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我來這裏隻為了三件事
前麵已經說過，到現在為止蔡家村已經有五個人死於非命。他們分別是：
蔡和，男，蔡家村民，於五月十五被發現死於荷塘邊上。
蔡易，男，蔡家村民，於五月十六被發現死於自家外的田地裏。
蔡柔，女，菜家村民，於五月十七被發現死於村口的貞潔牌坊之下。
還有今天五月十九早上傳過來的信息，又有兩個人喪命。一個叫蔡琦，被人發現死在村路上，還有一個叫做蔡坤，被山上打獵路過的獵戶發現死在林子裏麵。
從五月十五到現在五月十九，短短四日時間裏麵，已經有五個人死於非命。一開始官府忙於應付先發現的林家命案，沒想到蔡家村的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個地步。是以哪怕衙門中已經積務重重，陳大人還是請梁奕趕了過來，並且一並派上了周紫鸞，務必要盡快破案。
周紫鸞拿過一份卷宗，一邊看著一邊說：“短短幾日就殺了那麽多人，凶手好狠的手段。”
卻是想起來自己還在六扇門的時候有那麽一件事，於是對梁奕提了起來。
當初有個大家族得罪了一個高手。大概就是這個高手被那個家族的商號騙了不少錢，繼而怒從心頭起，於是便開始殺人泄憤。
偏偏這個武道高手實力極其強悍，修為幾近通玄，每一天晚上都要殺這個家族一個人，然後把屍體吊在了門上。每一天的早上門口處都會發現新的死人，令人膽寒。
此人雖然修為卓絕，但這番濫用私刑，還是不為天命皇朝律法所不容，於是六扇門高手盡出，設下重重陷阱，更是付出幾條人命的代價方才擒拿住對方正法。
想起這個人，周紫鸞還是一陣惋惜的。當初她也有份追捕此人，對方武道天賦之高，是極有可能問鼎絕頂行列之人，可惜非要選擇一條不歸路。
梁奕聽了這個故事，眼睛一眯，撓撓頭道：“哇，這個人一定被騙了好多錢，不然也用不了殺那麽多人。”
並不理會梁奕的吐槽，久曆江湖的周紫鸞看著這份死亡名單也不禁有些蹙眉，“這五個人雖然同在一條村，但是彼此沒有太深的交集，不像是得罪人被殺，我覺得更有人針對這條村子。”
“如果我們破不了案，這人是不是要把整個村子都殺幹淨？”
梁奕說：“那殺人也要講動機的，也許這個凶手和這個村子的人有仇？就好像你說的那個武林高手一樣，說不定這條村也得罪了什麽路過的人。”
周紫鸞道：“蔡家村隻是一條偏僻小村，這條村的人能和什麽人結仇？”
梁奕聳聳肩，“我怎麽知道咧？”
梁奕接著問：“話說你知不知道有什麽武功，可以做到這個地步，不需要自己動手，就能把人嚇死？”
就這麽初步看了那邊的人發過來的記錄，也難怪村裏的人都會把這些人當成鬼怪害人。
卷宗上麵寫著，衙役其實有給幾具屍體檢驗過，他們的身體都沒有外傷，按壓身軀也不覺有內髒損傷，且看他們的表情都是眼睛瞪大，表情猙獰，像是受到了莫大的驚嚇，就好像被活活嚇死了一樣。
倒不是幾個衙役不想開刀驗屍，而是因為如果要真正下刀需要請香祭神，這一套隻有仵作會。
周紫鸞想了想，然後才道：“也不是沒有，隻是能夠做到這個地步的人，已經不怎麽在江湖中出現。”
梁奕歪了歪頭，想到了一個過去一直以來都覺得是不切實際的念頭：“難道真的是鬼怪害人？”
他這幾日裏麵除了有關竊天士的事情，還跟李湘請教了不少知識，其中就知道了另一件事，那就是這個世界是真的還存在有妖魔鬼怪。
古時常有妖魔鬼怪作惡人間，但是也有仙人道長斬妖除魔，捍衛天地正道。隨著仙神絕跡以後，神跡不再現於人世間，原本潛伏的十方妖魔也開始蠢蠢欲動，又開始為禍世間。後麵為了一個太平清朗，最後的修道者對這些妖魔發起了大戰。
那場大戰十分慘烈，大部分的修道者都死絕了，但也斬殺了許多妖魔鬼怪。此後天地變化，妖魔鬼怪便很少再見為禍人間，有出世的一些也被後麵的竊天士擊殺以求機緣。
天命皇朝時有鬼怪害人的傳聞，有些的確是空穴來風未必無因。天命台就是需要處理這種事情。
周紫鸞說：“剛來一個竊天士，現在又有鬼怪？”
梁奕說：“現在也沒有證據，等你去開刀驗屍以後就知道什麽情況。而且這幾日那個李湘沒少出城，如果真有這回事，她也不可能不管吧？”
周紫鸞說：“我不管害人的是人還是鬼，他敢出現，我就要他試試我的刀法。”對於未知的對手，周紫鸞依舊不覺得驚懼。
梁奕豎起了大拇指，“真是有自信。”
自從穿越過來以後，梁奕一直以為這個世界很普通，可是直到這幾天才驚覺自己原來所知那麽少。不過說到底還是了解信息的渠道太少了,如果不是這一次的命案引出來一個李湘，可能他永遠不知道竊天士的存在。
“說起來，你就那麽信任那個李湘？”周紫鸞忽的問梁奕。離開以前，陳大人曾經讓周紫鸞提醒梁奕注意李湘。有些話，周紫鸞說出口稍微沒有顧忌。
“怎麽？”梁奕問。
“你是想說我一個鄉下屌絲，人家憑什麽對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肯定有什麽目的吧？”
“屌絲？”不過到底是朝夕相處兩年，雖然這個詞語的含義，周紫鸞還是能明白梁奕想表達的意思。
梁奕道:“李湘有什麽目的，我不知道，也猜不透。不過現在的我，肯定不在那個女人的目的範疇內。我需要她身上關於竊天士的知識，僅此而已。至於以後她的目的是什麽，要對我做什麽，那是以後的事情。這不能影響我想要獲取竊天力的決心。”
梁奕從一開始，李湘能對自己說那麽多，從來不是因為一頓飯。但是不管如何，沒有任何能力的自己根本沒有任何利用的價值。除了告訴一些可有可無的信息外，對方根本不會在自己身上浪費心思。
他要踏上這條路，自然要麵對許多的困難，這隻是其中之一。首先要做，是獲得能力。
“我還以為你被那個女人……”周紫鸞話語戛然而止，後半部話終究沒說出口，而是轉口道:“這不是你的家鄉，她也不是你記憶中的那個人。”
梁奕搖搖頭，“她是她，終究不是我的女朋友，我分得很清。你們放心好吧。”
“如此最好。”周紫鸞道。這是她和陳大人最關心的事情，但見梁奕如此清醒，倒也放下心來。
如果說這個世界，真的還有什麽人值得梁奕信任和依靠，也隻有陳大人和周捕頭兩位。
很快，蔡家村到了。梁奕和周紫鸞下車進村。蔡家村並不大，放眼望去，幾十座低矮的房子錯落有致。村中的景象讓梁奕想起了桃花源裏麵的一句話，阡陌交通雞犬相聞。
得知城裏衙門要來兩個大人物今天會來村裏幫忙破案，村裏的村長就帶著村裏幾個耆老一早就在村裏等候。
一見到梁奕他們，村長就上前來圍著二人。兩撥人互相介紹了一番。
村長見到梁奕手握紙扇，器宇軒昂，另一邊的周紫鸞雖為女子，但是腰挎長刀，一身英氣。二人可謂頗有幾分少年豪傑之氣，卻到底是年輕後生，活了幾十歲的村長心中不免輕視。
一邊一個年輕的後生倒是忍不住道：“衙門的兩位大人來，我們蔡家村就太平了，有你們來了，我們蔡家村的青天就有了。”
梁奕聽著這話很是耳熟，下意識就回了一句：“村長，各位老人家，還有各位村民，今天我和周紫鸞捕頭來到蔡家村，隻為了三件事。”
“破案！”
“破案！”
“還是他媽的破案！”
“他媽的……是誰？”幾個老人將衙門二人迎進村裏。
進村的時候，周紫鸞在梁奕低聲耳語了一句：“你這話說的，什麽時候這麽有水平。”
梁奕低聲回了一句:“因為讓子彈飛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