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把他們都給我抓起來

見到朱枟,張來順十分客氣:“侯爺,您折煞我了,小人在這邊等等倒是也無妨,這次過來是有事情要跟您說一下。”

“什麽事,你盡管開口。”朱枟說著便吩咐鍾祥上茶。

這陣子時間,通過初雪的描述,朱枟得知鹽礦那邊發生有人找茬的事情後,都是張來順直接出手擺平的。

眼下看到張來順過來,還以為他是遇到了什麽難處。

張來順微微拱手:“倒也不是什麽大事,此事還是要看侯爺您的意思,先前佬陳泰的秦霜請小人吃飯,她向小人打聽製鹽的東家是誰。”

“小人不知道您的意思,沒有直接說出來,她這才提出想要見您一麵,您看咱們是打發了還是應著她?”

朱枟倒是沒想到是這麽個事。

他低頭沉思了片刻問道:“這個秦霜,你知道似乎是跟我提到過,她的佬陳泰在大明很有實力,對吧?”

張來順點點頭:“幾乎是大半個南直隸都比較鍾愛她的佬陳泰,不過來的路上看到侯爺您的大明春開賣了,估計佬陳泰也響應不起多長時間了。”

朱枟笑了笑,心中微微一動。

他的大明春不過今日才剛剛出售,但是佬陳泰早就已經經營多年了。

可以說,在銷路上,佬陳泰的範圍是比他大的多了。

正是因為想到這些,朱枟開口道:“如此的話,就幫我約見一下吧,正好我也想看看這位能夠製造出佬陳泰的東家,時間和地點讓她安排好了,辛苦張大人了。”

說話的功夫,朱枟遞過去一錠銀子。

跟著他又安排鍾祥準備兩壇酒讓張來順帶走。

出了侯府以後,張來順興致衝衝地向著佬陳泰那邊走去。

初雪不解地看向朱枟:“大哥,您是打算要和佬陳泰的東家秦霜合作?”

兩人相依為命多年,幾乎是朱枟一個眼神示意,初雪就能瞬間明白。

眼下也正是如此,她一眼便看穿了朱枟的意思。

“不錯,確實如此,咱家的大明春要是想要打開銷路的話,必然是要合作的,此消彼長的話,隻怕對誰都沒好處。”

他和初雪交代了一番之後,自己打算親自去渡口看看。

張棟如今負責大明米行的生意,而眼下他們的糯米都是從西江口運輸過來的。

不親自看看,朱枟是有些不放心的。

出了外城之後,不做絲毫停留,直奔渡口。

應天城的渡口這邊位於城東的方向,出了外城騎馬隻需要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便到了。

在渡口這邊,看到來來往往的巨大船隻,朱枟心中一動,暗想是不是自己有必要培養一個船隊了。

後世記載鄭和下南洋,廣開商路,到了成祖時期,幾乎是相當於萬國來朝啊。

正在他心中遐想的時候,耳邊傳來打罵的聲音。

“怎麽幹活的,給我好好幹!”

接著便是傳來鞭打的聲音,朱枟扭頭看去,一個穿著海運司袍服的人正在鞭打一個少年。

那少年骨瘦如柴,身上新舊傷**替,低著頭抹著眼淚。

“還在這偷懶是不是!今日的活若是做不完,你就不要吃飯了!”

那小吏衝著少年破口大罵。

朱枟蹙眉,對方是海運司的人,他也不好強行出手。

一來是和海運司的人不認識。

二來,這種底層,這樣的事情幾乎是習以為常了。

“老爺,您什麽時候過來了?”

正在這時,張棟急匆匆地跑來,額頭上還掛著細密的汗水。

不等朱枟開口,他直接說道:“這次西江口那邊運來了不少糯米,小人正帶著咱們的人搬運糯米呢。”

“海運司的人一會要使用渡口迎接從江南過來的絲綢船隻,如果不趕緊將糯米全部搬下來的話,隻能等到三日以後了。”

朱枟猛地一愣。

他現在大明春糯米酒剛剛出售,本身的糯米存量就不多,若是船隻在渡口停轉三日的話,那糯米就要斷了。

“這渡口三日期間內便都是海運司說了算了?”朱枟輕聲問道。

張棟無奈地擦去額頭細密汗珠,無奈道:“老爺您不知道,這都是司空見慣的事情了。”

“上麵不管,這下麵可不就任由他們自己說了算了,而且,那一船都是絲綢,是給宮裏和朝廷的達官貴人的,誰敢在這個時候鬧事!”

正在張棟和朱枟匯報的時候,遠處一群海運司的人走了過來。

一個人一邊走,一邊大聲喊道:“所有人速速離開,渡口被我們海運司征用了,趕緊離開!”

張棟臉色一變,還有將近大半的糯米沒搬下來呢。

他小跑到海運司那邊,小聲交談著什麽。

“不行,耽誤了這批絲綢你擔當的起嗎?”海運司的人態度十分蠻橫。

朱枟走上前問道:“京畿海運司是哪位大人負責的?”

先前說話的瘦高男子走了出來,上下打量著朱枟。

因為在大明經商之人不可穿絲綢,隻得身著布衣。

再加上從應天城一路趕來,朱枟風塵仆仆,布衣圓袍有些髒漬。

瘦高男子瞪著他,喝道:“我是海運提舉司麾下的轉運使,有什麽話跟我說就是了!”

轉運使相當於海運司的基層領導,負責渡口的指揮。

但朱枟想不到一個小小的轉運使,膽子竟然這麽大,直接清除其他人,將渡口全部霸占。

“我家的糯米還沒全部卸完,大人通融一下,而且我大明也沒明文規定,這海運司可以單獨占據整個渡口吧。”

朱枟笑了笑,掏出一點碎銀遞過去。

這瘦高男子名叫王河,為人嬌縱無比,經常欺壓渡口的勞力。

他看到朱枟手中的碎銀子,嘴角一撇,似乎是嫌少。

“剛才咱說得很明白了,絲綢運船要到了,耽誤了送到宮裏的絲綢,你擔待得起嗎?”

“還有,這點碎銀子,你打發叫花子呢?”

王河話音落下,一巴掌將朱枟手上的碎銀子打掉了。

一旁的張棟臉色一紅,大罵著就要衝上去,卻被朱枟直接攔下。

“還想毆打官差?你們是哪個運船的?”

王河撇嘴看了眼張棟,大罵一聲。

身旁的人指著遠處正在搬運糯米的船,低聲言語了一番。

“去,把他們的人全部給我抓起來,阻礙海運司,回頭交給提舉司大人處理!”

看到王河如此霸道的處理方式,朱枟輕聲一笑,無奈隻好摸出腰間的牌。

“他們是我的人,你好像是沒權利抓我的人吧?”

這牌子是當日朱元璋冊封侯爵時候給予的牌子。

但王河看到這牌子,心中一驚,隻是再看到朱枟的裝束,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