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巧破幻境
許是自己有些醉了，竟錯將眼前之人當成了昔日摯愛，他伸手想要觸碰對方的臉頰，可又陡然停在半空中。
晏無道的雙眸被晶瑩浸潤，眼角泛著微紅，眼前的人是牧詩晴，是他的師姐。他的玥琪已經死了……
忽然他的眼中又湧過一絲光亮，平靜的心底波瀾四起，或許，或許她還沒有死，自己既然都轉世重生了那玥琪會不會也……當年她是同自己一起墜下這蒼茫涯的！
“喂，晏師弟你怎麽了？臉色怎麽這般難看？”見晏無道時而痛苦時而心喜牧詩晴還以為對方出了什麽事，她不由關切的問道。
聞言晏無道方才緩過神來，他連忙擺了擺手：“師姐放心我沒事，隻是感慨一些往事罷了。”
牧詩晴點頭對方沒說她也沒多問什麽，片刻她的目光望向一樓開口道：“師弟不如去樓下探查一番，看看能不能有什麽線索。”
“嗯，師姐你在此等我，我去去就回。”說罷他轉身很快便下了二樓。相較於二樓一樓並未有設置雅間，中央有一個大戲台，想來是供客官看戲消遣的。
台下早就圍滿了公子，身旁還時有美人相伴，忽然隻聽得幾聲弦響宛若天籟，台下眾人紛紛躁動起來。
“天啊是蓉兒姑娘！蓉兒姑娘出場了！”一人說道。
“許久沒聽蓉兒姑娘的曲可真是極為想念啊！”另一人也附和道。
晏無道拍了拍身旁人的肩頭，疑惑道：“這蓉兒姑娘是誰啊？”
那人聞言先是一愣，顯然沒想到對方竟會不知道這蓉兒姑娘。片刻他開口說道：
“這蓉兒可是天香樓最有名的藝姬，不但貌美傾城，一手琵琶更是斷古絕今出神入化。世人都說她是墜落凡塵的天仙呢。”
晏無道隨意的應付了幾句便再次抬眼向台上望去，隻見一位身著火紅羅衣的女子從上空緩緩飄然落下，羅衣飄逸輕盈，如同跳躍飛舞的火焰，拂動其絕美的身姿。
在羅衣外還披著一件翠綠絲袍，其上秀刻著金絲花紋，閃著璀璨光芒，其懷中抱著一把做工極為精巧的琵笆，玉手輕撥弦音四起。
時而如同那九天銀河垂落三千尺的震撼，時而又宛如那清風拂柳遍開二月花的柔情。
曲音綿延不絕，柔美又帶著些許淒涼的嗓音在樓內回**。
“朝臨玄青望千岱，夜宿雲澤看徹宵。可憐境滅魑魅出，紅瓦青磚作虛無。幸得仙人來相助，魍魎村頭五弦鳴。”
一曲終了餘音嫋嫋，眾人還紛紛沉醉在弦音中意猶未盡，晏無道的目光呆呆的落在琵琶之上，口中還含糊的念著些什麽。
“魍魎村，五弦鳴？”他不斷重複著六字，眸中霧氣彌漫始終得不到清明。
既然自己是自魍魎村來，而這蓉兒姑娘口中又提到了魍魎村，或許可以從這個姑娘口中得到魍魎村的消息！
而那五弦則是琵琶之意，應當也是解除幻境的關鍵。
想到此晏無道緩步走到那蓉兒身前，禮貌的朝對方問道：“不知蓉兒姑娘可否將這琵琶借小生一用呢？”
蓉兒姑娘一笑，將琵琶遞到晏無道手中：“自然是可以的。”
“小生還有一個問題，不知姑娘可否解答？”晏無道繼續問道。
“但說無妨。”
“姑娘可知魍魎村？”晏無道一語落下原本麵帶笑容的蓉兒姑娘如今卻是麵目逐漸猙獰扭曲，她的雙眸血紅一片，身上道道青筋暴起，痛苦的在地上嘶吼呻吟。
“不，不，魍魎村，我不知道，啊啊啊！”
隨著蓉兒的變化四周空間也愈漸扭曲，晏無道再次覺得一陣天旋地轉，眼前漸漸虛化最終陷入黑暗。
“客官瞧一瞧看一看啊，本店開張大吉，店內物品皆可免費試用！”
“買糖葫蘆咯，新鮮的糖葫蘆喲…”
無比熟悉的聲音再次傳入晏無道耳中，他強撐著沉重疲憊的身體，緩緩睜開眼睛，眼前之景讓他眉頭緊蹙。
自己這是回到了剛進入幻境的時候啊！他朝前走去，周圍的人依舊看不到自己的身影，直至他走到天香樓前。
“公子要進來坐坐嗎？”果不其然還是那個身姿卓越的女子一臉諂媚的將晏無道迎進雅間。
片刻牧詩晴端著酒菜從門外走進，晏無道招呼其坐下，斟了杯酒小酌一口後開口問道：“師姐你也陷入這循環了？”
牧詩晴無奈的點點頭：“方才當你問完那琵琶女魍魎村後我便覺周圍空間扭曲變幻，接著失去了意識，再次醒來又回到了這天香樓中。”
晏無道麵色帶著些許凝重，看著杯中酒發呆遲遲不語。如若這個幻境因為魍魎村就會觸發循環，那……
忽然晏無道似是想到了什麽，他雙眸一亮，嘴角勾勒出自信的弧度。
“或許我們能試試在觸發循環前便阻止其運行，如此幻境不得循環便會產生漏洞從而無法運轉導致崩潰。”
“師弟的意思是？”
“師姐主修冰之法則，若是在我問出魍魎村的那一刹那師姐出招將蓉兒凍住這循環便無法繼續運行。”
牧詩晴聞言眼前一亮，她望向晏無道的目光中帶著些許讚許之意。
“好。”
於是晏無道再次走到一樓坐下，待到蓉兒姑娘出場，一曲罷了他再次走上前去問道：“不知姑娘可知道魍魎村？”
果不其然當晏無道話音剛落那蓉兒姑娘的麵容瞬間變得猙獰起來，就在這時幾道破空聲從上方傳來。
四根碧藍冰錐分別紮在蓉兒所站之地的四角將人圍在其中，冰霜霎時間彌漫，將蓉兒從腳到頭盡數冰封。這一切幾乎都發生在轉瞬間。
也不知是晏無道運氣好還是他的推測準確無疑，當蓉兒被冰封住後原本的天旋地轉並未發生，取而代之的是四周景物紛紛產生裂紋，就似鏡麵破碎般啪嗒聲不斷響起。
整個幻境在一炷香的時間後徹底破碎化作虛無，出現在二人眼前的正是先前的那座石村——魍魎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