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王婉柔,你追著我綠?
胡一天開獎似的睜開了眼睛,又看見了那茅草屋頂,不甘地閉上了眼睛。
這是胡一天躺在**的第三天,縱然他覺得無比荒謬,但腦子裏的記憶已經很清晰地告訴他,如今是大唐盛世、貞觀元年。
“唉,為什麽別人穿越都成為了富家子弟、皇親貴胄,而我他媽好像穿成了殺豬匠的兒子?”
窗外又傳來了刺耳的磨刀聲。
“不是好像,真的是殺豬匠!別吵啦,吵死啦!”胡一天煩躁地將腦袋蒙到被子裏,那粗布的被單磨得他臉頰生疼。
屋外一位洗衣服的婦人擦了把汗,朝那磨刀的胡屠夫喊道:“他爹,這天兒都在**躺了三天了,你倒是去看看啊?”
胡屠夫滿不在乎。
“看什麽看,我看這小子就是犯懶,他願意躺著就躺著吧,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我看就不像我胡屠夫的兒子!”
婦人登時站了起來,叉著腰。
“大胡子,你什麽意思?這點破事念叨沒完是吧?”
“我都跟你說了八百遍,那賣豆腐的孫二虎就是來幫我把櫃子頂上的被子拿下來,我順手鋪了一下被子!你有完沒完?”
胡屠夫眼都沒抬,還是吭哧吭哧地磨著殺豬刀,小聲嘟囔著。
“反正不像我……。”
婦人再也不理睬他,任憑胡屠夫自顧自地發小脾氣。
婦人麻利地晾好了衣服,在圍裙上擦了擦手,便朝裏屋走去。
“喂,今天那王縣丞不是要來天兒的婚事嗎?酒菜準備好了沒?”
胡屠夫提起他這拜把子兄弟就一臉驕傲,畢竟以他們家的條件能有這樣的地位的兄弟已經是高攀。
“都是自家兄弟,搞那麽見外幹嘛?年輕的時候,他都快餓死了,要不是我偷著師傅的豬下水回來煮著吃,他哪有今天。”
“對對對,你們感情好行了吧!但是人家竟是不同往日,你沒看這幾年咱們都沒什麽走動了嗎?”
“待會可不要老把你們幾十年前的破事掛在嘴上,更不要舔著臉喊人家兄弟。”
胡屠夫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知道啦知道啦,你快去把兔崽子叫起來,都什麽時辰了,越看越不隨我……”
夫人躡手躡腳地走進屋子,看著蜷縮在被子裏的胡一天,有些心疼地坐在床沿上輕輕拍了一下。
“天兒,起來了,娘給你煮點餃子,待會王叔要來跟你爹談你的婚事,快起來收拾收拾,精精神神的!”
胡一天本來煩躁得很,可以聽談婚事,便立馬坐了起來,要不結完婚再死?
“婚事?什麽婚事?女方長什麽樣?有沒有照片?身材怎麽樣?”
胡一天連珠炮似的問題讓婦人有些擔心,暗忖。
“這孩子怎麽了?不會是撞邪了吧?連婚事都記不清了?”
“就是你爹給你許下的娃娃親啊,你是想問那女子長得怎麽樣吧?”
“嗯,小時候長得圓頭圓腦,小眼睛、塌鼻子,個子好像也不高。”
“不過啊,就咱們這條件能娶個媳婦就不錯了,你趕緊收拾收拾起來咯?你還記得不,我是張秀琴,你娘!”
胡一天心裏真是恨啊,穿越之前自己雖然算不上大富大貴,那也是堂堂985重點大學畢業,中間還當了兩年特種兵,進了航空公司工作,日子好不快活。
唉,可就是因為那個女朋友綠了自己,縱然自己苦苦哀求,可還是被踹了!
這多喝了幾杯,直接嗝屁,穿到這當小殺豬匠,還要跟醜女結婚?
胡一天突發奇想:“唉?我要是在這個世界再嗝屁一次,是不是就回去了?”
說幹就幹,他骨碌跑下床,滿屋子找能嗝屁的東西,可這滿屋子最多的就是殺豬刀,看著寒光閃閃的刀刃,縮了縮脖子。
“有沒有斯文一點的死法?”
“胡兄,別來無恙啊?”遠處一個文縐縐的聲音傳來。
胡屠夫見王縣丞來了連忙站起身來,擦了擦手,迎了上去:“王老弟,快進來坐!”
王縣丞看了看這破敗的院子,似乎也沒有想進屋的想法,便指了指身後的那位姑娘。
“這是小女婉柔,今天來是……。”
胡一天心裏一驚,怎麽跟前世的女友叫一個名字?
那喚作婉柔的女子一頭秀發、膚如凝脂、唇紅齒白、身材高挑,這女子怎麽越看越眼熟。
“喂,那個誰,這就是我那相親對象?”
張秀琴懸著的心終於落了地,拍了拍胸脯。
“對,那就是你爹給你定的娃娃親!唉?這婉柔真是女大十八變啊?”
胡一天癡癡地看著那女子,喃喃道:“她也叫婉柔……婉柔……”。
“什麽?退婚!”胡屠夫勃然大怒,“王老弟,你不會是在開玩笑吧?”
胡一天衝了過去,看見跟前世女友一模一樣、甚至連名字都一樣的女子,竟然分不清前世和今生,錯亂起來。
“我不同意!婉柔,就算你給我戴了綠帽子我也不同意退婚!你就再給我一次機會吧!就算你追著我綠我也原諒你!”
那王婉柔哆嗦地說道:“你怎麽知道?是不是當鋪的錢公子跟你說的?這死人怎麽到處說?”
胡一天腦袋發懵:“我擦,我真的又被綠了一次?還真是追著給戴我綠帽子?”
王婉柔振了振精神:“嗬嗬,你發什麽神經,說什麽胡話。就算是真的又怎麽樣?”
胡一天腦袋發昏,再加上餓了幾天,眼前一黑,跪了下去。
王婉柔滿眼都是不屑。
“給你戴了綠帽子又怎麽樣?你就算跪下來求我也沒用!”
這句紮心的話像刀一樣在胡一天心窩子戳,但是他還是不改舔狗本色。
“沒事沒事,婉柔,就算上輩子你綠了我,這輩子隻要你回到我身邊,就算那孩子不是我的我也養!求求你!”
王婉柔嗤笑一聲。
“什麽這輩子上輩子?你可真的是賤種,是不是真的這麽賤?是不是真的這麽缺女人?綠王八!”
王縣丞臉色一黑,甩了甩袖子。
“閉嘴,婉柔!過了!不要亂說,什麽綠帽子?無稽之談!”
胡一天臉色黑得跟包公一樣,一言不發,甚是駭人。
就在胡屠夫準備將他扶起時,竟突然嘴角逐漸揚了起來,仰天長笑,他站了起來,走到王婉柔的麵前,瞪大猩紅的眼睛。
“行,王婉柔!上輩子我讓你欺負,這輩子你給我等著!老子有的是法子讓你跪著求老子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