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桑葚
龔小北清澈如水,一眼就能看到底。但杜守義知道自己很複雜,他有義務讓龔小北了解一下自己。
將龔小北帶到了僻靜些的地方後,他道:“你也在大院住過,認識些屍山血海殺出來的叔叔伯伯吧?你看他們誰有我這樣點穴的能力?”
見龔小北搖了搖頭他繼續道:“這事兒和我們家世代的傳承有很大關係。怎麽說呢?這傳承和海有關係,一旦具有能力就會一生接受供養,那些烤鴨就是取自供養。”
杜守義沒‘說謊’,海賊王也是‘海’,但龔小北一下子想到了京都的‘那個海子’。她的臉色一下嚴肅起來,有些擔心的小聲問道:“有沒有危險?”
“沒有,一點沒有,和正常人一樣生活。就是這輩子出不了京都,算是被圈起來了。你要是想讓我陪著你飽覽祖國大好河山,或者周遊世界那我隻能說抱歉了。”
“你不用抱歉的,其實...”龔小北忽然覺得這好像是在合計兩人的未來,這發展也太快了吧?她有些害羞的說不出話了。
杜守義見狀連忙接過話茬,道:“知道,知道。其實咱倆都是簡簡單單的人,想過平平淡淡的日子,也沒想著削尖腦袋往上爬這些的,對不對?”
這句話說到龔小北心窩子裏去了,她立刻認同的點著頭。
杜守義想了一會兒,鼓足勇氣說道:“小北,我知道你心裏有多苦,我真的知道,但那都過去了。
以後萬事都有我,你就放寬了心,暢暢亮亮,開開心心的過好從今往後的每一天。沒有一個冬天不會過去,沒有一個春天不會到來。小北,你的冬天已經過去了。”
龔小北的心仿佛被狠狠揪了一下,鼻子發酸,眼淚忍不住掉了下來。
杜守義靜靜的看著她,雖然龔小北還沒下‘判決’,但她的眼淚已經在說話了,就讓她好好的發泄一下吧。從小失了父母,這麽多年,心裏該積了多少淚啊?!哭吧!
過了好一會兒,老周正巧路過,看到了這一幕他喝斥道:“杜守義,你怎麽回事?為什麽欺負小龔同誌?”
“沒有。給她講了個小故事,沒想到小姑娘眼窩子淺,掉金豆子了。”說著他看向龔小北道:“周師傅是我們班組長,和我爸是老相識,平時挺照顧我的。跟人打個招呼吧?以後讓他把行政樓的活兒都派給我,我好多往你們科跑跑。”
龔小北聽了立刻抹了抹眼淚,鞠了個躬道:“周師傅好。”
周師傅這年紀一看就明白了,笑道:“嗬嗬,這怎麽話說得?守義和你處對象也沒和我們說,鬧誤會了。”
杜守義心裏一萬個感謝周師傅的神助攻。看龔小北沒有否認,他笑著道:“我們才剛開始,還沒來得及說呢。得了,知道您是看不得我閑著,我這再說兩句話就回去幹活,行了吧?”
老周抬手作勢要抽他,被杜守義笑著躲開了。
“沒什麽活兒,你們聊吧。好好的,別再惹人家小姑娘哭了,明白沒有?”
“明白。”
老周點了點頭走開了,被他一打岔龔小北也不哭了,紅著眼睛看向杜守義,問道:“你說話算數嗎?”
杜守義知道她在指什麽。剛才龔小北淚流滿麵的時候,他的腦中有個清晰而強烈的念頭忽然閃現:這輩子不可以讓她再流淚了!
他看著龔小北的眼睛,慢慢說道:“不離不棄,至死不渝。”
龔小北隻覺得被這目光穿透到靈魂深處一般,腦中一片空白,完全無法抗拒,她下意識的點點頭,“嗯”了一聲,可眼淚又忍不住了,不過這次是喜悅的淚。
龔小北走後大約一個小時,係統簽到獎勵來了。
“叮,宿主今日簽到獎勵為,‘信遠齋’酸梅湯x50.”
杜守義看到這個獎勵心裏大定,他隱隱擔心係統獎勵每樣物品隻能出現一次,要是那樣的話,以後在係統裏就抽不到錢了。現在酸梅湯又來了一次,他的擔心徹底沒了,而且上次酸梅湯出了二十份,這次是五十,說明係統獎勵不是依次遞減的,這又是一個好消息。
正在他高興的時候,何雨柱提溜著圍裙顛顛的跑來了。
“守義,你和咱們廠廣播員搞對象了?”
“誰啊?嘴這麽快?”杜守義有些吃驚了,他一個多小時前才和龔小北正式確定關係,可現在連食堂的何雨柱都知道了,這傳播速度都快趕上網絡了。
“你別管,就說有沒有吧。”
“有,她叫龔小北。”
何雨柱哈哈樂了,“行啊,你小子!不聲不響的把廠花拿下了?!”
“自古美女配英雄,這說明你弟弟我優秀。”
“得,你可夠不要臉的!中午有油渣蘿卜,要不要?”
“要,老規矩吧。”杜守義說著拿出一毛菜票遞給何雨柱,道“師哥,這禮拜天守桂她們去動物園,你可避著點啊?”
“有這事兒?行,我知道了。”何雨柱得到了想要答案,又顛兒顛兒的回去了。
杜守義現在是廠裏青工中風口浪尖的人物,他的事很快就傳開了。中午給守桂送完菜後,他就留在四合院裏躲清靜,不願早回去了。
他也沒想到和龔小北的關係這麽快能定下來,這一切都像做夢一樣。此時此刻他才明白,前兩天那無名火是怎麽來的:那是看到心儀的人站在眼前,卻夠不著的著急。算是無能狂怒吧。
“願得一人心,白首不離分。”他在心裏鄭重其事地對自己立了一個誓言。
發了一會兒呆後,他站起身對兩個小姑娘道:“你們吃著,我去聾奶奶那兒看看。”說完,他拿了一小碗桑葚向後院走去。這桑葚是龔小北給的,小孩兒得了好東西總想到長輩跟前炫耀一下。
聾奶奶正和一大媽一起吃午飯,見到杜守義進來,一大媽問道:“吃了沒?我給你拿雙筷子去。”
“您別忙活了,我吃了過來的。”
“守桂在家呢?要考試了吧?”聾奶奶問到。
“嗯,這禮拜五六兩天,老太太,這點桑果兒給您擱這兒了,沒事兒做個零嘴。”
“哎,擱哪兒吧。孫子,你不來奶奶也要找你呢,你錢不夠了吧?”
杜守義一愣,道:“您怎麽提這個?”
“昨天那鴨子是便宜坊的,奶奶一吃就知道。這兩天為著守桂考學,又是肉,又是魚,又是鴨子的,還想著奶奶這兒,這都是錢啊?你那點工資哪夠啊?”
“原來您說這個。”杜守義想了想:得,繼續故事會吧!
他說道:“老太太您別擔心,這些花不了多少錢。您聽我慢慢講啊?!
咱們國家現在好了,強大了,朋友也就多了。那些來學習的來訪問的,每天接待這些五大洲的兄弟姐妹得準備多少好東西?用不了怎麽辦?丟了實在太浪費,那就內部處理了。
我一朋友正好有名額,他家也不缺這個,就讓給了我。這才有了這兩天那些好吃的,這麽說您明白了吧?”
“你上回還和我說是同學,這回是朋友了?”
“呦,您還記著呢?這同學朋友不一回事嗎?”
“什麽時候請你那朋友上家坐坐,奶奶我好好謝謝人家。”聾奶奶笑眯眯的看著杜守義。
杜守義一時有些心慌,耍賴道:“您還是對我不放心。我是您看著長大的,您說,我能幹什麽壞事兒嗎?可不能何雨柱這孫子您就寵著,換了我您就防著,都是親孫子呢,誰比誰差了?”
杜守義故意胡攪蠻纏,把聾奶奶和一大媽都給逗笑了。這時,他忽然想明白了:自己和龔小北的關係光明正大,完全沒必要藏著掖啊?他剛剛那是慌什麽呢?與其等何雨柱回來亂說,還不如自己把事情挑明了算。
再說,龔小北有大院背景,不正好在聾奶奶這兒把係統獎勵這事圓過去嗎?
想著他指了指桑葚,道:“這就是她孝敬您的。您老啊別著急,有帶她來見您的時候,到時候天天一個院住著,怕是您不想見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