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複仇者
第四十三章 複仇者
見了那身份不明的靚麗女人，凶狠暴戾的浩克這一刻神色一絲清明，戰意也消退了。
渾身散放著藍光的女子緩步走上前來，身子懸浮起來飄在空中，纖小的手指恰夠到四米高的浩克的臉。她柔聲道：“已經夠了，班納，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貝蒂……”難以想象，浩克那粗重的鼻音竟能壓得如此之低。
藍燈戒指能夠探查適用對象的心靈，並幻化出能夠撫慰對方心靈的事物。這個“貝蒂”即是布魯斯班納的女友，也是最能使浩克的心平複的女子。再加上藍燈之輝本就擁有平複憤怒的功效，浩克的大腦受到的影響正快速消退。
“貝蒂”雙手按在浩克的臉頰上，頭緊緊靠在了他的額上，輕聲說：“一切都好了，班納。我們都知道你能夠控製住，對嗎？我們都知道，你不是個怪物。你很特別。”
藍光之中，浩克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縮小，就像潮水退去一樣。他輕輕合上了眼，憤怒似乎也在這一瞬之間消失殆盡。
綠色的皮膚一點一點恢複了原色，巨大的骨架縮水般回到了班納的尺寸。
完成了任務的“貝蒂”也欣慰一笑，化作點點星光散去。
搞定了浩克，布雷德長舒一口氣，準備繼續下一步工作。就在他回頭將走之前，聽得身後傳來一身近乎弱不可聞的“謝謝”。
轉頭對全身力氣似乎都被榨幹的班納一笑，布雷德下一秒人已如風般奔出。
洛基的拘禁處，一個持槍黑衣雇傭兵在操作台前忙活一番，鎖住洛基的那扇門旋即打開。
洛基一臉滿意地從那個所謂“牢不可破”的拘禁室走出來，緊接著就是“轟隆”一聲，紅金相襯的鋼鐵之軀從天破牆而降，赫然便是得到福瑞指令趕來看住洛基的鋼鐵俠！
那黑衣雇傭兵當即稱職地舉槍一梭子子彈掃了出去，但他的彈藥在托尼先進的戰甲麵前形同無物。托尼周身的金鈦合金上火花四濺，彈片四射，本人卻紋絲不動。他瀟灑地一回手，掌心炮應聲而發，可憐的雇傭兵當即見了閻王。
“該你了，如果我是你的話就逃回籠子裏，畢竟那裏安全些。”
托尼自負地調侃著，雙掌能量齊射，直向洛基席卷而去！
而洛基卻仍自神色泰然，絲毫不懼，連閃躲的意思都沒有。這時，驚異的事情發生了，那氣勢如虹的能量炮竟徑直穿透了洛基的軀體，衝擊在他身後的牆壁上留下了兩個黑色圓形爆破印記。而洛基整個身影一陣虛幻，憑空消失在了原地。
顯然，這隻是洛基用過無數次的幻影分身小伎倆。
托尼連忙一回頭，此時洛基手中權杖早已蓄足了能量，藍色激光迸發而出。始料未及的托尼胸口裝甲遭受猶遭重錘，優秀的減震係統還是沒能卸去力道，鐵甲軀殼被推出了牆壁淹沒在了一陣塵土中。
洛基瀟灑一笑，回身走開。
另一邊，母艦進水也越來越嚴重。能騰出手的幾十號人已經全力用能找到的一切工具舀水了，但人力排水動作哪能比得上海水湧入的速度？好幾個艙室已經灌滿了海水，雖在福瑞令下已經盡可能封鎖，水還是在不斷向內層湧入。
布雷德便如幽靈般閃遍了全艦，心中默數了下，大小共有四個入水口。由於它們均是由浩克的大鬧所造成的，離得也不是很遠。
布雷德飛速來到一個窟窿前，屋內有十來人正在全力排水。布雷德對所有人道：“這裏交給我，你們退後！”
眾人聽聞此言均是驚奇，縱使你能奔行如風拿這灌了半屋的水又能如何？
不過由於福瑞早交代了全權聽從閃電俠指揮，他們也沒多說，紛紛退後。
布雷德深吸一口氣，雙臂如風般旋轉了起來。速度越旋越快，藍色的手臂化作殘影，從前麵望去就如一個高速轉著的風車般。空氣被劇烈地攪動，氣流仿佛有了靈性般在布雷德雙臂的操縱下凝成一團，一個橫向的小型龍卷風在他的召喚下凝聚而成，一頭迎向了肆虐的海水。
這是一場風和水的角力。海水便是一頭凶惡的巨獸，張牙舞爪，亮出了獠牙撲來；風暴則針鋒相對，那呼嘯的風聲便是其嘶吼。龍卷氣勢起初不比海水，但布雷德雙臂越掄越快，手臂、身上竟都跳動起了藍色的電蛇，昭示著神速力的催動已到極致。
終於，海水不敵其力，在狂吼的風暴下半屋水與屋內的所有設備、紙張等物全部被並入了龍卷之中被堵回了海洋之中。
布雷德雙臂一停，趁風暴未散，海水尚沒來得及回湧，人已倏然不知其蹤，瞬息之際又奔回原處。眾人一陣目眩，似乎房間裏四處都是藍色製服的閃電俠的身影，他移動太快竟如同無處不在一般。
布雷德抽身退回站定時，那窟窿已經就像是新的一樣。眾人看得目瞪口呆，對此人快得離奇的動作瞠目結舌。他奔去取材料到自行動手填完漏洞全程不過三五秒，在人類的認識範圍內，幾乎就可以說是‘閃電’的速度了。
布雷德動手到完工看似過程漫長，實則也隻一分鍾不到，航母卻又下沉了些許。
布雷德抓緊時間，再度衝出，繼續進行修補工作。
在布雷德的神勇之下，片刻航母的危機已經度過，穩穩當當地浮回了海麵。
完工後，布雷德馬不停蹄地趕到了拘禁室確認洛基的情況。果不出他所料，入眼處一片廢墟，隻剩一個空蕩蕩的籠子，籠中囚犯已不知所蹤。一旁鋼鐵俠正狼狽地爬起，檢查盔甲損傷情況。
“他走了？”
托尼尷尬地回答：“唔……我想是的。”
這一戰一直打到了下午，三點多的烈日在海麵上傾盡所有，仿佛要將海水煮沸似的。航母通黑的軀體在雪白浪花的拍擊與金邊勾勒下褶褶生輝。
英雄們聚在大廳中，氣氛十分沉悶，良久沒有人開口。
自動門“嘩啦”地開了，尼克弗瑞快步進入，身後跟著那原作中應死了的科爾森探員。不提那麵色終日猶如黑炭的福瑞，就連一直十分和氣的科爾森此時也神色嚴肅。
福瑞冷聲道：“我們敗了，敗得很慘。”
沒有人搭話。
“世界上最偉大的英雄們被區區一個洛基玩弄於指掌之間，想知道是為什麽嗎？”
福瑞快速掃了一眼，似乎沒有人有開口的意向。他便繼續道：“因為你們內部就像一團亂麻，就像一捅即穿的紙窗戶。”
一直不發一言的托尼忽然開口了：“糾正一下，福瑞局長。這裏根本沒有什麽‘隊伍’。”
福瑞掃了所有人一眼，雖眾人沒有發話，意見似乎與托尼一致。
他輕輕一歎，道：“知道嗎，我們神盾局確實如你們所說，盤算著掌控魔方的能量，開發出什麽新的武器……但我們更有另一套方案，比先前那套危險得多的方案。”
托尼顯然明白他所指，一時不說話了。旁人不明就裏，隻是好奇。
福瑞繼續道：“斯塔克知道，這個計劃叫‘複仇者計劃。’”
“我們想把世界上最非凡的人們組建成一支隊伍，打造成地球的頂尖戰力，用以抵禦英雄們單個無法抵禦的威脅。”
微一停頓，他繼續道：“比如魔方事件。”
托尼哼道：“你隻是在收咱們當你的特工，確定你們能隨時看到我們在做什麽，讓你們睡得踏實些。”
托爾也道：“我是個‘天外來客’，對嗎？咱們這裏的人對你來說都是威脅。”
托爾所言自是出於對福瑞曾暗指他是“天外威脅”的不爽。
一直給人沉默的印象的美國隊長史蒂夫也道：“我已經見過你們犯了太多錯誤。我睡了七十年醒來，卻驚覺世界的某些方麵根本沒有變化。也許我也該考慮一下我今後是不是應該走七十年前的老路了。”
布雷德隻是冷眼看著眾人的不對路，不發一言。根據原作，科爾森應當被洛基捅穿了心髒，他的死激勵了複仇者們團結一心。但如今由於自己的介入科爾森並沒有殞命，這一方麵是好事，一方麵也使得這些自主行動慣了的超級英雄們更難以磨合。
眼見即將成型的複仇者隊伍此時又瀕臨分崩離析，布雷德適時開口道：“我覺得福瑞說得對。”
所有人，包括福瑞，都驚訝地望向了他。
布雷德道：“或許神盾確實不值得信任，或許他們的確隻是想給我們所有人上一層枷鎖。但是有一件事，他是對的。那就是我們正麵臨外星軍隊的威脅，並且我們中沒有任何一個人有把握去應對。”
英雄們不說話了。誠然，縱使他們各個天賦凜異卻也沒有自信去對抗一整支外星軍隊。
福瑞也不清楚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但心知自己已經無法拉攏複仇者的他也不發言，隻靜觀其變。
布雷德續道：“並且，以後我們將麵臨越來越多這樣的威脅。相信我，在這個日新月異的星球上這句話並不是危言聳聽。所以，我們確實需要成為地球的頂尖戰力。”
托尼道：“這麽說你是願意給神盾局打下手了？”
布雷德神色嚴肅地舉起了手中的戒指，柔和的藍光瞬間籠罩全場，撫慰了眾人疲憊的神魂。
“也許有些人還不知道，被這枚戒指選上，被希望之藍燈選上，意味著我必須化身希望。藍燈戒指時時告誡我應當不舍棄希望。而在這裏的每一個人，我們都是希望。”
“我的一個朋友曾說：‘能力越大，責任越大。’曾今我不以為然，但是你們這些超級英雄讓我相信了身負異能的我們都應該相信希望，我們的天賦就是這顆星球的希望，這也注定了我們將聚集一處，成為人們的燈塔。因為他們需要這樣一個燈塔。”
停頓之後，布雷德見眾人似有同感的表情，便續道：“當然我們不會為人所製，希望不應該是任何人手中操縱的利器，不會是神盾，更不會是其上的政府。所以，在這裏，我鄭重地以我個人的身份，邀請大家加入複仇者。”
這下變故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誰也沒料到這個麵罩下看上去年紀輕輕的新生英雄敢於抗下這麵大旗。但他渾身的氣場、光芒與先前那鏗鏘有力的話語又讓人忍不住想要相信。
這次邀請卻與福瑞的性質不同。福瑞是代表了神盾，代表了政府，加入他意味著成為政府戰力的一部分。但假如閃電俠組建的複仇者，那就是另一回事了。閃電俠是個人英雄，和他們所有人一樣，他組建起的複仇者擁有高度自主性，屬於民間組織，如閃電俠所說，這便是黑暗中的人們的燈塔。
福瑞也吃了一驚，卻並不說話。既然自己的舉措失敗，這些英雄們若是在閃電俠手下聚在一處也未嚐不是好事。不僅便於看到他們在幹什麽，其實福瑞自己心裏也並不希望複仇者被政府利用。神盾上麵那些大佬他根本不相信，若是複仇者的戰力落到了他們手裏指不定他們會做出些什麽出格的事引得複仇者們集體策反。
於是他也就默認了布雷德的舉措。
沉默片刻，布魯斯班納率先發問道：“我想確認一下，你的那枚戒指，每次都能夠控製住浩克嗎？”
布雷德道：“藍燈戒指能夠平複人們心中的負麵情緒，也就是說它能夠抑製浩克心中的憤怒。所以理論上說，它的確能控製住浩克的暴走。”
班納道：“那麽我加入。我一直認為浩克的存在帶來的隻有破壞，我的人生因此而毀。假如有一個地方能夠使變成這樣的我為這個世界作出巨大貢獻，我想那就是我下半生的歸宿。”
“謝謝。”布雷德道。
托尼緊接著也道：“我也加入，我相信你。”
話語簡單，卻承載了真誠的信任。
有了兩人帶頭，本來就被布雷德的發言打動的羅傑斯和托爾也隨即加入。
最後隻剩下黑寡婦娜塔莎。不過她屬於神盾局的資深特工，沒有許可加入民間組織相當於背叛神盾，所以她沒有表態。
雖曆經波折，即將威震四海的複仇者聯盟終於還是組建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