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蛋糕還是雞肋？

第024章 蛋糕還是雞肋？

每個公司都有自己獨特的文化來潛移默化地影響著公司裏的每一個員工。比如聖世達公司，她的企業內部文化就是團結、奮進、執行力、誠信等等。那麽企業在考評的時候，自然這些便成了首要的約定俗成、心照不宣的考評條條框框。所謂無風不起浪，都這樣私下傳言了，佟紫眉個人的考評不需要評就自然先被打了個問號，尤其是她剛來公司不久，還有一段時間的試用期。照目前的情勢，田恬暗自為佟紫眉捏了把汗，或許還不到試用期結束就被辭退了。

可是，佟紫眉竟然絲毫意識不到這樣的危機，仿佛田恬剛才說的事和她一點關係都沒有。

田恬納悶之餘倒不得不佩服佟紫眉的定力。對於佟紫眉的性子，田恬和她這些年的相處，也了解一些。

這個眉姨在她的心裏，原則上兩個人非親非友，但是，實際上，對田恬來說，不是親人勝似親人，不是朋友更像朋友。兩個人的關係並沒有因為田恬的爸爸的過世而有任何改變。所謂的繼母與繼女那種不可調和的關係實際上在田恬這裏並沒有看到。而田恬，並沒有將佟紫眉看作是她的繼母，而是看作她的親人、她的朋友，她的一個任何人都不可替代的朋友。

田恬的奶奶有兩個子女，除了田恬的爸爸，還有一個女兒，一個田恬隻在父親的葬禮上看到過的陌生女人，田恬雖然叫她“姑媽”，但是與這個陌生的“姑媽”隻是偶爾的電話聯係一下，基本沒有來往。

尤其是田恬的父親離開後佟紫眉並沒有棄她而去，兩個人相依為命走過這些年，所以，從小喪母後來又喪父的田恬自然而然地就對佟紫眉產生了依賴心理，盡管佟紫眉看上去隻比她大不了多少。但是，佟紫眉絕對是個有主見的人。

這點，田恬深信不疑。

既然佟紫眉對此事並無任何反應，田恬倒是放了大半的心，聽天由命唄，反正家裏暫時也不缺吃少喝。大不了她養著家唄，反正她薪水還行，按現在的生活水平，加上爸爸的撫恤金足以應付這個家過個幾十年。

這麽一想，田恬也就踏實多了。

公司的總裁這次S市之行停留了近兩個禮拜，比原計劃的三天長了不止一倍，可見總裁對這次聖世達公司項目的重視。

而公司裏最幸福的還是那些如花年齡的女孩子，自從總裁降落在S市開始，公司裏眾多美眉每日的話題便從如何保養肌膚、今年流行什麽樣的妝容等等純女人話題變成了總裁的發型是今年流行的韓國發式、總裁側麵看與當今韓國影星玄彬有一拚以及與總裁擦肩而過的奇妙感覺等等。

自唐思寒在大廈裏偶爾一次現身後，公司所有美眉的出勤率達到了前所未有的百分百，都暗暗祈禱自己亦能在某個時刻偶遇總裁，進而說不定……

這些自然是在同一個大廈辦公但是在頂樓總統套房的唐思寒聽不到的，他這幾天正在為公司在S市的土地拍賣項目撓頭。

關於S市西環那邊的舊城改造的地塊4號地和5號地，他在公司老總趙敏的陪同下看了看，覺得難度並不小。那個地方已經作為S市今年的“十大民心工程”之一，並且所謂舊城改造，不完全是“造”，關鍵的還有一個“改”，政府的意思是保留一些當地特色古跡的情況下進行改造，並且改造中要注意兼顧各方的利益，做好回遷居民的安置等等。蛋糕聽起來挺大，4號和5號地大約占地300多萬平方米。規模之大令S市政府極為慎重。但是真正算起來作為房產商來說，其實並不占便宜。據說這次舊城改造容積率大約為3，這個數字剛好是個分水嶺。也是房產商能接受的最大限度。再稍微大一點，誰都望著這塊大蛋糕望而卻步。而如今，聖世達公司已經望而卻步了，因為這次市場部粗粗算過，隻有新建商品房建築麵積3倍於拆遷麵積，聖世達公司才有利潤可圖。但是，目前的狀況來看，似乎很難達到這個要求。

如此一來，這樣的蛋糕反而成了雞肋。但是，聖世達公司是民營上市公司，凡事自然先考慮利潤，再考慮能否承受的問題。然而，S市政府中這次舊城改造中對聖世達公司寄予希望頗高。這讓聖世達公司頗有些左右為難的意思，使得這塊先前估算的大蛋糕到如今成了燙手的山芋。是接還是扔掉？唐思寒三番五次的考察下來，大會小會開了不下十次，公司的高層仍然達不成統一意見。

這令唐思寒大傷腦筋的同時極為惱火。

“一群廢物！公司花這麽多錢養這些人何用？”又是一場冗長的會議無果後唐思寒衝趙敏大發光火。

趙敏聳聳肩，兩手一攤，“你也看到了，其實，不是公司的人不盡力，這個項目怎麽看怎麽都像是要你吃下的意思。要是你餓了，將就著吃點果腹；要是本就吃撐了，那也要吃下——這是對你的恩賜。”

唐思寒沒有搭話，他知道，趙敏這話實話好說難聽。這些日子他反複地研究這個事情，其實也是這樣的想法，隻是，他要的是若是吃下的話，總得知道自己到底吃下的是多少啊。

“stupid（蠢貨）!”唐思寒冒出的這麽一句不知道是在罵趙敏還是在罵公司那些唯唯諾諾的高層。

趙敏對唐思寒的這個脾性早就司空見慣了。

他看看外麵，天色不早了，便道，“這麽著吧，今晚我領你再去看看那塊地方，你仔細再琢磨一下。完了呢，咱們去喝兩杯。這個城市的很多地方，還是很神秘的。”

唐思寒和趙敏再次坐在勞斯萊斯的後排座上，順著下班的車河，一路往西邊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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