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亦真亦幻
魔火涯內忽然生起一團濃黑的迷霧，墨夜降臨，殘月伴著肆掠的狂風無情的席卷著整個九玄天域，蒼茫涯頂坐著一個人。
那人衣衫零落，發絲隨風曳舞麵容盡顯憔悴卻掩不住眼底的那一抹悲憤與絕望，男人癡笑著懷裏抱著另一個人，那人很美哪怕用再華美的辭藻來形容她也是一種褻瀆，可她卻緊閉著雙眸渾身毫無一絲生機。
“嗬，嗬嗬…牧詩晴為什麽？為什麽要再次留下我一人？”晏無道笑看著懷中早已冰冷的人，或是苦笑是無可奈何，更是道不盡的意難平……
過了良久晏無道緩緩起身抱著懷中的人向下方的山林走去，晏無道最終停留在一片碧池前。
池水**漾著月光本是極美的景象，在此時卻更添幾分清零與淒涼。晏無道埋頭望著懷中的人悄聲低語道：
“牧詩晴你曾說過陪我一起來這碧溪賞月飲酒言歡，可如今景色依舊你卻……”
一滴滴清淚順著晏無道的臉頰滴落在牧詩晴毫無血色的蒼白麵龐驚起點點波瀾。
“你讓我心係天下，守護蒼生，可我連摯愛都無法保護，何談蒼生？”
晏無道袖手一揮手中出現了一杯酒，他握著玉杯將酒液盡數飲入緩緩俯身附上牧詩晴冰冷的唇。
“詩晴，這杯酒飲下你便不算食言了吧。”
晏無道笑著，鮮血從嘴角溢出可他卻絲毫不在意，他隻是緊抱著懷中的人，意識漸漸模糊直至永遠閉上了雙眸……
晏無道被眼前之景大為震撼，他如何也未想到他會與牧詩晴發生這種荒謬的事情，這絕對是幻象，絕不可能會發生，自己的摯愛明明是沈玥琪，怎麽會變成牧詩晴？
然而還未待晏無道反應過來眼前場景再度發生轉變。
隻見他處於一片冰原之上，四周是一片白茫茫，白雪皚皚冰封千裏，一種肅冷之氣傳**十裏。
他孤身一人在冰原中行走，白雪落下覆上他的衣襟留下一抹雪白。前方是一望無際的原野。
忽然他好似看到了一個人正橫躺於冰雪之上，白雪紛紛落下幾乎要將她掩蓋其中，晏無道忙上前查看。
當他看清眼前之人的麵容時，眼中瞬間赤紅一片，目眥欲裂。這個人無論過了多久他都不會忘！
“玥琪你怎麽了！快醒醒，不要睡好不好求求你了！”晏無道將人抱入懷中不住的搖晃著那人冰冷的軀體，可卻得不到任何的回應。
他跌坐在地，雙眼空洞無神，嘴角微微顫抖欲要繼續開口卻被接連的哽咽聲掩蓋。
“是誰？到底是誰將你傷成這樣！我要殺了他！殺了他！”晏無道近乎失去理智的尖叫著，他的心中隻有怒火。
曾經在九玄星域自己便失去過她一次可如今卻又重蹈覆轍，讓他如何接受？
可令他完全沒料到的是眼前場景再次發生了轉變。
長亭內一女子端坐其中，手中琵琶輕鳴宛如天籟，那女子一身素藍碎花長裙，將絕美的身姿展現得來淋漓盡致。
晏無道隻覺這道倩影莫名的熟悉，他緩緩走到女子身旁坐下，也是徹底看清了對方的麵容，居然是牧詩晴！
然而下一秒晏無道卻徹底呆愣原地，隻見牧詩晴將琵琶輕輕放下，溫柔的嗓音在此響起：
“明昭你來了？可否願意陪我下一盤棋？”
“明昭…”晏無道口中不斷重複著這二字，牧詩晴怎麽會知道明昭的？知道自己這個表字的人隻有一個，那就是他的摯愛沈玥琪！
“你，究竟是誰？”晏無道看向牧詩晴的眼中充滿複雜，他的心中其實已經隱隱有了答案，可他更想親口得到對方的應證。
“我是玥琪啊，明昭你怎……”
牧詩晴話未說完隻覺自己瞬間沉入一個溫熱緊致的懷抱中，晏無道的雙眸溢滿淚水。
“玥琪是你嗎？真的是你嗎？你回來了？”
牧詩晴淺笑說道：“嗯，我回來了，牧詩晴是我沈玥琪也是我，我就是你心心念念的那個琪兒。”
聞言晏無道哽咽失聲，他知道如今無論任何話語都無法表達自己的心情，他隻想緊緊的抱住對方，永遠永遠都不分開。
失去過便害怕了，隨時都擔心著再度失去，沈玥琪就像是一陣風，讓晏無道自以為自己抓住了她，可到頭來卻是兩袖清風一場空。
看著哭泣不斷的晏無道沈玥琪也回抱著對方，她知道自己對於晏無道而言比對方的命還重要。
曾經自己為了救他不惜舍去性命，好在天並非無情，老天讓她以牧詩晴的身份與晏無道再度重逢。
可自己卻一直小心翼翼不敢將心意告知對方，她害怕，害怕對方會為自己而擔心，怕對方做出傻事。
“對了琪兒你不是說想下棋嗎？來吧。”晏無道不想讓沈玥琪再次回憶起那些傷心的過往。
“好。”
沈玥琪聞言手中一道光芒閃射，隻見點點黃色金光匯聚成一張棋盤，黑白兩盤棋子分別置於二人身前。
“還記得在九玄天域時我總是輸給你，你為了不讓我傷心每次要贏之時都故意走錯棋子，讓我獲勝。”
說到此牧詩晴臉上浮現一抹燦爛的笑容，過往的記憶是那般快樂，讓人難忘。
“哪有，明明是琪兒棋藝高超，壓滿某自愧不如。”晏無道說笑著手輕輕落在對方頭頂，拂過那柔順的發絲激得對方臉上頓生一抹緋紅。
“就你貧嘴，不說這些了，下棋吧。”
“嗯，好，都聽你的。”晏無道輕笑著從盤中取出一枚黑子落下。
牧詩晴也將白子取出同樣放置在棋盤之上。
這棋局就像是他們的人生一般。時而跌宕起伏時而悲歡離合，沒到最後誰也猜不透最終的結局。
一進一退，沒有一絲定準。是這般說不透道不明。
“玥琪你是如何成為牧詩晴的呢？”晏無道突然開口問道。
牧詩晴聞言說道：“我當時本來已是生死可忽然遇到一個自稱是天道的人，他說能給我重生的機會，代價就是會忘記你。”
“雖然忘記你但是能重新獲得生命陪在你身旁對我而言不是更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