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這把是不是要翻車了？（求首訂）
袁銳朗果然是年輕人，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這麽一會兒，已經從剛才那塊損玉的影響下跳出來了，開始期待第二塊了。
又是一副信心滿滿的樣子。
葉天覺得這小子就是受的打擊太少，這種富二代沒經曆過社會的磨礪，這一次是個機會。
有人的地方，就有碎嘴子。
人群裏有人喊：“小夥子，你這一塊要是再開砸了，那你可怎麽辦哦？”
“這兩塊石頭少說二十萬，看這年輕人像是個有錢人家的公子哥，這點小錢人家老子支付的起。哈哈哈！”
袁銳朗聽了這話，氣的直瞪那幾個人，雖然他現在還在啃老，但是話不是這麽說的好吧。
“一會兒開出來頂級的玉，你們一個個可別眼饞，哼！”
人菜嘴硬。
這些人也不著急看玉了，都跑過來看這個傻小子今天這第二塊大石頭。
葉天就站在離袁銳朗不遠的地方，他的直播間網友們看的很清楚。這一會兒來看賭石直播的人已經過50萬了。
有的還不是葉天的粉絲。
——“這主播挺溜，這種畫麵還有的看，哈哈”
——“主播本人買沒買石頭？是上天了，還是入地了？”
——“新來的懂不懂規矩，老實看不就完了嗎？”
——“咱們天哥沒買石頭，他本人可不會輕易出手。”
——“快快，開始切了！”
屏幕內外的人全都把目光集中到了那工具人手下的刀上。
隨著一陣機器聲，切下來薄薄的一層，現場發出了好幾聲感歎聲：
“哎呦！”
“喝！”
“好家夥！沒有！”
本來袁銳朗這把就更緊張，聽旁邊人在那倒喝彩，氣的嘴唇都發紫了。
莫名生出了一種莫欺少年窮的架勢來，雖然他並不窮。
“接著開！”袁銳朗的聲音都提高了八度。
葉天拍了拍他的肩膀，對他說：“我說哥們，要不你還是等人少的時候再開吧，這些人都等著看你笑話呢。”
袁銳朗推開了葉天的手，說：“幹嘛，咱們京城爺們就不認慫，你買沒買？你今天不買，我告訴你啊，我不認你這老鄉。”
葉天“噗嗤”一聲笑了：“我說哥們，我不是有錢沒處花，這東西可不能隨便買啊，跟買彩票似的？不興這樣啊。”
可這袁銳朗此刻姿態已經頂到這了，這個時候他要說不開了，這幫土老帽不得笑話死他？
況且剛才那大叔跟他說這倆石頭有貨，那前一個雖然損了，不也出來東西了嗎？這個肯定也有，不可能點那麽背，還有好些裂紋？他不信。
他對葉天說：“你就跟這看著啊，哪也別去，今天兄弟我就給咱京城人長長臉。”
葉天心說：還長臉，一會兒丟人了你可別哭。
緊接著第二刀要開了，工具人問袁銳朗：“這第二刀，你打算還是一小片一小片的來嗎？”
姓袁的心一橫，說：“從中間切。”
人群裏已經開始議論紛紛，有人說：“啊？小子，你不怕把玉切壞了？”
也有人說：”這麽大一塊石頭，要是有玉，中間來一刀應該問題也不大吧？”
“可沒有這麽切的啊？”
連楊萬裏都出來勸袁銳朗了：“小兄弟，咱可不能賭氣，要不還是從邊上切吧，可以靠裏一點。”
袁銳朗已經殺紅了眼，不管三七二十一了，說：“就從中間切，這點錢，老子出的起，就是要打他們的臉。”
那工具人便把刀架到了石頭中間。
袁銳朗手心都冒汗了，還在強裝鎮定。
隨著“哢嗤哢嗤”的聲音響起，全場屏息凝視，但是刀子從頭切到尾，仍然不見一點玉的模樣。
“哎呀呀！這一刀又完了！”
“還是沒有啊，可惜了老弟呀！”
袁銳朗也崩不住了，罵了起來：“草，什麽特麽破玩意，哥們，你是不是開的地兒不對啊，你讓開，這把我自己開。”
袁銳朗衝過去，從工具人手裏把拿刀搶了過來，自己哢哢砍了起來，幾刀下去，啥都沒見著。
人們也都看出來了，這石頭徹底是個廢的，還不如剛才那個損玉呢，這玩意拿去賣廢品都沒人要。
“走了，走了，楊老板今天的材料不佳啊，小夥子花了二十萬，隻濺著點水花，看給人愁的，還是去張老板那看看吧。”
“哎呀，小夥子別氣餒啊，剛才大家都是跟你開玩笑到的。一看你，就是個新手，誰第一回賭石能碰上好運氣啊？你這頭一塊石頭就能開出來那麽大一塊玉來，也是難得了啊，今後多學習多總結，總有開出好玉的機會。”
人們這時候反倒安慰起袁銳朗來了。
然後熱鬧看完，該幹啥幹啥去了。
——“我滴媽，這二十萬就這麽沒了？”
——“這比投入股市都瘋狂啊。股市被套了，還有機會解套，這……這……就這麽沒了？”
——“賭石真不是人玩的，現在想來，那第一個人的確運氣爆棚啊。至少人家不虧。”
——“所以天哥叫咱們隻是看看，不要輕易入手，真是在做菩薩啊。這要是我，我真的心態崩了！”
——“那小子明顯啥都不懂，純純的人傻錢多類型的。這樣的人不被坑才怪呢。”
袁銳朗坐在地上罵街，罵自己運氣太差，罵石頭不會長，總之，什麽不順眼罵什麽。
葉天走過去，對他說：“我說什麽來著，這東西它不是看著越大，越有可能有好東西的。你不會看，就不要輕易出手。現在啊，拿著你老爸給你的那大幾十萬離開這吧，這不是你該玩的。”
袁銳朗一臉的不服氣：“你這就是五十步笑百步，難道是你玩的？我看你連買塊石頭的勇氣都沒有，還好意思說我？”
葉天笑了笑，說：“我這個人吧，不喜歡做費力不討好的事。賺那仨瓜倆棗的，都不夠費勁的。”
袁銳朗一聽：“呦嗬，哥們還是高人那？你丫別逗了，吹牛逼誰不會啊。區區二十萬，哥們我不在意啊，不在意。我今兒就認準了你了，我就看看你，到最後是嘴厲害，還是眼睛厲害。”
張家那邊終於輪到了剛才那位買家，趙德山老遠喊葉天：“小葉，快過來，這把馬上就要開了。快來！”
葉天應了一聲：“這就來了。”
對那個袁銳朗說：“走吧，那邊那塊有真東西，跟著去學習學習吧。”
“切！”袁銳朗拍了拍屁股站了起來，隨著葉天去看那頭開石的。
轉換了身份，姓袁的心態就跟剛才那幫看他熱鬧的人一樣了，也開始以過來人身份站在人群裏指手畫腳了。
葉天說：“你老實會兒吧，這裏頭隨便挑個人，都比你有經驗。”
“切！”
第一刀下去，那裏頭已經出現了一小塊白中帶綠的玉頭。
買家高興的直搓手，他帶著感謝的目光看了一眼趙德山。
趙德山也隻是點了一下頭。
袁銳朗卻不高興了呢：“臥槽，怎麽別人都有這麽好的運氣，這第一刀下去就有料。我特麽都砍爛了也沒有啊。”
——“哈哈哈哈！神特麽砍爛了也沒有哈哈哈。”
——“這小子也太逗了！”
——“估計是被人忽悠了。看他錢多，讓他挑大的買。”
——“我早年玩過賭石，也是血本無歸，這玩意真不能碰啊。運氣好的勉強收回點成本。”
——“這玩意就是賭的心態，玩的就是一個刺激。”
有幾個上了年紀的人像看怪物一樣看著袁銳朗。
這塊玉是目前現場開出來的品相，水種最好的一塊了。
趙德山說：“這切麵看上去還行，不過有雜質，我估計這裏頭的玉價值超不過20個，做入門是可以，不過利潤裏不算高。小葉啊，難怪你看不上，你不會早就看出來了吧？”
葉天笑著說：“沒有，沒有。我哪像這位兄弟似的，財大氣粗啊！”
“啊？”袁銳朗聽趙德山那麽說，疑惑的看向葉天，又看了看趙德山：“我剛聽他們都叫你趙老板，還請你頭一個去驗貨，請問，您是這兒的什麽人那？”
趙德山哈哈大笑：“我隻是這裏賣玉的，看見沒，那邊那個趙氏玉器就是我開的。”
袁銳朗往那邊看了看，好家夥，整一麵都是趙氏的，他趕緊賠上笑臉：“趙老板，您是賣玉器的啊，那肯定比我懂得多啊，您這樣，您叫我看石頭，要是能開出來，我給您提成，您看好不好？”
這小子想的倒是挺好。
趙德山見他是跟著葉天過來的，問葉天：“你倆認識？”
“剛認識的，人家富二代瞧不起我這平頭老百姓。”葉天故意說。
袁銳朗還算有點小聰明，忙說：“嗨，說啥呢，哥們，咱都京城來的，不得互幫互助啊。趙老板是你朋友吧？你給說說啊。”
——“這小子就是欺軟怕硬，看咱天哥認識大老板，立馬態度就變了。”
——“要我說，天哥別搭理他，他不是錢多嗎？讓他可勁造去。”
趙德山自然知道葉天什麽意思，他這人雖然脾隨和，那也隻是對看中的人，對於那些想來沾邊的，一律看不上眼。
他說：“小兄弟，你要是想買玉，去我店裏，我可以給你會員折扣。但是要是賭石，我可幫不上忙，這行，沒有人敢打包票一定能開出來什麽。我可付不起這個責任。”
——“趙老板牛b，粉了，粉了！”
——“趙老板有沒有賬號，咱們關注加收藏一波。”
——“等我去了雲理，我專門去找你買玉哈。”
袁銳朗被堵的說不上來話：“這……”
旁邊不斷的傳來或驚喜，或失望的聲音，整個賭石場簡直就是一個人類情感無限放大的容器。
趙德山繼續說：“瞧見沒？那邊那個蹲地上的可是十幾年的老賭客了，還不是一樣有看不準的時候。”
袁銳朗想想他說的也有道理，便不再糾纏，說道：“我再挑兩塊，我就不信，今天會一路倒黴到家。”
葉天搖了搖頭：哎，孺子不可教也。
隨後葉天又跟著趙德山一起看了會別人開石，除了張家開出了幾塊上等玉之外，鬧了不小的動靜，楊家那邊一直都沒太出彩。
張永傑今天又出了不少風頭，人逢喜事精神爽，他麵色紅潤，甚至從車上把茶具也搬了下來。
剩下的石頭交給下頭小弟就可以了，今天的石頭賣完是小事，從他這裏開出來好玉才是最要緊的，這能給他提升不少名氣，為明年開春的賭石做鋪墊。
楊萬裏遠遠的看著張永傑在那已經喝上小茶了，心裏憤憤不平。
打從今年開石，楊家就不順，在東南亞那邊都換了幾個供應商了，這批石頭已經是他能找到的性價比最不錯的，除了那兩塊大的是來充數的，其他的多多少少都有料，可還是被張家壓了一頭。
眼看著他那邊都快收工下班了，自己這邊還有三分之一沒出手呢，他有些著急。
他表弟給他支招了：“哥，要不咱們還是請個拖吧？怎麽著把今年先糊弄過去，等明年我們再想辦法去料場直接進貨，你看呢？”
任何做生意的，請拖兒都是常有的事，就比如剛才帶袁銳朗看石頭的那人，就是楊家這邊的商拖兒，人家找到買家，已經拿了提成走了。
像袁銳朗這種冤大頭，一般都是一錘子買賣，花這麽多錢賭輸裏的人基本不會來二回。
況且這賭石場子也不是天天有，隔幾個月來這麽一回，誰還記得誰呀。
可眼下就不能再找商拖兒，得找買石頭的拖兒了。
楊萬裏招呼他表弟：“你給老關打個電話，讓他今天過來一趟。”
趁著他表弟去打電話的功夫，楊萬裏去車裏搬石頭。
他藏了兩塊上好的石料，本來是不打算賣的，準備自己開了直接賣玉，因為這兩塊是他藏了一年的，從國內進口商那裏拿的上等的好料，出自哪裏，他還真的不知道。
他自己賣了這些年，也會看，能看得出來不會太差。
他拿了一塊小一點的，最大直徑也就15厘米。他看著表弟帶著一個光頭大漢過來了，直接從車上跳了下來。
幾個人互相使了個顏色。楊萬裏把那塊小石頭放進在售的石料堆裏，就等著老關來挑。
人家老關還是要裝裝樣子的，他就在那塊小石頭的範圍內，轉悠來轉悠去的。
正好葉天也逛了過來，他一眼就看中了那塊小石頭。
心想：剛才怎麽沒見這裏還有這麽值錢的石料？
他徑直走了過去，在老關下手前拿起了那塊石頭，翻來覆去的看。
楊萬裏心裏一驚，看著眼前這人，有些眼熟。就是之前那個愣頭青開石頭時，在一邊勸他的人。
這小子也沒在這邊買石頭，好像也沒在張家那邊買，看樣子，隻是閑逛的。
即便如此，楊萬裏還是盯著他，生怕他對這塊石頭上了心。
可是，怕什麽來什麽。
就聽見葉天問：“老板，這塊石頭不錯，我看中了，這多少錢？”
“這……這……”楊萬裏看向老關，老關也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那，賭石這行有規定，人家不放下石頭，你不能去搶。
葉天又問了一遍：“老板，這石頭怎麽賣？”
楊萬裏吞吞吐吐了半天，說：“10萬。”
老關一聽十萬？不停的給楊萬裏使眼色。
這麽多人可看著呢，之前說好自己隻墊5000塊錢，這一下子起價十萬，他老關可不想擔這麽大的風險。
楊萬裏的本意是想把葉天嚇走，結果一開口吸引了好些人過來，現在有點追悔莫及了。
他也生氣，這老關假模假式的幹嘛呢，直接過去把石頭一買不得了嗎，這下好了，又得浪費時間周旋這個，萬一這裏頭有不差錢的相中了這塊石頭，那不是麻煩了嗎？
葉天也沒回話，手裏摸索著這塊石頭。
網友們近距離觀察到了葉天手裏的石頭，光滑是光滑，像是被水衝刷過很多次的樣子。
——“這小石頭這麽小，也就剛才那啥哥們的五分之一大小，居然要賣這麽貴？”
——“難不成要宰咱們天哥？”
——“剛那趙老板不是會看嗎？這會子怎麽也不幫著天哥給看看。”
網友們見葉天愛不釋手，一直在摸索著那塊石頭。
——“天哥，會看玉石嗎？之前也沒見你看過啊？”
——“千萬別被欲望蒙蔽了雙眼啊。”
——“這把是不是要翻車了呀？”
旁邊有人說：“這石頭看著是不錯，不過這石頭這麽小，十萬塊也太貴了。即便能開出來，恐怕也是賠的。”
老關趁著人多，已經挪到了楊萬裏身邊，問他：“老楊，你今天咋回事？這十萬我可不墊。要麽你先打給我。”
楊萬裏怎麽可能打給他？
幾千塊錢還不至於跑路，要是給他十萬，夠他兩年賺的了。
他不跑路他是傻子！
楊萬裏小聲說：“你現在趕緊過去。等那小子放下了，第一時間拿起來。到時候你跟我砍價。”
老關看了看那越來越多的人，小聲說：“砍價？十萬砍到5000嗎？這幫人不得罵死我。這生意沒法做了。”老關轉身要走。
楊萬裏有些著急：“哎，別走啊。你還不到5000，還到2萬總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