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當街吃豆腐
胡一天對杜老板勾了勾指頭：“附耳過來……”。
杜老板便貼了過來，險些直接撞到胡一天的臉上。
結果那小廝也想湊個熱鬧，也附了上來。
胡一天一瞪眼：“商業秘密，你這個層次還不夠，一邊呆著去。”
杜老板也是斜了那小廝一眼。
“再去上壺好酒，記我賬上。”
胡一天對於“酒吧送酒”的套路很熟悉，用讚許的眼光看著杜老板。
“杜老板大氣，我來跟你說說我的商業計劃，我在鬧市區那邊租個了大鋪子，準備近期開業，準備搞個開業儀式，你懂開業儀式吧？”
杜老板自然是懂得開業儀式，就說道。
“當然，不就是放幾掛鞭炮，迎一下賓客嘛！我這又不賣鞭炮？”
胡一天眯了一口酒，豎起手指搖了搖：“這都是老套路，沒什麽新意，搞不來人流量。”
“我呢，是想到時候借幾個姑娘，到時候穿得少點，打扮得漂亮點，去給我當幾天賣貨的？”
杜老板眼珠子轉了轉。
“好說好說，我這最不缺的就是姑娘，到時候你要幾個我都給你送過去。價錢嘛，給你優惠點一天一個人一錢銀子！”
胡一天點了點頭。
“行，到時候我提前告訴你，你把人給我送來。但是，我可不要那些風塵味太重的，別把客人給我嚇跑了。”
杜老板媚笑一聲。
“看你那壞樣，我懂，不就是裝大家閨秀嘛，我們是專業的。對了，公子開的是什麽鋪子？”
胡一天見談得差不多了，一口將酒灌入口中，齜了齜牙：“豬肉鋪！”
鄉村破院子內，胡一天坐在門檻上醒酒，等著胡屠夫和張秀琴。
就在日落時分，胡屠夫扛著一個豬頭，張秀琴提了一籃子豬下水回來。
張秀琴見以前滴酒不沾的胡一天竟然醉醺醺，便將那豬下水放下，快步走了過去。
“兒啊，就算是被退婚了也不能這麽糟踐自己啊，趕明兒娘再給你介紹幾個？黃花大閨女找不到，我就給你找寡婦，怎麽著也得給你找一個！”
出生在離異家庭的胡一天，很久沒有感受到這種不一樣的關心，在酒精的催化下，那張秀琴似乎有了幾分母親的模樣。
胡一天吞吞吐吐。
“沒事，那個，對了，我今天在縣城租了一個鋪子，準備去賣豬肉。”
胡屠夫放下豬頭，蹲下身去，寬厚的大手摸了摸胡一天的額頭。
“這孩子沒發熱啊，怎麽說胡話？我殺豬這麽多年，還從沒聽說賣豬肉還要租鋪子？”
胡一天不耐煩地把胡屠夫的手推開。
“租都租了，我就是告訴你們一聲。如果方便過幾天給我送幾頭豬到縣城，如果不方便我就自己去找！”
胡屠夫見這從不敢忤逆自己的悶葫蘆竟然開始自作主張，勃然大怒。
“反了你了，是不是把你王叔父……呸，把那姓王的給的銀子糟蹋完了？給我拿出來！”
張秀琴見這胡屠夫擼起袖子準備動手，急忙攔了上去。
“大胡子，小天這一切不都是你做的？要不是你非把當年的娃娃親當真，小天至於現在這麽消沉嗎？再說，那十兩銀子不單單是補償你當年那些豬下水的，還有給小天的！”
張秀琴看了一眼胡小天，有些心疼。
“小天，那銀子娘做主了，你隨便花！我看誰敢攔著！”
胡小天看著這個貌似粗魯的女人，竟然有幾分感動，便揉了揉鼻子。
“哦，我去睡了！”
胡屠夫氣得直跺腳。
“你就慣著他吧，總有一天你要後悔！”
“我自己的兒子我自己疼，你要是不願意管就別管！”
第二天大清早，胡一天打了個酒嗝，不理會門檻上的胡屠夫，徑直朝縣城方向走去。
就在胡一天剛出院子的時候，背後那粗獷的聲音傳來。
“豬都給你聯係好了，等你需要告訴我，我提前半夜去殺，早上開市前給你送過來。”
胡一天心裏一咯噔，“哦，謝謝。”
胡屠夫雙手杵著下巴，喃喃地說道：“這小子跟我說謝謝？”
胡一天買了個包子坐在鋪子的門檻上，看著揮汗如雨的豆腐西施，竟有些出神，上次匆匆一瞥竟沒有發現這女人竟然如此標致。
不同於回春坊的那些女子，這豆腐西施長了一雙鵝蛋般的臉，眉毛如劍一般有棱有角，眼睛大而有神，鼻子筆挺，那嘴也飽滿誘人。
最重要的是身材高挑，那圍裙勾勒出聳立的胸部、纖細的腰身，還有那緊致的臀部。
一時間胡一天竟然癡癡地流出了口水，這一幕也恰巧被那豆腐西施看到。
她拿起一塊豆腐渣就朝著胡一天流著哈喇子的嘴裏塞去。
“小兔崽子，讓你看！還想吃豆腐，吃豆腐渣吧！”
胡一天登時羞了個臉紅，還從來沒有被人在大庭廣眾下指著鼻子罵。
“喂喂喂，還不讓人看啦，你在我門口擺攤我就看！”
豆腐西施叉著腰，俏臉憋得通紅，但是隨即便有心思一般，一言不發。
默默地走回攤位前，繼續賣起了豆腐，隻是那動作似乎慢了幾分。
胡一天是典型的豆腐嘴刀子心，看著有些難過的背影，便慢慢挪了過去。
“喂，沒事吧？我沒別的意思！”
那豆腐西施似乎不買他的賬，麵無表情。
“你要買豆腐嗎？不買的話請讓開，你放心，明天我就換個地方擺攤，不占你的地方。”
胡一天看著似乎要梨花帶雨的豆腐西施，竟心生幾分憐憫。
“哎哎哎，我道歉行了吧，你這豆腐還有多少，我全包了！”
豆腐西施偏過頭，“真的？你吃得完？”
胡一天當即抓了一塊豆腐往嘴裏塞去，吃得滿臉都是。
豆腐西施看著滿臉狼藉的胡一天，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笨蛋，哪有這麽吃的！再說還有三四塊你能吃得完嗎？”
胡一天心一橫，我在酒吧拚酒從來沒輸過，拚豆腐還想難倒我？
不消一刻鍾，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打了個豆腥味十足的嗝。
“怎麽樣，還可以吧！”
豆腐西施看了看胡一天，嘴角一挑。
“算你有點厲害，走，敢不敢跟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