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殿下記得服軟,免得挨揍
“跪下!含住孤的……啊!你這婆娘怎麽還會拳腳!?
“誤會!這是個誤會!你別過來了,再過來我還手了!”
“哥,不是,姐,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不過片刻,王瑩怒氣衝衝的離開奉先殿。
一小太監躲在柱子後麵,鬼頭鬼腦的朝外麵看了一眼,再三確認太子妃離開,他才小心翼翼的進入奉先殿。
“殿下!您怎麽回事,您振作一點啊!”
殿內,陳稷大字狀躺在地上,左臉上有清晰的五指印,衣服也被撕爛。
即使是到了這個地步,陳稷仍把右手放在鼻下認真的聞嗅。
綿軟絲滑。
柔若泉中水,香似玉京來。
真是可惜,那蜜桃臀我沒摸到!
小太監急匆匆來到他身旁,跪在地上用力將他扶起來,擔憂道:“殿下,小的這就去傳太醫,您堅持一下!”
“小川子,我是不是從來沒碰過王瑩?”
“是,太子妃進入東宮一年,您從未回來過。”
被稱為小川子的小太監似是有些顧慮,說話吞吞吐吐。
“小川子,你可是我唯一的心腹啊,有話你得跟我直說啊!”
陳稷一個軲轆爬起來,一本正經的拉住小川子的手,突然的熱情令小川子有些不知所措,“你不知道,我撞到了頭,好多事都記不大清,很混亂。”
“殿下,您,您先是不喜歡太子妃,而後又因為王家如今的……那個什麽,所以就一直不願意接觸太子妃,而且您還強硬的讓太子妃不能出門,如今已經有一年之久,這一年,太子妃沒離開過東宮,連娘家都沒回過。”
小川子戰戰兢兢地回答。
這些話說出去可能會被割舌的啊!
但太子殿下把自己又看得這麽重,不說肯定是不行的。
忠言逆耳啊。
“小川子!你死在裏麵了嗎?滾出來!”
正在這時,一身著紅袍的中年太監進門。
“小的參見齊爺。”
小川子連忙跪地行禮。
“起來!”
未等他膝蓋碰到地麵,陳稷抓著他的後衣領將他提起來:“你是孤的心腹,除了父皇母後,你誰都不準跪!”
“齊寵拜見太子殿下。”
至此時,紅袍太監才拱手行禮。
陳稷上下打量他,忽然發現他雖然身穿正三品太監的紅色滿漢服,但並沒有藍色官帶與翎子。
這說明他隻是受寵,而不是真正的三品太監啊。
“齊寵,正三品見到孤都要跪下行禮,你為何不跪?”
陳稷眯起細長的眸子,悠悠問道。
“回稟殿下,老奴承蒙七皇子恩澤,免去我跪拜之禮。”
齊寵察言觀色的本事自然極好,不動聲色的回應。
而他口中的七皇子正是陳牧,女帝的親兒子。
“那就算……”
陳稷正欲作罷,忽然想起一件事。
女帝為了皇位連親兒子都能殺,自己這個太子豈不是說宰就宰了?
不行,我得想辦法把這燙手山芋給交出去。
女帝生性多疑,直說肯定不會同意。
要軟硬皆施,雙管齊下!
一念及此,陳稷眉頭一挑:“這麽說,是七皇子告訴你,他七皇子比太子都要大,他讓你不用對孤行跪拜之禮的?”
此話一出,齊寵麵色微變,但仍不懼怕,恭敬道:“七皇子並沒這個意思,殿下他是擔心老奴年老骨弱,因此才……”
“行,孤會如實告訴皇上,她的親兒子比太子大,順便也讓滿朝文武聽聽這些話。”
陳稷大步流星的朝外走。
齊寵服侍陳牧多年,就算不懂朝堂,也有所耳聞,自然明白這些話傳出去意味著什麽。
女帝登基稱帝短短兩年的時間,朝中的反抗勢力仍有餘存,天下百姓的心仍還未平息,此時這些話傳出去,那不就是在給天下文人,朝中文武遞話柄?
隻怕前朝的馬嵬坡之變會再度發生,主人翁也會從楊貴妃變成了女帝。
要知道,陳稷這個先皇血脈仍在世!
這天下,在多數人心中仍然姓陳。
禦龍道側,陳稷按照記憶中的路線趕往太極宮。
正走著,忽然聽到身後有腳步聲。
“小川子!”
他回頭一看,高興地叫喊一聲。
話音未落,小川子連忙加快腳步跑到他身邊,做出噤聲的手勢:“殿下!這裏不允許大聲說話的啊!給您,您千萬要記住服軟啊!您之前不服軟,每次都是遍體鱗傷!”
“你倒是真的把我的話放在心上啊!”
陳稷忽然覺得有些暖心,自己隨口說了句記憶不太清楚,小川子便不斷地提醒他所有的事情。
可等到他低頭看了眼小川子遞來的東西,他又愣住了。
那是一塊生薑。
是哭不出來,用來抹眼睛上的。
也好,總比擠不出來淚珠好。
……
太極宮。
女帝斜臥羅漢榻上閉目養神,身側宮女們有的輕搖羽扇,有人念叨著奏折。
這些女子都可以識文斷字,相當於先皇身邊的宦官,被女帝賦予了不小的權力,但更替的也同樣很快。
“慢著。”
女帝睜開雙眼,眸中似有萬千星辰,深邃又神秘。
她玉指抬起,指向剛剛念的奏折。
“王家想要搬家?”
小宮女慌忙翻看,將其中內容凝練,簡短的說道:“王家王崇鎮守雲南七年,如今雲南邊境擴大,請求皇上為他雲南都指揮使司搬遷,將雲南都指揮使司搬到邊境,一共是三十萬兵馬,重新部署和調遣需要三百萬兩,都指揮使司的修建搬遷、官員調度需要三百萬兩,軍餉需要三百萬兩,雜物需要一百萬兩,一共是一千萬兩。”
“他王家真把朕的大雍當成姓王的了?私自開疆辟土,還想要朕來給他們付錢?”
女帝語氣慵懶,神情懶散,仿佛並未放在心上,可周圍的溫度好像都降了下來,靠近她的兩名宮女雙手顫抖,動也不敢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