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一個鉗工學徒會放電影有問題？
見許大茂還傻站著，廠長等人就更不滿了。
這許大茂還來脾氣了？
其實，廠長等人卻是冤枉了許大茂，因為失去了放映技術，就連組裝放映機都不會了。
看著放映設備，許大茂也就抓瞎了。
此時，許大茂急的滿頭大汗。
感受到廠長，副廠長，還有後勤李主任，以及‘老丈人’，都很不滿，許大茂也很慌。
然而，許大茂能怎麽辦？說他忘記了怎麽放電影？
要知道，許大茂可是考了放映資格證，成為軋鋼廠的放映員也不短了，說他忽然就不會放電影了，誰信？
不僅廠裏的領導不會相信，上萬工人也不可能相信，畢竟這太扯淡了。
“身體不好？行，李主任，你就陪許大茂去一趟衛生科。”廠長臉一沉，冷冷的看了一眼許大茂，轉頭對李懷德說。
李懷德點了下頭，豁然站起身來。
這時，我們的許大茂同誌還傻站著。
“怎麽？還要我請你？”李懷德瞪著許大茂。
“李主任，我……”
李懷德懶得聽許大茂說，直接就向衛生科走去。
沒辦法，許大茂也隻能硬著頭皮跟上。
當從衛生科出來，李懷德臉色已陰沉無比。
“許大茂，你能耐了，廠長請你放電影，還裝病。”
“行，你可真行，我以前都小看了你。”
“你對誰不滿？是對廠長不滿？還是對我不滿？”
剛才在衛生科，檢查出許大茂的身體沒什麽問題。
事實上，在去衛生科之前，李懷德就懷疑許大茂是裝病了，當確定了，也就按捺不住心頭的怒火。
以前還覺得許大茂是個好同誌，現在，李懷德對許大茂就很是不滿。
小小一個放映員，眼中還有領導嗎？這是思想覺悟的大問題。
“主任，你聽我解釋，我不是不想放電影，隻是……我忘了怎麽放電影。”瞞不下去，許大茂也隻得說了實話。
“忘了怎麽放電影？也就是說你不會放電影了？”李懷德的臉色更黑了。
許大茂欲哭無淚，他就知道李懷德肯定不相信。
如果不是發生在自己身上，就是許大茂也不會相信。
在李懷德看來，許大茂先是裝病，現在又裝失憶。
就為了不放電影，至於嗎？這許大茂很‘勇’啊！
“都叫何雨柱是傻柱，我看你許大茂該叫傻茂。”李懷德哼了一聲。
傻……傻茂？
許大茂整個人都不好了。
……
一輛紅旗小汽車駛出軋鋼廠。
司機老陳在開著車，婁振華和婁曉娥父女二人坐在後座。
婁曉娥把她聽說的告訴了婁振華。
“我就說許大茂不行，他心術不正。”
“現在來看，還有些傻，廠長請他放電影，竟然裝病，還裝失憶。”
“他放映員的工作也要到頭了。”
婁振華麵無表情的說。
身為大資本家，一個成功的商人，眼光還是有的，婁振華經曆過解放前的風雲跌宕，可說是閱人無數，打從看到許大茂的第一眼，他就不喜歡。
然而，許大茂的母親畢竟在婁家當過傭人，再加上婁譚氏看好許大茂，婁振華也就勉為其難的給許大茂機會，可他沒想到許大茂竟然不中用。
婁曉娥現在對許大茂的感觀也差了。
本來還覺得許大茂不錯，但了解的越多，也就越失望。
這一刻，婁曉娥沒來由的想到林向東。
……
宣傳科，胡科長怒視著許大茂。
重重的一拍辦公桌，胡科長氣不打一處來：“許大茂，你怎麽搞的？廠長都請不動你了？”
“讓你放個電影，你就不情願？”
“裝病也就罷了，還裝失憶？你還沒老的健忘，就隻忘記了放映技術？你在糊弄誰？”
“是不是不想當放映員了？”
“離了你，就沒人會放電影了？”
“今天下了班，你就在廠裏放一場電影，要是不放好，我看你放映員也別幹了。”
氣憤的批評了許大茂之後，胡科長就讓許大茂去反思。
當許大茂從科長辦公室出來，廣播員錢玉梅就進了辦公室。
錢玉梅今年二十歲，她可是高中文憑，就是長的不太漂亮。
把寫好的稿子給科長看。
“可以了。”科長點點頭。
沒多久，錢玉梅的聲音就通過廣播傳遍全廠。
在這集體奉獻的年代，許大茂的覺悟不夠，因此，全廠通告批評。
另外，扣除許大茂一個月工資。
還有就是許大茂下班會在廠裏放電影。
這缺乏娛樂的年代，能夠看一場電影可是大事。
農村裏，很多人為了看電影而走幾裏路，可見一斑。
廣播通告之後，廠裏的工人們都議論了起來，有驚訝，也有幸災樂禍。
最幸災樂禍的就要數傻柱了。
二號食堂，傻柱在笑著。
“早就說許大茂是狗肉上不了正席。”傻柱笑著對馬華說。
許大茂被扣一個月工資也就罷了，關鍵還被全廠通告批評了，這會影響許大茂的名聲。
等晚上，南鑼鼓巷肯定會傳開。
隨著許大茂的名聲變差，找對象也會難。
其實，如果隻想找個漂亮的大姑娘，還是很簡單的，因為很多人逃荒來到京城。
不誇張的說，就許大茂現在的條件，幾斤棒子麵都能找個媳婦。
傻柱也條件不差，不過，雖然逃荒來京城的不少，可傻柱卻想找個城市戶口。
第三車間，辛苦工作的林向東也是笑著。
都失去放映技術了，許大茂下班之後還放個錘子電影？
“東子，手腳麻利一點，別偷懶。”郭大撇子拿著個茶缸走過來。
心中暗罵一聲，林向東無奈的加快了工作效率。
當郭大撇子走開，林向東又放慢了。
……
電鈴聲響著，軋鋼廠也下班了。
一下班，很多人就回家，但也有人留在廠裏等著看電影。
林向東也沒急著回四合院。
留在廠裏看電影的有好幾百人，後續還會有工人拖家帶口來。
而廠裏的領導一個也沒走。
許大茂苦著臉，麵對著放映設備，他是無從下手。
等著看電影的人是越來越多，許大茂的壓力也越來越大。
“許大茂，大家夥就等著你放電影。”李懷德開口。
宣傳科胡科長坐立不安，許大茂是宣傳科的，現在這樣，胡科長的壓力也大啊！
副廠長就一臉不滿的瞅了一眼胡科長。
“這許大茂是分不出大小王了？”胡科長心中暗怒。
“李主任，我……”許大茂。
“忘了放映技術？如果在場有一個人相信我，我就不怪你。”李懷德冷著臉說道。
隨著李懷德的話音一落，不少人都麵麵相覷，緊接著就議論紛紛。
“許大茂把放映技術忘了？這怎麽可能？”
“肯定是騙人的，他就是不想放電影。”
“扣他一個月工資都是輕的，該讓他去掃廁所。”
“這覺悟也太低了。”
……
許大茂遲遲不放電影，眾人也都等的不耐煩了。
經過考慮，林向東站了出來。
走到廠長麵前，林向東開口說：“廠長，我自學了放映，可以讓我試試嗎？”
當林向東的話音一落，周圍一靜，落針可聞。
廠長還沒說話，許大茂就先開口：“林向東，你一個鉗工學徒會放電影？”
“一個鉗工學徒會放電影有問題？”林向東反問。
不少人都翻了個白眼，鉗工學徒會放電影就問題大了。
在人群中的郭大撇子很是生氣，他擔心被林向東連累。
易中海和劉海中也在場，易中海是搖頭，而劉海中卻是嘲笑，兩人也都不相信林向東會放電影。
廠長在猶豫。
放映機是廠裏的財產，萬一有所損壞可不好。
不過，林向東敢於站出來，精神可嘉，應該多少懂點放映。
“你有放映員資格證嗎？”胡科長問林向東。
“沒有。”
一聽林向東說沒放映員資格證，廠長也就更猶豫了。
若是讓林向東試，成功了還好，失敗了可就要承擔責任。
當然，這點責任對廠長來說沒什麽。
“勇於站出來就不錯，那你就試試吧。”廠長一臉平靜的說道。
見廠長竟然讓林向東放電影，不少人都覺得是犯傻，就等著看笑話了。
“林向東要是會放電影，我跪下來叫他爺爺。”許大茂。
“可別，我可沒你這樣的孫子。”林向東笑著說。
“哼！╭(╯^╰)╮”許大茂。
接著，在眾目睽睽下，林向東就熟練的擺弄放映機。
沒多久，大屏幕就有了畫麵。
電影風雪大別山，今年才拍攝的新片，講的是二九年，大別山根據地青年農民林天祥在鄭從義的啟發下……
當電影一開始，林向東就聲情並茂的講解。
有了林向東的講解，看電影就多了些感觸。
漸漸的，眾人都沉浸在影片故事中。
在林向東看在，這是一部老的不能再老的電影，沒特效，畫麵也不精致，但劇情，還有演員的演技，都是可圈可點。
“這……怎麽可能？”許大茂已經傻眼了。
不僅是許大茂，在場的人幾乎都驚訝林向東真的會放電影。
一個鉗工學徒，沒有放映資格證，竟然成功放起了電影。
若不是親眼所見，說什麽也不會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