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鬼上身
按照導航，前往目的地途中，牛鬼告訴我們說：
“每天這個時間段，牛字之下的憋寶客，都是最虛弱的時候……”
“可是隻要過了零點，他們的實力會瞬間恢複到巔峰狀態，到時候就不好整了！”
我看了眼行車記錄儀，顯示時間已是十一點二十分，心裏不由焦急起來，油門很快踩到底，車速飆到一百三，嗖嗖朝前竄。
張正陽嚇得不時讓我慢一點，我沒搭理他。
大半夜，目的地位置又靠近一處公墓，路上隻有我們這一台車。
燈光劃破無邊黑夜，狂風從窗縫灌進車裏，吹得一直忘記拿下來，那些牛鬼定做的紙紮，發出呼啦啦的動靜。
將近三十公裏的路程，用時僅十八分鍾趕到！
車子停穩，張正陽已經嚇得兩腿發軟，牛鬼提溜著他後脖領拎起來，朝他肥臉上“啪啪”甩了兩個嘴巴子，胖子這才恢複了體力。
隔著車窗，牛鬼指了指公墓下的山腳，距離一百多米，光線昏暗，根本看不清那邊什麽情況。
不過之前我來過這裏幾次送紮紙，印象中，那邊左側有個不小的死水灣，水灣稍微往上一些的位置，有四五棵很大的洋槐樹。
自稱開了天眼的張正陽，順著牛鬼手指的方向，隻看了一眼，旋即便如臨大敵，從帆布包裏，拿出來我的童子尿。
牛鬼翻了個白眼，嘲諷道：“死胖子，你不是很牛逼嗎？”
“你怕什麽？還用得著喝酒壯膽？”
手伸到張正陽麵前，“給我來一口！”
聞言，我和胡小九互相看了看彼此，又同時扭頭。
張正陽憋著壞沒說話，乖乖把我童子尿遞給對方。
牛鬼接過水桶晃了晃，咧嘴笑道：“死胖子，你這也不行啊，喝紮啤壯膽？”
擰開蓋，“咕嘟咕嘟”灌了兩大口。
可能是察覺味道有些不太對，第二口含在嘴裏，鼓著一雙眼睛，死死瞪著張正陽。
死胖子眨巴眨巴一雙小眯眯眼，輕咳一聲，說道：
“我還沒來得及告訴你，這其實不是紮啤，而是童子尿！”
“噗——”
牛鬼一口童子尿全部噴在張正陽臉上，旋即一把薅住胖子的頭發用力按在座椅上，又一屁股坐了上去！
“死胖子，我他媽弄死你！”
等牛鬼出了氣，我才說：“再有十分鍾就十二點了，咱們得抓緊了！”
牛鬼這才放開張正陽，下車後，張正陽忽然悄悄拉了下我的T恤下擺。
我心領神會，故意與牛鬼和胡小九，拉開了一段距離。
死胖子捂著我耳朵很小聲的說：“那娘們兒屁股是香的，我聞了！”
我使出吃奶的勁兒，給了死胖子一腳。
……
來到公墓下的山腳處，夜風驟然停了下來。
從半山腰的公墓方向，隱約傳來夜貓子的“咕咕”聲。
我們朝著山上走，即將從最後一棵洋槐樹經過時，牛鬼突然頓住腳，冷聲道：
“在我麵前還敢裝神弄鬼？滾出來！”
等了片刻，見什麽都沒發生，我剛想問牛鬼是不是忘記吃藥了？
扭頭的瞬間，借著微弱月光，餘光瞥見前麵十幾米外的地麵，突然冒出來一顆血淋淋的腦袋。
我趕緊猛地扭頭，與胡小九、張正陽還有牛鬼一起，死死盯著那顆腦袋。
對峙片刻，對方陰惻惻的聲音，忽然飄過來：
“牛鬼，你可是虎字一支的高手，竟然跟憋寶客最大的敵人，龍虎山的臭道士搞在一起！”
“少廢話！”牛鬼道，“我這可是收錢辦事。”
她抬手指了指我，“那本手劄就在這小子手裏，他答應我了，隻要我幹掉你，他就會把手劄內容謄抄給我……”
說完，又扭頭看著對方，“你用不著告訴我你的名字，反正，我很快就會幹掉你，跟我說了我也記不住！”
對方被牛鬼的態度給徹底激怒，凶狠道：
“我早就猜出，有人在背後幫那三個短命貨……”
“沒想到，幫他們的，竟然是作為虎字實力巔峰的你，牛鬼！”
“哼，不過，你們不要以為，老子就會束手待斃，任憑你們宰殺……”
不等他說完，站在我身邊的牛鬼，身體倏忽消失在原地。
下一秒，我隻來得及看到，那柄鬼頭大刀，劃出一道淩厲弧度，破空聲傳進我耳朵裏的同時，地麵那顆人頭，也高高飛到了半空！
“唰！”
一切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甚至連牛鬼揮刀的動作，我都沒看清，她就完成了斬殺！
“你狗曰的話太多了！”
人頭突然再次開口：“牛鬼，你應該聽我說完的……”
牛鬼還是沒給他說完的機會，手一揚，人頭被高高拋起，刀光瀲灩卷起風，就聽刀鋒劈開空氣的尖銳聲響過後，那顆人頭頃刻間就變成了一坨碎肉！
僅僅一息，牛鬼便斬出百餘刀！
她一彎腰，直接從土裏，將沒了頭顱的侏儒身軀，一下給扯了出來，與碎成肉糜的人頭，扔在一起。
張正陽趕緊快步上前，拿出提前準備好的東西，瘋狂往憋寶客身上招呼。
隻是一會兒，那憋寶客的身軀，血肉就消失不見，露出灰黑色骨架；
又過片刻，骨架變成齏粉，與泥土混在一起，再也不分彼此！
這就完了？
我瞠目結舌的看著，發生在眼巴前的這一切，整個人都傻了。
回過神，心裏不禁慶幸：得虧牛字一支的憋寶客，行事要光明正大很多，不然，牛鬼要是跟死了的憋寶客一樣，總是躲在暗中搞破壞，那我們仨絕對不可能打得過牛鬼！
這娘們兒是個狠人呐！
忽然想起，下車時，張正陽一臉猥瑣的對我說的那句話，我不禁為胖子捏了一把冷汗。
牛鬼收起鬼頭大刀，“林青雲，別忘記你承諾我的事情，回了！”
說完就走，又帥又颯。
我連忙拉著胡小九緊跟上去，走出一段距離，發現張正陽沒跟上來，我不禁困惑扭頭。
然後，我就看到死胖子正坐在地上，抱著一隻腳，試圖把腳丫子往嘴裏塞。
“胖子，你幹啥呢？走啊！”
說著，我就要走過去拉他。
“別過去！”牛鬼突然伸手拽住我一隻手，“那胖子……被鬼上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