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隻要心是人，便還是人
“先生，您到底是人嗎？”
老頭猶猶豫豫了半天，最終還是將心裏的疑惑給問了出來。
“你覺得我是人嗎？”夜幽潭問。
“我覺得這也不重要。”
老頭咧嘴笑了笑：“重要的是心。”
夜幽潭喝酒的動作一頓，看向老頭的眼裏閃過一絲詫異。
不等他反問，老頭開始自顧自地說起來：“我雖然不明白什麽大道理，但活了這麽久還是明了一些事理的。”
“隻要心是人，那便是人。”
隻要心是人那便是人。
夜幽潭琢磨著這句話，越發覺得有道理。
老頭這時候膽子也大了起來，問道：“先生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您來荷安縣作何？”
“打聽一下賈商人住哪。”
夜幽潭又喝了一口酒，伸手摸了一下口袋，隨即整個人一僵。
他才想起來，自己此行沒帶錢！
老頭沒發現這一異樣，隻顧著思考：“賈商人？你說的是賈富商嗎？如果是的話你得去城東賈府了。”
“在城東嗎？”
夜幽潭思索了一二，起身就要告辭：“哦對了，德掌櫃，夜某此行出來並未帶錢，可以先欠著酒錢下次來還嗎？”
老頭一愣，沒想到對方竟然記得他的名字。
德才，連他都快忘記了的名字。
德才連忙擺手，“無事無事，這桃花釀給先生免費都成。”
夜幽潭搖頭笑著不再多言。
與德才告完別後，他便順著街道朝城東那邊走，東城區域商鋪較多，瞧著布局風格一樣可能都出自一家。
走出集市區域，又往前走了二三百米的距離，一座宅院紅門展露在眼前。
看著門牌匾賈府二字，夜幽潭走上前拉著門栓敲了敲。
“誰啊？”
開門的是個年輕傭人，見到敲門的是個生麵孔，他先是一愣，不過對方氣度不凡一看便不是普通人，於是試探著問道：“先生可是找誰？”
夜幽潭點了點頭，說道：“來找賈富商。”
“那成，先生先在門口等候一會兒，小的這就去通報一聲老爺。”
“有勞了。”
...
賈府內正堂。
賈不才回家後便迫不及待地找賈父訴說這一趟的遭遇。
先是山水好風景讓他感悟頗深，再是路邊一青衫先生以及被刺殺之事。
尤其是說到那位青衫先生時，賈不才更是龍飛鳳舞生動形象的描述，說對方多氣質不凡等等。
賈父坐在主位上，眉眼含笑地直點頭：“兒長大了，不再觀人隻觀外表，不錯不錯。”
“老爺，門外有一先生想求見老爺一麵。”
這時，開門的那個傭人跑到門口通報道。
“來找我？”賈父眉梢微皺，又問道：“那人長什麽樣？”
那傭人想了想說道：“來人一身青衫，容貌倒是年輕，看著大約二十歲。”
“不認識，不見不見。”
賈父擺了擺手又欲和賈不才接著話題聊天。
每天想要見他的人有很多，且十之八九都是想要騙財或者想色誘。
剛要開口問別的，賈不才卻直皺著眉思考。
“不才你在想什麽？”
賈不才皺著眉頭，將心中所想給說了出來：“父親，我覺得我們得去看一下來拜訪您的人。”
“為何？”賈父問。
“我覺得，那人與我與您說的那個先生很像。”
...
夜幽潭在賈府門前等著，近乎快一炷香的時間後，剛剛那名傭人回來了。
傭人笑著學著那些書生模樣拱手說道：“先生，家主今兒個不見人。”
“嗯好吧，可能是夜某來的時機不太對。”
夜幽潭點了點頭，心中思索著其它法子。
荷安縣不止賈商一家，既然其與秋山城貿易那絕對也有其他商人在進行別的貿易。
“看來又要浪費些時日了。”
夜幽潭無奈一笑，轉身就要離去。
“先生，真的是先生！”
這時，後方突然傳來一道驚呼。
緊接著又是一陣催促聲。
“父親，兒子對您說的人就是他，快，別讓他走了。”
夜幽潭頓住腳步，臉上浮現一抹笑容。
這個聲音他熟悉，是賈不才！
‘賈不才姓賈，我早該想到的。’
思索間，賈不才一陣小跑來到夜幽潭身前，拱手道：“先生，真沒想到您竟然來了。”
夜幽潭笑著回應：“夜某也隻是來打聽個消息，竟沒想到賈兄弟竟然是賈府的少爺。”
相對於賈不才毛毛躁躁，賈父倒老油條了許多。
他皺著眉打量了夜幽潭一遍，對方行為舉止謙和，眉宇間卻又有一股傲然，氣度不凡，定不是池中之物！
“嗬嗬嗬，先生救下犬子一命，這對於我賈府而言是一個大恩。”
賈父笑著上前，伸出手道：“先生此次來賈府定然是有要緊事，不如先移步府內一敘如何？”
“也沒有什麽太大的事情......”
受不住賈府父子的熱情，夜幽潭最終還是被兩人簇擁著進了賈府。
進入正堂，賈父樂嗬嗬的讓人上了茶葉。
隨著一縷白霧升起，茶香逐漸溢滿整個屋子。
賈父喝了口茶，放下茶杯，終於看向坐在下麵的那個青衫先生。
“先生，您是走哪來到哪去啊？”
夜幽潭放下茶杯，拱手道：“夜某自平安放而來，欲到秋山城而去。”
“秋山城啊。”
賈父哈哈大笑起來：“先生，不是賈某吹，這整個荷安縣與秋山城貿易的隻有我一人，先生此番找我也算是找對人了，哈哈哈。”
“既然先生要去秋山城，正巧明日我有一車絲綢要送過去，先生可否充當一次護衛。”
夜幽潭想了想，正欲開口賈父又道：“我也不白用先生，從此到秋山城如果不乘馬車得走個兩天的路程，先生此次陪送我可以為先生陪一輛馬車乘用。”
“除此外還會付相應的雇傭費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