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多謝狐執事
夜幽潭一直在土坡坐到中午,直至穀中大霧散去。
“的確是花海。”
他眺望著遠處,姹紫嫣紅的挺壯觀。
若是在平常的時候,他肯定會在這裏多欣賞一會兒,可如今平安說的那些話卻如一根刺深深紮進心一般。
絞痛倒算不上,隻是太過心煩意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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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內城的蘇老頭如往常一樣開店營業,華元山收徒儀式將在明天開始,這是每兩年一度的大事情。
所以小茶樓剛一開門就陸陸續續地進了些茶客。
“老板,上一壺茶。”
夜幽潭走進茶樓,所以挑了一處無人的位置坐了下來。
蘇老頭端著茶水過來,放在桌上,語氣裏透露一絲埋怨:“先生昨日離開時忘了付茶錢了。”
“當真?”
夜幽潭問。
“自然是真。”蘇老頭肯定道。
他可是實打實的老財迷,活了大半輩子也才攢下一百銀兩,每一筆錢都是經過精打細算的。
“所以今天夜某來了。”夜幽潭笑著道。
蘇老頭頓時吹胡子瞪眼:“我看你還是來白嫖茶錢的!”
“怎麽可能,夜某有錢。”
夜幽潭倒了一碗茶,獨自喝起來。
蘇老頭樂嗬嗬一笑,“諒你也不敢賒欠差錢。”
今天生意很火爆,才開門茶樓就坐滿了人,蘇老頭忙裏忙外的大上午額頭就出了汗,不過人是高興的。
“你們這些富貴的人最看重的就是名聲......”
“我可不是什麽富貴的人,不過是從山裏走出來的罷了。”夜幽潭搖頭道。
“我管你哪的人。”
蘇老頭嘿嘿笑道:“隻要不欠差錢就好。”
夜幽潭略帶無語地撇了他一眼:“你還真是個財迷啊。”
“光這幾天賺的錢已經夠多了吧?”
“哎,此言差矣。”
“這些天也才賺了一貫錢,不多不多。”
不多才怪。
蘇老頭已經把嘴角揚上了天。
“蘇老頭。”
又嘮了一會兒嗑,夜幽潭突然又問:“你可知道這內城中的乞丐?”
“啊?”
蘇老頭被問得一愣,“知道啊這個做什麽?”
“昨日夜某遇見了個缺失雙臂的乞丐,頓覺可憐佩服,如此苦難之人卻依然堅持活下去。”
“你說他啊,嘿,你別說,那人看著也才三十幾歲,卻能吃苦得很,不過倒是個可憐人。”
蘇老頭咂咂嘴道。
“如何可憐?”
“自然是被坑了工錢,本來他還有個夥夫幹幹,可卻因為得罪了人隻能乞討,嗬嗬......”
“嗯......”
夜幽潭邊喝著茶邊聽蘇老頭講,思緒早已飄到九霄之外了。
平安離開之後,直接回了自己的居住點,是外城荒野上的一個破廟。
咯吱...
廟裏頭還有另外幾個乞丐,此刻他們正圍坐一圈討論著昨日的閑聞趣事。
察覺到有人回來,幾人齊齊回頭,見回來的是個熟悉麵孔後,不禁調笑道:“喲,老實人回來了,昨日一整晚都去哪了。”
“出去散散心。”
平安隨意回答,正巧見角落桌子上放著一張餅,便走過去用嘴叼起來吃去了。
此刻他與夜幽潭一樣,都是心亂如麻。
那個如同再生父母的人,今日卻對他說出了這般的話,也不知道是否傷到了夜哥的心。
這一天平淡的過去了。
夜幽潭與蘇老頭也談話了一整天,兩人也算是因為一壺茶錢真正的熟絡起來。
翌日清晨,伴隨著晨曦初曉,秋山城內城的廣場陸陸續續聚滿了人,在廣場最前方的看台上放著一架四麵紗簾的轎子。
通過薄紗隱約能看見裏麵躺著的身姿妙曼都人影,那道人影似乎是跪坐著,順著紗簾擺動上下起伏。
若是仔細聽去似乎還能聽到裏頭隱約傳出的喘息聲。
“嗬嗬,姐姐的滋味如何啊?”
狐元極俏臉上紅暈不減,半掛在手臂的薄衣下,玲瓏身姿若隱若現。
在她身下,躺著一名皮膚白嫩泛粉的嬌小女子。
女子身上一絲不掛,就這麽無力趴在軟榻上,露出的半張臉浮著不正常的潮紅。
狐元極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嘴角,纖細的手指順著女子背脊緩緩下滑。
女子呼聲微喘,身體猛地一抖徹底脫力。
“這幾日姐姐有要事去做,且先放過你。”
狐元極將呼吸調穩,重新穿好衣服,上前跪坐在女子腹部上。
“現在什麽時辰了?”
“回狐執事,現在已經到巳時了。”
轎子外的弟子回答。
“好吧,現在就開始吧,記得將容顏卡死些。”
“領命。”
轎子外的弟子微微彎腰,隨後轉頭看向廣場人海,大聲道:“現在華元山正式開始收徒,排好隊一個一個來測根骨。”
當夜幽潭趕到廣場後這裏已經排起了長龍,隊伍最前端便是看台,也是測試根骨的地方。
對於這個世界是怎麽測試根骨的,夜幽潭並不好奇,他現在隻想的是找上狐元極打一場。
無論是平安亦或是自己,這兩碼事情都值得他去殺掉對方。
隊伍前進速度很快,不過通過的人卻寥寥無幾,不一會兒夜幽潭就到了看台前。
負責檢查的女弟子見到他的容貌時先是一愣,隨後問道:“年齡?”
“十八。”
“此前可習過武?現在是何等境界?”
“習過,現如今是四品大武夫,尚未血氣蛻變。”
問的問題夜幽潭都一一回答。
女弟子琢磨了一會兒,剛想說通過,眼前這青衫之人卻又問:“在轎子中的可是狐執事?”
“你問這個做什麽?”
弟子微微蹙眉。
夜幽潭不慌不忙回答:“沒有別的想法,隻是夜某聽聞狐執事容顏無雙絕代風華,所以想要目睹一番。”
“咯咯咯,小郎君的嘴可真甜。”
不等女弟子回話,轎子中先傳來狐元極嬌媚的聲音:“不過本執事可不是那麽容易見的,等你入門了後再說吧。”
夜幽潭微微點頭,雙手抱拳拱手道:“謝狐執事。”
話雖這麽說,可擋在袖袍下的嘴已經揚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