牙」後，就背著他離開了我們村落，說要到醫院裏才能救活他。”
“我至今記得，其中一個醫生毫不猶豫地就背著「龍牙」離開了。”
“他們叫什麽名字！”秦月神情激動。
“我想想。”老頭沉思片刻，“其中一個叫秦什麽，我忘了，但是有一個人叫林正南，剛好和我們那會看的武俠小說角色名很像。”
柳夢璃看向秦月，“姓秦，不會是你爸吧。”
秦月點了點頭，腦裏想起林正南死前的話語。
也就是說，他的父親就是被這個代號「龍牙」的人殺死的。
幾分鍾過去了。
他們來到了「龍牙」的門口。
秦月推開門，房間裏規規整整，都是一些平常的家具。
可是，靠床的牆壁引起了秦月的注意。
密密麻麻的文字，他輕輕撫摸，他睜大了雙眼。
這些文字居然是用手指刻下來的。
這是何等的功力啊，就連秦月都自歎達不到這種境界。
他朝著文字開頭一看，上麵赫然寫著「邪神寶典」
“「邪神寶典」「萬神論」以及「淩風咒」。”柳夢璃不可置信看著牆壁，“這三部秘籍是華國三大邪道法。”
“一旦學習，功力大增。”
“那麽他邪在哪裏？”秦月問道。
“邪就邪在，他可以抹掉你的人格，讓你忘記自己是誰，而且很容易在學習中走火入魔。”
“我想那個男人如死人一樣，可能就是練這個玩意走火入魔了。”
秦月覺得柳夢璃說得很對，極大可能是這樣的。
秦月思索著。
「龍牙」看來並不簡單，就連「邪神寶典」都學習了，如果真較量起來，我還真不一定打得過。
秦月握住了拳頭。
朝著牆麵用力揮拳，很快，牆壁被打成了一塊一塊的，以防還有人偷學，秦月直接把他們敲成了碎末。
“小夥子，你是對的，這是害人的東西，不能留。”
秦月有些奇怪。這個老頭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吧。
“謝謝你，老人家。”
秦月鞠了一躬，帶著柳夢璃離開。
老頭望著秦月背影漸漸露出了和藹的笑容，“我不過是被你父親救活的一個患者罷了。”
“如今他被殺害，我有必要引導你知道，你到底在和什麽強大的人在戰鬥！”
老頭摸著胡須，“你和你父親一樣，藏不住一顆溫柔的心，這便讓我一眼就認出你是誰。”
…………
“重森市到了。”秦月揮了揮手，淡淡說著“「影之村」別回去了，那地方沒什麽可留念的。”
向家一行人麵麵相覷，找不到生存下去的方向。
“去吧，小小，這裏才是你新的世界，忘記曾經發生過的事情吧。”柳夢璃彎下了身子，頭貼著小小的頭部。
“那麽我們告辭了！”
柳夢璃也揮了揮手，做出了告別。
“等等！”向家老媼叫住了秦月他們，她指向秦月，“按照我們村的規矩。”
“男人救了女人的性命，就要娶他為妻。”
“你救了小小，你要娶小小為妻。”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