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你可以也愛我嗎

距離當時宋淮謹說的兩周的時間隻剩下一天,秦熠的身體複原,明天就要返回泰國。

晚上喬知念一個人坐在大床邊發著呆。

從她到秦熠身邊之後就越來越喜歡發呆了。

不知道家裏怎麽樣,她很想家,最近越來越厲害。

“叩叩。”

棕色皮膚的女人推著餐車,把一個個盤子放在桌子上。

在泰國的別墅裏偶爾還是家鄉菜,但是這裏的廚師大概不會做Z餐,她看著一盤盤精致的餐點一點食欲都沒有。

她家裏雖然有廚師,但大多數時候還是媽媽下廚。

她突然很想喝媽媽熬的魚湯。

秦熠走進來就看到小女人愁眉苦臉地看著桌子。

“不喜歡嗎?”

“抱歉,這裏沒有做Z餐的廚師,明天就回去了。”

喬知念口味清淡,正餐一共沒吃多少,倒是把旁邊的水果吃得幹幹淨淨。

吃完飯關了燈她躺在**,身後男人的大手不老實地攀上她的身體。

半個月多月的禁欲,事後喬知念紅著臉,連她自己都沒想到,她居然會發出那麽媚人的聲音。

待呼吸平複,她伸出小手無力地推他,勉強著爬起來查看他的傷口,確認傷口沒事之後才又繼續躺下。

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倏然亮了起來,秦熠拿過手機瞥著屏幕上的內容,褪去情欲的眼神裏漸漸漫上一層寒光。

喬知念平時是睡覺很輕的人,可是因為前一天晚上睡得太晚,第二天被秦熠抱上飛機都沒能醒。

等她睜開眼的時候正躺在秦熠的懷裏,窗外已經是豔陽高照,她輕輕地動了動酸麻的身體,驚動了抱著她的人。

秦熠低頭看著剛剛蘇醒的小女人,兩側紅粉香腮,滿目春情都要從那雙大眼裏溢出來。

他吻了吻她的臉頰,柔聲說道:“看你睡得太熟沒叫你,餓了嗎?到了泰國讓Z國的廚師給你做家鄉菜。”

直升機裏不止秦熠和喬知念兩個人,他旁若無人的親昵讓她的耳根有些發紅。也許是顧著麵子,又也許是沒經曆過,秦熠之前很少當著這麽多人表示出他溫柔的一麵。但是經過了緬甸的半個月之後,他好像越來越喜歡在人前和她調情。

她見過這個男人平時的樣子,就是因為他在別人麵前的冷厲,她才更知道麵對她時有多柔情。

一個不常表達情意的男人一旦表現出來就是致命的,特別是每次秦熠俊朗的麵目湊近她,用黑瞳凝視著她的時候她都會心跳加快,那種奇怪的感覺讓喬知念感到慌張和害怕。

她大概知道那種莫名其妙的感覺是什麽,但越是知道她越是擔心。她是想家的,她每天發瘋地想回家,但是現在這種情緒卻多了一些別的東西。

喬知念把頭深深地紮進秦熠的胸膛裏,他的心跳聲是讓她安靜下來最好的良藥。

直升機落在了秦家不遠處的空地上,和秦熠走之前的位置一樣。喬知念看著遠處那片熟悉的房子,輕輕地歎了口氣。

秦熠從前幾天就看出喬知念食欲不好,可能是因為飲食不習慣,他上飛機前就叫家裏的廚師準備好了一桌正宗的Z國菜。可當喬知念坐在桌子前麵,卻沒有像他想的那樣露出高興的神情。

“對不起...我吃不下...”

秦熠勾起唇角搖了搖頭,攬過她撫摸著烏黑的長發,“沒關係,等你什麽時候想吃的時候再說。”

“秦熠,我想家了...”

男人在聽到她說“家”字的時候麵色沉了沉。

他是不喜歡她說想家的。

喬知念知道自己這麽說會讓男人不高興,可是心裏泛起的一股委屈,讓她把積壓了很久的話全都倒了出來。

“我真的很想家,爸媽還有哥哥,他們一定很擔心我,你讓我回去見見他們吧。”她本來還能好好地壓製住自己,可是離開家的時間越長,她的情緒就越發得不受控製。

相比較自己,更多的是對家裏人的擔心,她沒有辦法想象疼愛自己的家人找不到她該有多著急,甚至他們可能已經在麵臨她“死去”的結果裏,如果真的是這樣會是怎樣的痛不欲生。

小女人的眼淚砸進了秦熠的心裏,他歎了口氣,擦掉了她的眼淚。

用極其無奈的語氣在她耳邊說:“小丫頭,你知道我有多愛你嗎?”

喬知念抬起頭,纖長的睫毛上掛著水珠還在微微顫動,看著他的眼神有些怔忡。

“你可以也愛我嗎?”

靜默良久之後。

秦熠閉了閉眼,把小女人環在臂膀裏。

“也許是你太悶了,晚上我帶你出去逛逛。”他抱起泫然流涕的喬知念上了樓,留下了一桌幾乎沒怎麽動過的餐。

孟旭在緬甸掛了彩,吊著一條胳膊站在餐廳旁邊,剛好也能看見遠處方妮看著兩人背影的鐵青臉色。方妮看著他的眼神嗤笑了一聲,“別看了,人家不吃也不給你吃。”

他聳著沒受傷的肩膀,露出一個無所謂的表情。“是啊,秦爺可寶貝著喬小姐呢,剛才還和她說要帶她出去。”

“出去?”

男人點點頭,“對啊,心情不好食欲不佳,需要散心,不過她這個身份,也隻有自家地盤散步不會被人發現,霍知行可滿世界找她呢。”

方妮沒等孟旭說完就氣得離開了餐廳,滿桌子沒動過的菜就被這麽冷冷地放在一邊,孟旭挑了挑眉頭吩咐旁邊的傭人:“把這些菜都端到我那裏去。”

納帕被捆住手腳扔在車的後座上,車好像開在一條路況非常差的道路上,顛簸讓他幾乎從車座上飛起來。口眼上貼的黑色膠布讓他分辨不出周圍的環境,開車帶著他的人始終一言不發,他心裏又氣又怕,氣的是他在道上混了這麽多年好歹是有名聲的人,居然被這麽對待,怕的是敢這麽明目張膽綁他的人必然不會忌憚他的勢力......

他心裏一驚,難道是上次去找諾克的事情被秦家人發現了?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又馬上被他否決,如果真的是這樣,秦家人不會容忍他這半個月。

可除此之外他想不出別的人來了。

車停下,一雙漆黑而有力的粗大手掌把納帕提了起來,他感覺到整個人懸在空中,隨後像扔牲口一樣被扔到了地上。

地板又冷又硬,他的痛吟聲被膠布死死地封在口中,想叫都叫不出來。

還沒等他掙紮著起身就感覺到剛才扔過他的大手又來到他麵前,兩下就撕下了他臉上的膠布。

黑色膠布粘性極好,在臉上粘得時間也長,這麽粗魯的一抻,把他的眼睫毛也撕掉嘴唇也撕出血。

“哎喲...”

他一邊哼唧一邊眨著眼睛努力看清眼前的人。

原本以為會是他得罪過的什麽人,可是沒想到麵前坐著的居然是個他從來沒見過的男人。

男人麵目俊朗清秀,皮膚看上去比女人還要好,納帕看著這張臉竟然感覺到有點熟悉。

“納帕先生,對嗎?”

霍知行的嗓音清靈淨透,說著用手指點了點桌麵,示意他過來看。

剛才提過他的大漢又把他一把拎起來拽到書桌前,納帕一看這照片裏的女人就傻了眼。

他要是能活著回去絕對饒不了阿奎那小子。

他對那照片上的人再熟悉不過了,從她出現的那天起,他就開始倒黴。

秦熠從他那裏把人搶走;諾克讓手下畫了她的像看得饒有興味;現在又來了一個不知道是誰的人把他莫名其妙地綁來,隻為了這個女人。

霍知行看到納帕的反應,衝著抓著他的人輕抬著下頜,納帕就又被放到地上。

“看來你知道她在哪,告訴我,你可以離開這,要不然——”霍知行把玩著手裏的槍,拉開了保險對著他,食指在扳機前來回撥動。

“別,別,我說我說,她在秦熠那,一個多月前秦熠在我那把她帶走的,我就見過她一麵。”

“我真的沒說謊,我要是知道這女人是這麽個禍害,怎麽也不能把她弄來。”

霍知行平淡的眉眼附上一層慍色,聲音陰冷:“你說什麽?”

納帕看到男人瞬間發怒的臉不敢再說話。他的嘴和眼很快又被封上,這次連耳朵都被堵了起來。

身邊的人遞給霍知行一張白色的紙條,他緊繃著下頜緣,垂著眼皮往手心裏看了一眼,那雙比女人還好看的眼睛眯了眯,白色的紙就被攥進手掌裏撚得粉碎。

“把他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