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神明本無情

“不要！”

就在明燈以為這小蘿莉剛剛已經被自己嚇到，會在此情況下說“好”的時候，她堅定地拒絕了明燈。

明燈一愣，繼續問道：“為什麽？難道你不覺得我剛剛很可怕嗎？”

小蘿莉盡管表現得怯生生有些害怕，但還是堅定地回答明燈：“我……我已經知道我什麽來這裏了！”

“我要一直侍奉你！”

說完，那小蘿莉的手指就一直攥著裙邊，有些哀求般地看向明燈。

明燈眉頭一皺，他知道信徒與神明見麵事關重大，哪怕是諸天萬界熔煉一切的輪回也不敢完全斬去其原本的記憶。

因此，眼前的小蘿莉雖然沒有了前世的記憶，但是卻牢牢記得自己為什麽來到明燈麵前。

是她心中的願望實現了，她的願望就是能侍奉前世曾經幫助過她的神明。

小蘿莉見明燈沒有開口，本就濕潤的眸子立刻就變得水汪汪，抽泣道：“我不想離開你……哥哥……”

明燈有些猶豫，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眼前的小女孩是他多數不多以真身下界最後產生實際聯係的人。

當初他剛修成無上神明不久，為了熟悉諸天萬界，就以真身下界進行“神明曆練”。

其中他在那一世，降生到一個中等位麵的修真世界，而眼前的小女孩就是他的妹妹。

明燈沒想到有一天自己會再度與她相見，遙遠的記憶再度湧上心頭。

“當初我完成曆練在凡間死去的時候，她好像也就是這麽大……後來她向上天祈禱隻要我能活過來願意以萬世艱苦作為交換……”

接著就是那個世界的上天答應了她，但是明燈畢竟是無上神明，她付出了代價但她的哥哥並沒有複活。

明燈知道之後大怒，捏死了那個世界的上天，同時在她的每一世都會極力幹預她的命數，讓她當年的許下願望的代價減輕。

之後，在一次機緣巧合之下她信奉明燈，並且她每每主要想明燈許願就一定能實現，而且毫無代價，因此也就有了每一世的臨終前都會祈求能侍奉在明燈身旁作為報答。

“蝴蝶……”

明燈輕聲呼喚她與自己第一次相遇的名字。

“哥哥！”

蝴蝶眼淚再也止不住。

她當初為了救回相依為命的哥哥，以萬事困苦的代價向上天許願，導致了後來每一世必定是困苦無比。

她現在記起來了，沒想到眼前的人既是一直保佑自己的無上神明，也是自己經曆萬世痛苦之前的唯一親人。

神明無情，明燈亦是如此，對於眼前的少女他心中沒有絲毫感情。

當他尊重信徒的選擇，更何況自己的確是準許了她的願望，盡管是在不經意間。

“哥哥……抱……”

蝴蝶淚眼婆娑，楚楚可憐，張開雙手想讓明燈再次像以前那樣保護她。

但是明燈神情平靜，淡淡道：“你的哥哥已經死了，現在你麵前的是無上信仰神明，明燈。”

聽到明燈那冰冷的話語，蝴蝶心中頓時被刺痛了一下。

明燈也不管她臉上震驚的表情，繼續淡淡道：“我們曾經的確是兄妹，但是那隻是我的曆練，而你也活了幾百世，雖然為了付出代價始終活不過十三歲。”

蝴蝶咬著粉嫩的嘴唇，小聲道：“可是你曾經說過會一直保護蝴蝶，一直陪在蝴蝶身邊……”

明燈對著她微微一笑：“可是我現在已經不是了，不是嗎？”

蝴蝶看著他那親切而又無情的微笑，心中已然明了，神情之中滿是悲傷。

接著她抬起頭滿眼期待：“那……我能留在你身邊嗎？”

明燈一臉平淡地回答她：“我準許了你這一輩子留在我身邊，但是下一輩子你就得離開！”

“之後，我就不會再看錯祈求，你也不會再有機會看到我了！”

聽到明燈如此無情的話語，蝴蝶細若蚊聲地回答：“嗯……”

“或者……”

明燈忽然笑道：“你也可以讓我把你送回凡間，我可以滿足你的一切要求，包括但不限於成為主宰一切的強者，這樣你就可以無視當初自己許願而付出的代價！”

蝴蝶低著頭，沒有說話，片刻之後小聲問道：“那是你一直在庇佑我嗎？”

明燈歎息一聲，摸了摸她的頭：“一切都已經過去了……我的庇佑比不上你當初為了複活我而付出的代價！”

萬世困苦，幾百世孤苦伶仃，對蝴蝶來說她唯一的親人就是眼前之人。

感受著那熟悉的摸頭動作，她的淚水再度流了下來。

明燈：“……”

“早知道就多看一眼祈求了！現在這搞的！”

明燈心裏無奈啊。

他輕輕撫摸著蝴蝶的頭發，輕聲問她：“你後悔許下那個願望嗎？”

蝴蝶抬起頭，淚水汪汪地抽泣：“隻要能讓哥哥複活，我願意付出一切代價！”

明燈擦去她的淚水，最後歎息一聲，念頭一動讓她擁有近乎神明的力量。

隨後，轉身躺在**，淡淡道：“這個緯度空間隻有我一個人，你要是覺得孤獨或者安靜就跟我說，我讓你回歸多姿多彩的凡間！”

“但我念在你是我最虔誠信徒的份上會滿足你下一世的所有願望！”

聞言，蝴蝶擦去眼淚，紅著眼睛小聲問道：“那我現在能為你做些什麽？”

明燈：“什麽都不用，你想幹什麽就幹什麽。”

說完明燈不再理會她，繼續想著怎麽收獲更多信仰念力。

無上神明就是這般冷酷無情，哪怕是曾經的妹妹，在明燈眼裏也隻是為自己提供信仰念力的凡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