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心酸
陳海的眼眸暗沉了幾許：“發生了一些變故，已經是過去的事了，不提也罷。”
隨後轉移話題：“倒是你，我聽夏姐說你不是本地人。”
“你家庭條件應該挺不錯的吧，父母也同意你一個人在外奔波？”
陳海開始套話，希望能獲取點有用的信息。
白雪妍眼珠子一轉，露出個大大的笑容。
“怎麽，羨慕啦？就是不告訴你。”
白雪妍露出一副可愛調皮的笑容，明明嘴裏說著拒絕的話，卻讓人怎麽也討厭不起來。
等紅綠燈，她從包裏拿出一瓶香水，這個牌子澄海剛好認識，他的前妻就用這一款，是香奈兒的，將近1000元。
陳海眯著眼睛，白雪妍的工資應該是5000多的樣子，開奔馳，用名牌香水化妝品，若是排除家裏有錢，這些都不是她消費得起的，不得不讓人懷疑。
11點半，陳海到了飯店。
桌上已經點好了滿滿一桌大餐，看這排場，應該花了不少錢。
一群人吃得很開心，東家長，西家短，耗著陳海灌酒，他酒量不好，不到一會兒就醉了。
“不能再喝了，我真的喝不了了。”陳海一直擺手。
夏姐不依不饒，臉上帶著笑：“怎麽，瞧不起姐是吧？雪妍的酒你都接，我的酒你不接？”
“咕咚”，又是一杯酒下肚，胃裏一陣翻江倒海，陳海覺得自己都要掛了。
白雪妍也來勸：“反正明天都是休息，多喝一點也沒事兒，大家在一起不就圖個開心嗎？”
說著，她自己先往肚子裏灌了一杯，似乎是喝得太多，提著包說要去廁所。
等白雪妍走後，就隻剩下他們四個人。
何經理依舊也是那幅做派：“新人就得多喝，不然就是不給麵子，瞧不起我這個部門經理！”
小李子狗腿子似的附和：“何經理說的是。”
說著，又往陳海的杯子裏加了一杯酒。
陳海抵不住一群人勸，隻能裝醉，嘴裏說著胡話。
何經理給夏姐使了個眼色。
夏姐直接坐了過去，身上飄出一股濃烈的香水味，熏得陳海差點吐了出來，他盡力壓製住胃中的不適，混混沌沌道：“喝，喝酒，喝…”
夏姐朝何經理比了個OK，緊接著一把挽住陳海的胳膊，親昵道：
“小陳啊，聽小道消息說你和咱向總認識，這事兒是真的假的？”
此話一出，陳海的身子微微一顫。
“什麽向總？夏姐，你在說什麽？”
“向總又是誰？”
夏姐臉上笑嘻嘻，心裏卻將陳海全家給問候了一遍：“別跟我裝傻！”
難道他的關係不是向總？
夏姐的眼珠子轉了轉：“如果你沒有關係，怎麽可能在這個崗位出來後的第一時間投遞簡曆？”
陳海喝了一小口酒：“這個啊…我就是看了一下招聘網站，然後隨便投了個簡曆，就有人通知我來麵試了。”
“真的？”
“真的，我發誓。”
見套不出什麽話，夏姐輕哼了一聲：“那你運氣可真是好，剛有職位就叫你來麵試了。”
何經理朝夏姐擺了擺手，估計他們的目的也達到了。
陳海知道自己已經是極限了，害怕自己再喝下去真將自己的老底都給交了出來，幹脆裝暈，一下子撲到桌子上，再搖也搖不醒。
再到後來，他是真迷糊了。
恍惚間，感覺有人架著他，中途他還聽見了母親和兮兮的聲音，他以為自己回家了，繃著的那根弦也徹底放鬆，接著就沒了意識。
第二天醒來，陳海是在白雪妍家裏。
睜開眼，周圍富麗堂皇的裝修就差點閃瞎了他的眼睛。
就說這歐式沙發，以前陪吳曼妮逛家具城，至少也是三萬起步，還有那吊燈，不下於四位數，那電視也是60英寸的…
家裏還有AI機器人，這整套裝修下來，可以說不下於百萬。
陳海揉著太陽穴，心中對白雪妍的身份更加好奇起來，愈發覺得她可能就是公司裏的內鬼。
還來不及多想，白雪岩端著一碗粥，笑意盈盈地走了過來：“吃點東西吧，昨晚你一直在吐，估摸著胃裏都空了。”
陳海接過碗，說了一聲謝謝。
講真的，不管白雪妍是不是內鬼，她待人處事都沒得說，陳海打心眼裏希望那個內鬼不是她。
陳海搶著去廚房把碗給洗了。
“昨晚真是麻煩你了，時間不早了，我也該回家了。”
一夜未歸，母親和西西肯定很擔心自己，還有那個冷欣，肯定又沒吃早飯，真是麻煩。
想到這兒，陳海拍了拍自己的臉，內心嘀咕道：擔心他幹什麽？還真是喝酒喝傻了。
白雪妍將陳海送下了樓，叮囑道：“注意安全喲，路上慢點。”
她又善意提醒：“對了，下周五是何經理的五十大壽，別忘了準備紅包。”
何經理過生日？
“你們隨多少禮啊？”
他是真沒想到自己入職還沒滿一個月就要隨禮。
白雪妍扶了扶額前的秀發：“2000吧，畢竟我也算半個老員工了，何經理又是上司，關係處好了，可比這得到得多。”
“比如夏姐，她來公司五年了，至少也得隨4000，不過你不用跟他們比較，畢竟你才來一個月。”
陳海“嗯”了一聲，心中卻五味陳雜。
之前雖然在向總那賺了幾萬，但租房、給兮兮交學費、興趣班，生活費等，再加上家裏有個“吸血鬼”，現在身上隻有不到五千。
網上的借錢平台早已被關閉，工資也要下個月才發，這五千是他全家的保障。
等自己隨完禮，家裏若是有個什麽事拿不出錢可就麻煩了…
坐公交回小區也快中午了，陳海買了些青菜和土豆，這個月隻能先勒緊褲腰帶過日子。
兮兮朝陳海撲了過來：“爸爸，你昨晚給我們打電話喝醉了，兮兮可擔心你了。”
陳海摸著小丫頭的腦袋：“爸爸下次再也不喝醉了。”
陳媽媽看了眼陳海提著的袋子，見中午的菜很少，歎了口氣，轉身從房間裏拿出一個塑料口袋。
裏麵裝著一疊錢，一百的，二十的，一塊地，五毛的…
這些都是陳媽這些天賣紙殼賺來的。
“兮兮在長身體，拿去買點好的，生活上不能虧著。”
陳海愧疚萬分：“媽，這錢我不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