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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太尉的處 女膜破了,是個問題。是個嚴肅的問題。其實,是個狗屁問題。

高太尉高三的時候,微胖,一天到晚坐在教室裏,除了出來上廁所,幾乎不動。超不愛運動。

可是恰恰也還僅僅隻有他們那一屆,高三會考竟然要考體育!1500米!把高太尉的嬌軀折騰死咯。最後測試那麽一錘子,高太尉一咬牙,一跺腳,豁出去鳥!集中一身的小宇宙,硬是把1500米給跑了下來,結果———付出的是“洞房花燭夜”的代價:處 女膜跑破了。

所以啊,一輩子不運動,冷不丁被“運動”猛刺一下,跟男人一樣凶猛!

這事兒,高太尉的媽、高太尉的爹都知道,因為,高三會考後,這對慈父良母不曉得跟高太尉做了多少工作,高太尉那會兒抑鬱得飯都吃不下。最後,高太尉的媽指天發誓:犰犰,媽媽拿一輩子的醫德給你做保證,我女兒清清白白。喏,這是醫學鑒定!然後,一個厚厚的文件夾放在了她的麵前。

老媽是醫生就是好,且,還是個非常權威的醫生。高太尉高三那會兒就已經在同濟醫院做了“全方位”的報備,留下了一套非常詳細完整的檢查報告,其實就是一個結論:處 女膜是跑破的。這份結論相當權威喲,上麵多個知名老教授的簽名,現在這些簽名老值錢鳥,因為,其中有些醫學巨匠已經駕鶴西歸,咳,說來,高太尉的媽不是也走了麽,咳。————不過,這就是鐵一般的存證!當時滴高太尉是終於放心鳥,也願意吃飯鳥。

反正事情就是這麽湊巧!

時隔多年後,高太尉竟然又在同濟醫院檢驗處 女膜,而且,————同濟醫院婦產科主任張華光看到這個報告,簡直眼睛都要突出來!!

巧!實在是太巧了!

當年給高太尉“做存證”檢驗處 女膜時,他還隻是個普通醫生,高太尉高三那份檢驗報告,他連簽名的資格都沒有咧!張華光清清楚楚記得,那份檢驗報告頭一份簽名,就是他的恩師,婦科界的泰鬥,柴全祖!

現在柴老已經離世快三年了,他隻是無意中來科室巡檢,竟然又見“高犰處 女膜”檢驗報告?!————

“犰犰還在醫院裏?”張華光忙問。說過卓旋這個大女兒鮮少露麵,同濟上下沒幾個認得她。

旁邊的主治醫生還莫名其妙,“哪個球球?”

“高犰!這個高犰!”張華光點著檢驗報告挺著急的模樣,一邊已經開始掏電話了。張華光想著的,首先是通知高廻,他知不知道這件事,怎麽犰犰又來檢查處 女膜了?

主治醫生一見主任這樣著急,也都緊張起來,“沒走沒走,她好像醉酒了,還睡那兒呢。”

“什麽!醉酒?”這下,張華光更要趕緊給高廻打電話了,邊要醫生帶著他往高犰那兒去邊忙問,“誰送來的?這是誰要求做檢驗的?”

“救護車送來的,一個女的,還有一群———”醫生話沒答完,張華光已經看見事情有多複雜鳥!

走廊上,幾個穿軍裝的年輕男的,跟個漂亮女孩兒吵得———昏天暗地!!

“你們老子娘官大稀罕呐!教出你們這幫畜生,吃了抹嘴就跑,還不認!你們一個叫強J,幾個就叫輪J!!”女孩兒氣勢澎湃,仿佛身後站著的,是千萬個勞動人民,堅決和萬惡的黑勢力做鬥爭!

把這些人模人樣的軍官們氣死咯!!

一位,軍裝外套扣子全解開了,風紀扣也解開了,氣得,要通氣!一手插在腰間,一手直點那女孩兒,

“你說話小心點兒!沒證據,你咬誰呢!她膜破了,鬼知道是誰上的!何況,你說是處 女就是處 女啊!——”

“放你 娘的屁!!”女孩兒上去就啐他一口唾沫!

張華光實在聽不下去了!

“你們吵什麽呢!!這是醫院!你們有沒有公德心!”

這裏,醫生絕對是老大!

都不吭聲了。

荷蘭妹妹氣得怒瞪軍裝仇人,軍裝仇人更是恨不得上去撕爛她的嘴!

鄭井始終站在怒火圈外,似笑非笑看著這一切,不過眼底帶毒咧:龔曉躍還沒有來。他要來了,這事兒一定還要往大裏鬧。現在,處 女膜驗了,不夠,看來,有必要還驗驗T液。哼,好你個龔曉躍,你這撒了歡玩爽了,要我們給你擦屁股,哪有這個道理?

咳,這群京城子弟在四九城裏誰人不敢惹,出了京,倒叫地方上“欺負”了?怎麽可能!所以,鄭井現在連龔曉躍那份兒也算上了。

張華光見兩邊人馬都安靜下來,走向那女孩兒,

“你帶犰犰來的?”雖然剛才一看,這女孩兒跟犰犰關係肯定近些,不過,張華光對她態度也很嚴厲。

荷蘭妹妹本還一蹙眉,後一想,這是同濟啊,高太尉媽媽 的老巢咧,也就鎮定下來,

“是的。”誒!變臉變得真是快哈,一下就沉靜下來,條理分明,“我送犰犰來的。犰犰發病了。我找到她的時候,她沒穿衣服。”清清楚楚,簡潔明了說明來意。

這下,張華光更是一驚!

“高教授知道嗎?”

荷蘭妹妹也現出憂急之色,“我正準備給高叔叔打電話呢,他們———”冷冷向軍裝仇人瞪去一眼,

“我來通知吧,我來通知吧,這得趕緊告訴高教授———”

卻,張華光剛要打電話———

“荷蘭,這是怎麽了?”

病房門口,高太尉迷迷糊糊雲中霧裏地晃了出來,莫名其妙地望著荷蘭妹妹。

好好,荷蘭妹妹感泣涕零,會叫她荷蘭鳥,說明,人終於醒鳥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