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狗眼看人低，程公子
風和日麗。
到了這天的下午。
程府。
楚塵有了自己的府邸，還出入大唐大理寺，如夢如幻間，已經今非昔比，忍不住的也感慨世事的變遷和變化。
好在可算是到了能夠放鬆的時候了，府邸中的傭人什麽的讓他反而有點不適應。
好在程處默忘不了他這個患難的兄弟，還想著宴請他到程府，聽說楚塵用不慣下人，不由的失笑。
“各得其所嘛，這也是他們的生存之道。”
聽程處默這麽說，楚塵認真點了點頭，感覺自己確實應該有個全新的狀態，這就想要買兩身衣服。
在程處默的樂意陪同下，來到長安大街，進到一家很有名望的成衣鋪子。
大唐的盛世繁華，已經初見端倪，單單是這家衣服鋪子就很了不得，兩層高的閣樓，聽說還是西域人開的。
可做出來的絲綢衣服，比中原人還要地道。
楚塵特別喜歡，反正皇帝的賞賜，已經足夠他小半輩子揮霍了，一箱子的金銀珠寶，聽說還是當今皇上眼不見心煩的存在，這就讓他樂意受之了。
關鍵是皇上賜予的免死金牌，帶在身上，讓他片刻忍不住的撫摸，即便是換衣服的時候，都十分在意。
挑了半天的時間，他已經看上了幾套，正沉浸其中試穿的時候。
店鋪中人來人往，出現了一位公子，同時帶了明豔照人的女子，同樣是饒有興致的試穿衣服。
然而，這個公子突然間目露精芒，偏偏看上了楚塵已經看上了一件金絲長袍。
“來啊，把銀子給這個公子，衣服是我的了！”
公子頤指氣使，根本不把楚塵放在眼裏。
“難不成這大唐，還有男人喜歡男色的風氣？”
楚塵頓時就皺起了眉頭，顯得十分不齒，尤其是對方的眼神，好似高出自己好幾等似得。
“一百兩，你拿著錢，我中意我的講究！”
貴公子依然冷著臉，陰氣深沉的說道。
“這可能是個公公啊？”
楚塵感覺有點晦氣，心思也就活動了起來，感覺一百兩的價格，很讓人滿意，要是到了民間的話，都能開個小攤位了，況且，隻要對方不是真的喜歡自己這個人，加上對方可能跟太監有什麽關係，還不如退一步海闊天空了呢。
摩挲著這件衣服的扣子，還在考慮當中的時候，程處默從外邊走了進了。
“程公子，別來無恙啊？”
令人悅耳的喊叫聲響起，跟隨公子而來的世家小姐，歡呼雀躍的走到了程處默的跟前來，熱情的打著招呼。
這就讓店鋪裏的小二，深深的鬆了口氣，在他看來，既然都是認得的，生意也就好做了。
“稍候！”
程處默簡單笑笑，卻走到楚塵的跟前，恭敬的說道：“我這出去的片刻，大人您有什麽喜歡，盡管定奪，不會有事的。”
“大人？”世家小姐生的清秀而典雅淡抹，高挑的身形，氣質本來不錯，看到如此一幕，忍不住的睜大了眼睛。
程咬金在朝中，如同黑旋風！大臣們能不惹的就不惹了，所謂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呢！這都是心知肚明的事，所以也就形成了一種另類的驕橫。
程大將軍的兒子，對麵前這個年輕的小子，居然叫大人，還恭敬萬分，這事讓人忍不住的心裏凝重。
世家小姐漸漸的肅然了起來。
而公子還在大放厥詞：“大人？怕不是哪個駙馬爺，或者格格的喜歡上位了吧？”
程處默當即怒目相視：“休得胡言！我大唐開國，雷霆雨露皆然天恩！何來的裙帶官護？”
其實，程處默和他的父親還不一樣，深諳文武之道，知道官場輕重，在這建功立業的當口，顯得特別老成持重。
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不由的他對麵前的公子便是惱怒。
“啊，我父鎮守邊疆，曾經立下霍霍戰功，這長安城還來不得了？”
貴公子冷厲的臉，顯得特別不自然，開口之間，依然氣概不倒，居然擺起了家譜。
談到家世，楚塵自然是自愧不如，幹脆冷豔旁觀，也不再說更多。
“行了，這位可是程咬金，程大人的公子。”
世家小姐臉色微紅的說道，顯得十分赧然。
“啊！是那個火燒連營的程大將軍？”
貴公子悚然一驚，看向程處默的時候，徹底的認慫，同時緊張的開始恭敬行禮。
大唐開國之戰，征戰到南方的時候，天地潮濕，很多士兵都意興闌珊了，加上南方人擅長水戰，江上來去自如，可是給唐王軍隊造成了不小的困擾。
世人傳說，程咬金有三板斧，劈開的就是江南水師，劈開船舷，砍斷風帆，豁開水師的胸膛。
一舉定天下，這樣的功勞，說大不大，說下也不小，限於軍中，可是威名赫赫。
貴公子還算有點見識，知道程咬金大人的軍功卓著，當即不再多言，把衣服恭恭敬敬的給楚塵奉上放好。
再也不提錢的事情。
“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咱們後會有期！”
這樣一句冠冕堂皇的話出來，聽的世家女子的表情特別複雜，猶猶豫豫的退出店鋪，看向楚塵的時候，眼神十分複雜。
她卻始終在對程處默微笑。
“楚兄，不要在意，這就是江山天下，總是有後浪洶湧而上！咱們的大唐啊!謙虛不得！”
程處默看外人走了以後，認真的說道。
這話自然是肺腑之言，聽的楚塵認真的點了點頭。
“大唐天下，咱們可謙虛不得！”
這是一金玉良言，楚塵認真的記在了心裏，看來自己從此後行走民間，還得犀利一些。
記憶中，他是清楚的，大唐這個世道十分開放，確然謙虛不得，要是謙虛，今天的事情，就會層出不窮。
挑好了衣服，就選這件金絲長袍，於傍晚時分。
楚塵和程處默相約，準備一塊進宮！
參加皇家的蝗蟲夜宴。
如此盛事，缺少了他楚塵這個始作蛹者，當然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