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禁地
“牛啥？！”張正陽一雙小眯眯眼瞪得老大。
“牛糞啊，怎麽了？”牛鬼不解，“這名兒有啥問題嗎？”
“哈哈哈！”張正陽頓時笑成了個大傻子，他又問牛鬼：“那牛字一支的憋寶客，還有叫牛雜的嗎？”
牛鬼表情很自然的回答：“有啊，怎麽了？”
張正陽笑得更開心了，我和胡小九也忍俊不禁。
牛蛇、牛鬼我們還能接受，牛鞭、牛糞、牛雜，這名兒起得，確定不是在開玩笑？
氣氛鬆弛下來，牛鬼反問我，那會兒為什麽要問她當年的事情？
我就把山會那天，遭遇到的經曆，大概的說了一下。
“你是說，當時拖你進入幻境中的，是四個憋寶客？”
牛鬼蹙眉道：“可這不對呀！據我所知，使用幻術類的憋寶秘術，施術者隻能是一個人啊？”
我也感到困惑，“那如果是兩個或兩個以上的人，共同使用幻術類憋寶秘術，會有什麽後果？”
“後果很嚴重！”牛鬼表情罕見地嚴肅，“幾乎不等中了幻術的人有所反應，他們就首先遭到強烈反噬，這是會丟掉性命的事情！”
問題在於，那個可能是牛糞的憋寶客，當時確確實實是跟另外三人，一起發動的幻術！
這他媽又是怎麽一回事？
商議半天，也沒找到答案，外麵天色不知不覺暗了下來，我們也隻好就此打住，開始準備起來。
張正陽自信滿滿，說他回到龍虎山，老天師不光給他加固了封印，還傳授了一些更高深的道門術法給他。
這段時間，張胖子瘦了也黑了，就是在玩兒命練習，老天師傳授給他的道門術法呢！
他決定趁此機會，用學到的道門術法，狠狠地教訓一下綁架兩個無辜小孩兒的狗雜碎。
道爺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牛鬼同樣對今天晚上，我們要做的事情，滿懷期待。
看得出來，這娘們兒已將我給她的手劄正文內容，完全掌握，就等著今兒晚上的行動，大展一下身手呢！
那還有什麽好說的？
淦他娘的！
……
信中所留地址，位置是在平江縣東郊，一個廢棄的農村，叫十八裏河。
大約是在二十年前吧，一個冬天，十八裏河有個老太太跳河死了。
據說是因為受不了兒子兒媳的虐待。
零幾年那陣，這種事情一點不少見，時不時就會聽到哪裏哪個村，誰誰家的誰誰自殺死了；
重要的是，那位老太太的死，後續引發的一係列事情……
村裏安排了人，在那條河上下遊找了許久，一直沒找到老太太的遺體。
過了個把月左右，都年底了，老太太的遺體，突然出現在了自家火炕上，遺體沒有出現任何腐爛現象，像是剛死不久！
伴隨老太太遺體的突然出現，十八裏河也開始不斷發生各種靈異事件。
首先是老太太的幾個兒子兒媳，一夜之間全都瘋了，碰著人就說他們遇到了鬼，過沒幾天，老太太的幾個兒子兒媳，就被人發現全都死在了菜窖裏。
關鍵他們的死狀還賊嚇人，全都穿著一身大紅衣服，臉上掛著笑，直挺挺戳在那裏沒了呼吸。
接著又是老太太村裏的親戚們，也都遇到科學無法解釋的事情……
村裏人害了怕，又是請得道高人做法，又是請儺師去村裏進行表演。
然而並沒什麽卵用，靈異事件始終發生。
最後實在沒了招兒，舉村搬遷來到了縣裏生活，這才得以平靜。
曾有好事者，找到搬來縣城生活的十八裏河村民詢問究竟。
可不管怎麽問，村民們都三緘其口，誰也不願意多說，久而久之，知道那件事情的人，就越來越少。
我也是來平江縣開了紮紙店，一次喝酒的時候，老牛當樂子把這事兒告訴我的。
前年，十八裏河的事情，不知道被誰在網上擴散開，受到不少網紅們的注意。
有好幾撥網紅，為了博眼球，就去了十八裏河舊址，打著“找鬼”的名頭搞直播。
結果無一例外，全部有去無回！
自那之後，十八裏河舊址，徹底成為禁地！
那地方不遠，就三十公裏左右。
晚上九點整，我開著五菱神車出發，四十多分鍾到達村口。
附近的路，很長時間沒走人，道路被一些灌木擋住，所以費了點時間。
信中說，老牛一雙兒女就關在村裏的油坊中，那地方在村子最後麵。
神車燈光撕裂黑暗，穩穩停在大門緊閉的廢棄油坊大門前。
大門已經被風吹雨淋脫了漆，露出原木色的門扇，上麵匾額寫著“鄧家油坊”，兩邊掛著一副繁體字楹聯，字跡已經很難辨認。
掛著的鎖腐蝕嚴重，張正陽隻輕輕一擰，鎖鼻便應聲斷裂。
油坊大門朝裏推進去，門軸發出“吱嘎”的牙酸動靜，像極了恐怖電影中，經常出現的橋段。
張正陽從帆布包裏抽出桃木劍，大大咧咧跨過門檻，大聲詢問：
“人呢？你們的爺爺奶奶都來了，別裝神弄鬼了，快點出來吧？”
我和胡小九跟進裏麵，牛鬼轉身坐在門檻上，摸出一支煙點燃，慢條斯理享受起來。
我想說點啥，轉念一琢磨，又覺得就算對方是牛角，現在的我們四人，也完全用不著怕，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油坊院子很大，占地至少有三四畝，左邊放著不少過濾用的紗布，漿洗之後掛在了晾衣杆上，時間這麽久，已經被風化爛了，上麵存在很多破洞。
右邊有兩個很大的磨盤，估計是用來研磨花生、大豆之類，完了再送去壓榨出油。
我和胡小九跟在張正陽身後，徑直走向正對大門的壓榨車間。
還有一段距離，大地沒有任何征兆的突然劇烈震動起來，“轟隆轟隆……”
“在道爺麵前也敢裝神弄鬼？哼！”
張正陽非常臭屁的大罵一句，右腳尖在地上畫了一個圓，伸出手虛空指指點點，口中念念有詞。
片刻，他突然用力一跺腳，口中同時暴喝：“定！”
大地瞬間安靜下來。
“你們就這點本事？”張正陽表示非常不屑，並朝地上吐了口唾沫。
“死胖子，你口氣不小嘛……”
對麵油坊車間內，忽然傳出一道陰鷙嗓音：
“那我接下來的術法，閣下又該如何應對？”
話音落地，大地再次開始劇烈震動；
時間不長，地麵鼓起一個接一個的土包，越來越大、越來越大，終於撐破，一副副棺材，從泥土中“長”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