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言難盡呀

張學成苦笑道:“你以為我願意嗎,這次出來我在整個京都饒了好幾圈。”

“甚至鎮北王府的後院我也去了一趟。”

張益達嘴角一抽:“不是……咱倆口嗨就算了,你丫真敢觸鎮北王的黴頭啊?”

李家是門閥世家不假,可唯一保持他們門閥世家名頭的就是兵權。

平日裏他們私下謾罵鎮北王李家一群茹毛飲血的野人。

一群隻會爭強鬥狠的莽夫!

可誰也不敢真的湊上去找麻煩。

如果太子真的監視張學成,那麽今夜張學成與鎮北王府私會便會傳入太子的耳朵。

那麽這廝就會借此機會在朝中發難。

張家作為京都四大門閥之一,卻暗中勾結北地擁兵自重的鎮北王?

李玄明擁兵自重大梁皇怕他。

可他們身在京都,要是沒有一身名望和家族庇護。

私自勾結藩王的罪名下來,就是抄家流放!

而後李玄明那孫子早就看他們不順眼了,被流放的路上,還不得被他折磨的生不如死?

若不是知道鎮北王是個麻煩,李青大鬧張益達新婚之夜又怎麽會不了了之?

這京都一灘渾水,說點混賬話沒什麽。

私下裏說說而已,又不掉塊肉。

可觸碰了皇家的底線,那就是和皇家宣戰。

世家門閥從來不是一塊鐵板。

如果自己先觸碰了紅線,結果將會是牆倒眾人推啊!

京都就這麽大,屁大點地方的利益,誰夠吃?

少一個對家自己就能多分一點。

多吃一口,就能更舒服一點。

這點道理誰不清楚?

他寧願今日張學成直接奔自己丞相府而來,也不願意被扣上和鎮北王府勾結的帽子。

這也是為何李青被丟進京城之後,竟然意外的自在的原因。

沒人看得起瘋蠻子,但也沒有人會主動招惹瘋蠻子。

“得嘞,你也怕了,張益達,我還以為你多大的膽子呢!”

張學良抽了抽嘴角,臉上寫滿了不屑之色。

張益達冷哼一聲,吹胡子瞪眼道:“你小子少得意,說吧,這次來到第幹嘛來了?”

每次進到張學良,都沒好事。

這京都最近有些不太平,總有人打算攪動風雲。

白日鎮北王世子遇刺這種事情看似被壓下去,可有自己情報來源的人早就一清二楚。

什麽刺客不刺客的,真有刺客根本就進不了人家的核心範圍。

想來是鎮北王世子看上人家姑娘,想要通過這種手段來強迫人家了。

至少在張益達眼中,鎮北王世子李青就是這麽個色種。

張學良苦笑道:“我這一次來是真的求你幫我,太子這廝真的不好伺候,我忍不了了。”

張益達眉頭微皺道:“有屁就放,什麽忍不了了?”

張學良道:“你看看這個就知道了。”

說著便從懷中摸出一份錦書。

看著錦書,張益達嘴角微微一抽。

上麵寫著幾個大字。

臣服還是死亡……

明明是六個大字,可卻讓張益達的心哇涼一片。

猛然抬頭看向張學良,卻見張學良已經低著頭,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

在環視四周。

卻發現有數位黑衣高手立於房頂的四麵八方。

而一個穿著金絲四爪龍紋黃袍的男子,正笑盈盈的看著張益達。

張益達嘴角微微一抽,勉強擠出個笑臉道:“不知太子殿下光臨,微臣有失遠迎……”

太子笑眯眯的說道:“在張相口中,本宮不過是個小兔崽子,上不得台麵嗎?”

張益達趕忙弓腰,抱拳行禮正色道:“微臣衝撞,願為太子殿下效犬馬之勞。”

太子冷笑一聲道:“剛才的話,本宮可都聽得清楚,你覺得本宮還敢用你嗎?”

不論是對鎮北王府的言論,還是對東宮的言論。

張益達的話,都讓太子在心中種下了一顆不信任的種子。

若非涵養好,太子怕是早就出手滅了這個狂徒!

世家門閥在如何,囂張也是知道底線的。

可偏偏這位狀元出身的張益達丞相,完全是個眼高於頂的。

在位期間狂斂巨財,更是結黨營私。

梁帝為了平衡朝堂自然不會管他,可太子不喜歡這種平衡的感覺。

既然梁帝這般窩囊,那本太子就要露出獠牙。

讓全天下看看,皇家依舊是皇家。

整個天下都是皇家的,誰敢有半點不臣之心。

下場定當抄家誅族!

流放?

流放是給那些還有的救的臣子,至於狂妄自命不凡之輩。

在太子眼中,都是該死的!

張益達嘴角微微一抽。

他千算萬算都沒想到,張學成這個混蛋居然真的倒戈了!

開什麽國際大玩笑?

如今太子殿下就站在自己自己麵前,也由不得張益達不信。

張學成這混蛋居然恨的為了他那個不成器的兒子,打算對自家門閥世家動手!

真他娘的丟人!

與此同時,鎮北王府也迎來了以為新的客人。

隻見她一襲紅衣,背後背著一柄重鋒利刃。

不施粉黛,卻英氣十足。

少女輕佻的拍了拍李青的肩膀道:“臭小子,見了師姐也不說磕個頭?”

李青白了少女一眼,無奈的說道:“少占便宜,那娘們身份弄清楚了嗎?”

白日就敢帶人行刺,甚至還說漏嘴了挑撥之人。

如此蠢笨之人,按照常理絕對不是京都老謀深算的那群老畜生安排的。

至於張姓公子他腦子是不是瓦特了?

這種女人都敢蠱惑來當刺客?

甚至還暗中幫助?

不,也有可能和群幫手就是這女子帶來的。

想到這裏,李青的臉色也開始變得略微難看起來。

都說京都繁華,好的不得了。

可李青卻覺得這裏麵髒啊,什麽醃臢的東西都有。

一把抓下去,緊著洗手消毒都未必能幹淨多少。

少女輕歎一聲道:“放心吧,世界出馬定然是弄的清清楚楚。”

說著便從口袋中摸出一個小折子,笑眯眯的說道:“都寫在上麵了。”

李青眉頭微皺道:“你又去皇宮偷折子來寫東西?”

少女笑道:“皇宮跟篩子有什麽區別?”

李青眉頭微周,眼中閃過一抹無奈。

皇宮確實……一言難盡。

甚至皇帝身邊四個伺候的貼身太監,還有一位是他鎮北王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