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指示
“你問碧琴啊？”對於梁奕會提起這個人，村長並不意外。在村子想要調查這個案子，那麽肯定繞不開這個人。
沒出事以前，大家都把她看作是村裏的災星，覺得是她克死自己的丈夫。
“其實碧琴是個很好的人，嫁到我們村不到半年，但是一直都待人有禮貌，和其他人都本分相處。隻是大家都覺得她是城裏來的，覺得她看不起我們。盡管大家平日裏麵對她態度都不是很好，可她從來沒有表現出不滿。”
這並不是村長第一次誇讚這個後生媳婦了。在他的心裏，一直很認可這個晚輩。
周紫鸞道：“所謂知人知麵不知心，嘴上是不計較，沒有人知道她是怎麽想的。我聽梁奕說，你們村連不懂事的小孩尚且如此待她，一些大人平日裏有多過分可想而知。你們村裏的人無非就是嫉妒人家是城裏人。”
村長一歎，可沒有辦法，“其實在蔡東過身以後，蔡柔，蔡易他們經常欺辱過孤寡一人的碧琴。我警告過他們，到底是於事無補。”
“昨晚出事的蔡琦還有蔡坤，他們和碧琴認識不久，沒有積怨。”
“不管如何，我不信碧琴是凶手。”
梁奕問道：“有個問題我頗為不解，還請村長解答。”
“梁兄弟請問。”
這個問題也是關於碧琴身上最大的疑點，梁奕道：“以我對那個女人的觀察，這人不管舉手投足還是言語談吐都十分得體，不太像出生在一般人家，這樣的人不太可能會嫁入你們家村子，而且願意屈身在村子。”
以村長的閱曆和識人眼光，這一點早在初見碧琴的時候就已經很明白，“早在碧琴來到我們村子的時候，我就已經問過她。碧琴隻告訴我，她是臨湘府人，一次偶然的外出遇到山賊，是蔡東拚下性命救得她。碧琴感念他的救命之恩，對他一見鍾情，便離家出走，委身於他一起來到我們村子。”
“你知道蔡東是怎麽死的嗎？”
“是病死的，而且病得很急，沒兩天就沒了，村裏人都覺得奇怪。蔡東平日裏身體都很好，不太像會就這樣一命嗚呼的樣子。”
梁奕眼睛一眯，隨後又道：“麻煩村長了。”
村長道：“言過了。”
從村長家出來，梁奕依舊眉頭緊鎖，苦苦思索著這裏麵的細節。
“你在懷疑這個碧琴？”周紫鸞問。從作案動機來說，這個碧琴常常受村裏人欺辱，是有很大的嫌疑。
“隻是覺得有些奇怪。”梁奕道。
“你從來不會覺得。”周紫鸞道，“還是你已經查出什麽，故意不告訴我？”
梁奕看了看四周，發現周邊有幾個人，於是道：“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說話。”
於是兩個人進到林子裏麵，一直到隻剩下他們。
“周圍沒人吧？”梁奕不放心，依舊四周張望著，運轉真氣周圍的環境。小時候電視劇上常看到的場景，裏麵的人講秘密的時候周圍那麽大一個人躲在樹上都沒看見，再不然草叢上麵蹲著一個人。
“放心吧，肯定沒人。”周紫鸞自信開口。除非對方是一個擁有適用於隱秘竊天術的竊天士，又或者武道修為已達通玄，不然的話哪怕對方再隱匿氣息也躲不開她的耳目。
有周紫鸞擔保，梁奕平複真氣，也不拐彎抹角，直接開口道：“就在剛剛，你在驗屍的時候，我在旁邊看著的時候懷裏的湘水神像有了異動。”
就算是李湘，梁奕也會考慮再三才會決定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她以尋求答案，也隻有周紫鸞和陳青天才能讓梁奕如此毫無防備，將這件事毫不保留說出來。畢竟對於梁奕來說，他最大的秘密都已經被他們知道了。
周紫鸞眉毛一挑，“細說。”
梁奕道：“恍惚之間，我看到了一個女人，那是一個臉上皮肉一寸寸脫落的女人，根本不像人，反而像是一個……”
周紫鸞反應很快，“害人的鬼？”對於這個村裏傳得很深的邪祟，到目前為止，除了死者，還沒有人見過。
“你想說這是湘神給你的指引？告訴你凶手是這個？”
“而且神像林家大少爺叩拜了半年多都沒有反應，怎麽你剛拿到手兩天就有異象？合著他辛辛苦苦那麽久，到最後被你小子撿了便宜？”
“說不定我有主角光環，我的金手指出現了？”梁奕心中激**，激動得人都要跳起來。
“金手指？”又是一個周紫鸞不懂的詞，不過看這個家夥小人得誌的笑容，大概也明白是什麽東西。
對於這個異象出現的意義，她表示了自己懷疑：“雖然我不知道異象是什麽原因出現，但是你敢肯定這就是湘神給你的指引嗎？”
這個懷疑梁奕自然也有，“神仙應該沒那麽無聊吧，特意拿這些來耍我。不過有一件事很奇怪。這也是我的疑惑之處。”
“和碧琴有關？”到底還是青城禦三家，周紫鸞還是和梁奕有默契的。
梁奕點點頭，“雖然異象裏麵那個鬼……女人看不清臉，但是隻從身形上麵看，和碧琴幾乎如出一轍。”
“我並非沒有懷疑她的念頭。在和她分開的時候，我曾經試探過她，發現她身上沒有武功。”
“你怎麽試探的？”這方麵周紫鸞才是行家。
“我借口她麵相不好給她把脈，給她度了一點真氣，並沒有反應。隻能說如果她真是凶手，那麽無疑這是極其擅長偽裝的人”
周紫鸞聽到這話，神色有些不悅，“梁奕，你還真大膽，萬一那個女人真的隱藏自己的武功，你這樣貿貿然試探被她發現不是置自己於不顧。”
梁奕笑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再說這不有你嗎？有你在，如果連你都保護不了我們，那這個凶手我們也沒有必要抓了。”顯示對周紫鸞的武功極大的信任。
“那你下一步打算怎麽辦？”
“我相信湘水神像給我的指示，就把這個碧琴作為我們查案的方向。你給老陳發個信息，讓他派人去臨湘府找人起起這個女人的底細。”
“你就這麽信任這一點異象。”周紫鸞問。“過去的你從來都是看重一切證據。”
這一次梁奕的做法讓周紫鸞有些不解，實在不是他的風格。
“這不是沒有頭緒嗎？”梁奕覺得與其盲人摸象，不如試著相信這一點。
“而且直覺告訴我，今晚還會出事。我們要打起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