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是我做的
這算不算一腔詩意喂了狗？
大概不算，畢竟各為其主，何況她跟我關係並不算……
我這是在幹什麽？
還在為她找借口？
陳稷順著抄手回廊往遠處走，沒有目的地，就是心裏煩悶的厲害。
他倒是能夠理解王瑩，父命不可違。
問題是，自己這段時間做的不差吧！就算是塊石頭，這會兒也焐熱了，怎麽還套話？
這是自己沒說什麽，這要是自己說了什麽氣話，或者是說了什麽不該說的，恐怕王少逸一定會借此機會發難。
“倒黴，這才剛開始就這樣，指不定以後多大的亂子。”
陳稷越想越覺得心裏委屈。
不想當太子，是他認為穿越而來的最正確的選擇。
“殿下！殿下。”
正這時，小川子追了過來。
他跑到陳稷身旁，急匆匆的說道：“皇上要您現在就過去一趟，剛剛我是出去之後才看到王將軍在門外守著，我想要提醒的時候已經被他們給控製了，我是拚盡全力才喊了兩嗓子！”
“行，知道了。”
陳稷歎了口氣，慢悠悠的走向太極宮。
有時候，他自己都會想想，王瑩要是跟小川子這樣，說不定自己早就出去當個快活王爺了。
唉，人比人呐。
……
太極殿。
張子文麵沉似水，跪在殿中央：“皇上，薑如玉失蹤已有三個月，此事萬萬不可拖延，一旦薑國借此發難，到時……”
“聽說張一鶴與太子在登雲樓有了衝突？”
沒等張子文把話說完，魚玄機紅唇微啟，打斷了他的話。
張子文聞聲眉頭一皺：“皇上，犬子文不成武不就，遇上太子教訓是他的榮幸，眼下需要擔憂的是薑如玉的事情，薑國已經在邊疆準備十萬兵馬，倘若……”
“朕已經讓人處理此事，愛卿不必為此擔憂，先說說太子和張一鶴的事情吧。”
“是。”
眼見如此，張子文重重的歎了口氣。
薑如玉乃是薑國的公主，三年前被送到大雍來做人質，也是因此，薑國與大雍一直相安無事，可就在三個月前，薑如玉神秘失蹤，自那時候開始，邊疆又亂了套，薑國十萬精銳來到邊疆，隻等著大雍交人。
可這麽重要的事情擺在這裏，任由張子文怎麽去說，魚玄機就是不予理會，根本就不管。
“太子近來雖然行事張揚，但按理來說不應當如此，張一鶴在登雲樓做什麽？事情到底是怎麽發生的？”
不等張子文再說話，魚玄機清冷的語調再度響起。
此話一出，張子文腦中閃過無數念頭。
皇上這麽問，那肯定是知道前因後果的，可皇上並沒有直接說出來，這是在給自己留後路。
坦白。
一瞬間，張子文想到了對策。
“登雲樓的花魁女名為蒙雲香，小子喜歡她已經有兩年的時間，對她是視如珍寶，太子殿下在登雲樓用膳，小子目中無人，冒犯了太子，被太子教訓。”
張子文盡可能的將事情說的簡單一些，低頭不再言語。
“為了一個花魁女？”
聞聽此言，魚玄機柳眉微蹙，竟有些不可思議。
太子生性怯懦，娶了王瑩還懼內，有色心沒色膽，想讓春香侍寢，春香一句月事來了就給他懟死了，唯一敢動手對付的也就是春香……
昨日竟然會為了一個花魁女，對左通政的兒子動手？
匪夷所思。
“是，是我做的！”
忽然，門外傳來陳稷的聲音。
緊跟著，陳稷邁著大步進殿，先是朝著魚玄機草草的拱手行禮，而後昂著脖子用鼻孔對著張子文：“你兒子是我打的，花魁女也是我搶的，你有什麽意見？你要是不爽，現在就上奏皇上，把我這個太子之位拿走！”
“……”
鴉雀無聲。
魚玄機擰眉打量陳稷，眼中閃過一絲驚奇。
不想做太子，也不至於誇張到如此行徑。
莫不是他在暗示什麽？
一時間，她也不敢猜測陳稷的想法。
陳稷的變化是有目共睹的，倘若真有什麽計謀蘊含其中，豈不是亂了計劃？
“陳稷，張愛卿為大雍盡心盡力，此番是朕讓你過來道歉。”
思來想去，魚玄機抿嘴輕聲說道。
“我知道，皇上來讓我道歉，肯定是心疼他，這點兒臣心中有數，問題是張一鶴囂張跋扈，我打了又能怎麽著？我憑什麽道歉？”
陳稷梗著脖子，這副囂張跋扈的模樣，比張一鶴有過之而無不及。
“微臣，沒有啊。”
張子文一臉詫異。
從陳稷過來，到現在為止，他可是一句話都沒說，怎麽就聽起來像是自己在強迫太子殿下道歉一樣？
再說了，剛剛自己說的很明確了，怎麽就變了個味道？
張子文解釋道：“微臣的意思是，殿下替微臣教訓張一鶴，乃是對張一鶴的鞭策，這是好事，微臣從未說過讓殿下道歉。”
“是朕讓你道歉。”
魚玄機見狀接過話茬。
“鞭策？”
他這一說，陳稷都愣了。
好家夥，我打的太輕了？
這人不是腦子有什麽問題吧。
“行，對不住！”
陳稷見魚玄機一直盯著自己，拱手道了個歉，而後蹲下身子，壓低了嗓音說道：“你是不是沒聽懂？我的意思是，我打了你兒子，打的很重，我一路上還打了不少人，這是大事兒，這事兒你應該上奏皇上的。”
“是，微臣已經調查過了，那些人多數為城西的一些地痞流氓，都是些不爭氣的廢人，殿下那天打的人基本上都有衙門去接手帶回去審問了，有的人還是在逃的人員。”
“……”
話音落下，陳稷的表情凝固，半晌都沒緩過勁兒來。
“你的意思是，我打的都是壞人？”
“是。”
眼見張子文認真的點頭，陳稷繃住了嘴，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麽回應，隻覺得太奇葩了。
“既然如此，張愛卿先退下吧。”
這時，魚玄機朝著張子文揮揮手，而後瞄了眼陳稷，冷聲問道：“陳稷，朕之前告訴過你，要親自去迎接王夫之，此刻王夫之正在城外三十裏處，你與太子妃即刻啟程，前去迎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