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怪病
慕容一臉期待地望著葉嵐說道：
“咱們海東省首的小女兒，也是腿上受了傷，一直沒能治好，我想請你幫忙看看。”
葉嵐點了點頭：“帶路吧。”
早在拍賣行的時候後，葉嵐就聞到了慕容身上的藥香，猜到她在給某人治腿，隻是沒料到是這麽有分量的人。
慕容開著她的粉色勞斯萊斯，載著葉嵐進入一片獨特宿舍樓院落裏。
進門之前，慕容叮囑道：“來治病的不止咱們一家，你千萬別逞強。就算不立功，也別落埋怨。”
葉嵐不置可否，邁步朝裏走去。
二人走進省首家的時候，裏麵已經圍了一圈又一圈的醫生，緊張地討論著患者的病情，一個個神情極為謹慎，眉頭緊鎖，應該是遇到了非常棘手的狀況。
在他們中間，一個身形消瘦的少女靜靜坐在輪椅上，盡管病情纏身，卻仍難掩其可愛的容貌。
隻是她似乎很久沒有見過太陽，臉色蒼白得有些嚇人。
在這種氣氛中，葉嵐身上的病號服，就顯得極為紮眼了，眾人紛紛為止側目，摸不準省首這又是唱的哪一出。
省首程正和皺著眉頭，警惕地問道：“慕容，這位朋友是？”
慕容心中一陣懊悔，居然忘了給葉嵐換上件體麵點的衣服，但已經走到這裏了，也隻好介紹道：“省首，這位是葉嵐，藥理方麵很厲害。”
專家群中頓時有人發出不屑的冷笑：“嗤...藥理搞得好，自己穿著病號服？難道是從精神病院裏跑出來的？”
程正和也試探道：“慕容小姐，不是我不相信你。這位小兄弟衣著怪異，也比較年輕，恐怕連橙橙的病情都沒見過吧？”
慕容低聲跟葉嵐解釋道：“找茬的那人叫孫果一，行醫水平一般，但很會討好上位者，跟我師父理念不合。所以我一來，就會先針對我。”
聲音不大，但被程正和聽了個清楚，臉色有些不好看。
他的確是救女心切，但這不代表他就要病急亂投醫，更不願意讓女兒成為這幫醫生爭權奪利的工具。
程正和警告道：“我不管你們有什麽矛盾，我隻要我女兒能好起來！誰要是因為私人恩怨，耽誤了橙橙的治療，嗬...”
慕容拍著胸脯保證：“葉嵐的水平，您可以放心，我是剛剛驗證過的。”
孫果一不屑地說道：“真不要臉，沒本事治病，就說什麽跟我有過節。不過是來省首家混個臉熟罷了，真以為自己是什麽高人呢？”
圍在他身邊的醫生們紛紛附和：“對啊，像孫老這麽高風亮節，又有真本事的醫生，現在可不多啦！”
孫果一被一陣吹捧，隻覺得飄飄然老臉通紅，傲然道：“不用理會這兩個沽名釣譽的，咱們繼續。程小姐的病情可不是那麽容易治療的，都得拿出最大的本事來！”
醫生們再次吹捧：“有孫老在，我們肯定能攻克難題，不光要治好程小姐，還要在醫學史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一眾一聲再次商討了兩三個小時，終於拍了板。
孫果一說道：“省首，經過我們嚴肅的討論，一致認為，令愛的病情，需要用中西醫結合的辦法來治療。”
“不過費用嘛...可能有點高。”
程正和神情肅穆，咬著牙說道：“不管花多少錢，隻要能讓我的女兒好起來，我都認了！”
孫果一聞言，樂嗬嗬地對程橙說道：“橙橙小姐，這次我們采取了更先進的治療辦法，一定能讓你的腿徹底好起來！”
程橙臉色晦暗不明，似乎對孫果一非常排斥，操控輪椅躲到了程正和身後，低聲說道：“爸，我不想治了，這樣挺好的。”
每一次這樣的會診過後，程橙總會感覺自己的身體狀況又下一個檔次。
尤其是最近幾次，這樣的感覺越發明顯。
但這樣的話，對程正和說，隻怕他是不會信的。
程正和安慰道：“橙橙，再忍一忍，孫老說了，這次一定能治好你的，你馬上就可以恢複正常人的生活了。”
程橙聞言，臉色更加難看，整個人都縮在了輪椅上，顯得格外萎靡。
忽然間，她看到了人群之外，有個穿著病號服的葉嵐，操縱輪椅走了過去，好奇地問道：“你也是來治病的嗎？”
葉嵐指了指自己：“我？我是來給你治病的。”
程橙難得露出了一抹笑容：“騙人嘞，你自己都穿著病號服，還說要給我治病？”
二人還沒說幾句話，孫果一就橫欄在了二人中央，沒好氣地說道：“你一個病號，別跟橙橙小姐說話。她身子本來就弱，萬一被你傳染了什麽不明的疾病，可就麻煩大了！”
他神情頗為嚴厲，嚇得程橙連連後退，差點從輪椅上摔下來。
葉嵐不悅地說道：“她現在的身體狀況，一小部分是因為幽居太久，不見人氣所導致的。一大部分，是你們的治療南轅北轍，不僅沒有治好表征，還把病人的內裏給掏空了！”
孫果一勃然大怒：“你究竟是哪裏的毛頭小子，也敢這樣跟我說話？你知道我是誰嗎？”
葉嵐卻道：“我管你是什麽身份？首先你應該是一個對病人負責的醫生！”
“我還明擺著告訴你，不論你用什麽什麽新型結合療法，隻要原本的治療不改變，病人今天就要被你治死了！”
程正和勃然大怒：“你們兩個鬧夠了沒有？！那個穿病號服的毛頭小子，你給我滾出去，我們家不歡迎你！”
葉嵐瞥了眾人一眼，站起身來邁步朝外走去：“嗬嗬，好。”
所有人都在為爭取功勞而喋喋不休，唯獨沒有人看見，坐在輪椅上的程橙，正用哀求的眼神望著葉嵐的後背。
慕容深感無地自容，隻得跟著一葉蘭一起回到車上。
“葉嵐，你害苦我了！”慕容一上車，眼淚就吧嗒吧嗒往下掉，“都說了別鬧矛盾，你怎麽就是不聽呢？”
葉嵐坐在後排，從儲物空間裏掏出塊甘草糖來，彈進慕容嘴裏，安慰道：“氣大了容易有肺火，吃顆糖化一化。”
慕容被噎得直翻白眼，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埋怨道：“我們嘉實最近幾年的日子本來就不好過，你又得罪了省首，這是巴不得我們破產嗎？”
葉嵐看了眼車上的時鍾，氣定神閑地說道：“放心，他們馬上就會來求你的。”
話音剛落，便見到程正和抱著沒了呼吸的程橙，狂奔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