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誤會
門前，芳草剛好拿著小桌子和凳子走出來，表情有些低迷。
“芳草！”
陳海臉上帶著笑，心中暖暖的。
芳草卻是微微抖動了下身子，表情變得不自然，說話也明顯有些慌亂。
“陳…陳大夫，早。”
她沒有親切地叫他小海，而是叫他陳大夫，即使他是個大大咧咧的男人，也察覺到了異常。
“芳草，你怎麽了，怎麽看你不高興？”
他擔心是不是芳草的身體出了問題，偷偷用“神之眼”打量了她一眼，身體很健康，而且令人開心的是，上次給他特意給她找的治療不育不孕的藥方也起了作用，她康複了。
陳海替她感到開心，打算過段時間利用給芳草問診，就把這個好消息告訴芳草，“神之眼”的事還不能外露，貿然告知必然會引起懷疑。
芳草的麵色卻明顯不自然：“我沒有不開心啊，可能是昨晚沒睡好，你別擔心。”
說著，她從蒸籠裏夾了幾個包子：“還沒吃早飯吧？剛出鍋的，趁熱吃。”
雖是少了幾分熱情，字裏行間卻依舊透露著關心。
陳海一邊吃著包子，一邊開心道：“芳草姐，我昨天賺了五萬，上次不是借了你一萬嘛，手機上轉給你了，你咋不收？”
芳草情緒依舊不高：“哦，沒看到，一直在忙。”
“我的酒賣得這麽好，難道你不替我開心嗎？”
芳草一邊忙活著手裏的事，一邊有些麻木地回答：“開心啊，當然開心了，恭喜你啊，陳大夫。”
這一聲聲陳大夫，讓陳海的心涼了半截。
“怎麽又叫我陳大夫？我倆的關係何時變得那般生疏？”
他感覺芳草肯定有事瞞著他，有些急了，一把抓住了芳草手中的活計。
“抬起頭，看著我的眼睛。”
“你是不是有什麽事瞞著我，告訴我好嗎，或許我能幫到你。”
芳草眼裏閃過一絲落寞。
“沒，沒事。”
“不，你心裏肯定有事。”
“沒有…”
“芳草，我們是朋友嗎？”
芳草點了點頭。
“那就告訴我，你這樣我真挺著急的。”
芳草見陳海是真上了心，微微歎了口氣，不知如何開口：
“小海，我媽昨天來過了。”
她從圍裙裏掏出一份檢查單，是婦幼保健院裏的報告。
“你先看看這個吧。”
陳海將報告拿過去，僅用了幾秒就看出了眉目。
“太好了，你的病已經完全康複，我真替你感到開心。”
雖然他剛剛就知道了這個消息，但他是真的開心。
可他話還沒有說完，芳草卻落了淚。
“我媽說，既然我的身子好了，那就得嫁人。”
陳海的心微微一沉，好半天吐出一句話：“那…你有合適的人選嗎？”
芳草目光突然變得幽怨，似乎是生氣了：“暫時沒有！”
隨即擦幹淚水，轉過身，不想再理會陳海。
陳海有些失落。
“哦，那這事也不能著急，畢竟結婚是人生大事，得找個喜歡的。”
他有些麻木的嘴裏咬著包子，食之無味，芳草突然轉過身，憤恨道：“別吃了！”
說著，奪走了他手中的盤子，哭著跑回了屋，還把門給合上了。
陳海心裏其實什麽都明白，隻是看破不說破。
自己一家三口，人家單身，如果他倆真在一起，這對她不公平。
以她條件肯定能找一個更好的，至少比跟著他一個窮光蛋好，以後還是保持距離，免得給人家希望…
陳海一臉落寞，一個人回了屋。
“海子，你這是咋啦？”
陳媽見他不高興，詢問道。
“媽，我沒事。”
陳海隻是說心情不好，悶在家裏哪也不去，隻一心研究泡酒，一言不發。
芳草沒有收錢，24時之後，那筆錢又退回到了陳海的賬戶。
陳海又轉了一次，那邊依舊沒有反應。
“芳草，你把錢收了吧。”
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也想芳草以後過得好，忍著難過：
“等你日後成家了，要用錢的地方多的是，聽話。”
等了兩個小時，對方還是沒回複，陳海有些急了，發了個問號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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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情況！”
陳海瞳孔微顫，顧不得其他，直接出了門，想當麵問個究竟。
直到他出了門，他才發現芳草家門口停了幾輛車，庭院前很熱鬧，有幾個六十左右的大媽坐在那嗑瓜子。
一個男人站在樹下抽煙，一邊笑，一邊打電話，緊接著嘴裏叼著煙去了屋內。
被圍在最中間的，是芳草和一個四十出頭的男人，剪著寸頭，頭有些禿，身材發福，帶一副透明眼睛，有一種說不出的違和感。
芳草則是低著頭玩手機，偶爾搭兩句話，臉上沒什麽表情。
陳海的心漏了半拍，這是在給芳草說親嗎？
懷著忐忑的心，他快速走了過去，隨便找了個理由。
“芳草，我買東西！”
陳海的聲音很大，似乎是想故意破壞這種開心的氛圍。
芳草整個人愣了一下：“今天不賣東西，以後也不賣了，你回吧！”
話語中像是在置氣。
一旁的男人見陳海一直盯著芳草，出於男人的直覺，他心中有些不爽。
男人站起身，語氣不善：“耳朵聾了嗎？都說了今天不開張還不趕緊走？沒看見我們在談正事嗎，真是不長眼。”
陳海的心揪緊了幾分，直接無視了那個男人的狗叫。
他朝芳草走了過去：“芳草，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
他指著那個骨頭男：“他又是誰？”
芳草站起身，輕輕推了一把陳海，眼中含著薄薄的水霧。
“他是誰不關你的事，不是你說讓我找個好人嫁了嗎？現在又來關心我做什麽？”
“走，趕緊走，這裏不歡迎你！”
那男人儼然已經將陳海當做了情敵，附和道：“聽到沒，芳草說這裏不歡迎你，識相的趕緊走！”
陳海緊握著拳頭，心中矛盾不已。
是啊，芳草要嫁人了，她以後不用這麽辛苦了，這不正是他所希望的嗎？
可為何他心中卻難過得要死。
他看向芳草：“你真的喜歡他嗎？”
芳草不語，將頭轉到一邊：“我喜不喜歡他是我的事，不需要你來管。”
芳草的母親，周麗，看出些端倪。
她剛才一直站在旁邊悄悄打量著陳海，見他從土房子裏鑽出來，又是一副窮酸樣，癟了癟嘴。
“你誰呀？我家芳草相個親，關你啥事兒？”
陳海盡力溫和，想給長輩留個好印象：“阿姨，我叫陳海，是芳草的朋友。”
周麗眼睛骨碌一轉，來了興致。
她來回踱著步，一邊磕著瓜子，一邊圍著陳海繞圈圈。
“喲，你該不會是喜歡我家女兒吧，房子有嗎？車子有嗎？做什麽工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