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父親病了
看著寧菲拿出來的二維碼，秦澈感到自尊心受辱了。
有的時候，有錢還真不能強人所難。
原本打算去的，畢竟解釋一下，也沒什麽大不了。
就是浪費點時間而已。
現在，他打算不去了。
“我跟你過去把這事說清楚？美女……你有沒有搞錯，要不是你撞我，至於誤會嗎？反正你也打了我，這事就算扯平了。拜拜……”
“哎……你這人，我都說了，這事對我很重要，你得幫我解釋清楚……”
女人不依不饒，擋在了秦澈的麵前。
秦澈正要換個方向走，兜裏的手機響了。
秦澈拿出手機，電話是他爸的號碼。
他爸很少給他打電話，除非有很重要的事情。
秦澈抬手示意寧菲先不要說話，然後接通電話。
“秦澈，爸生病了你知道嗎？”
電話裏並不是父親秦正國，而是他哥秦武的聲音。
“哥？……你，你出來了。”
聽到秦武的聲音，秦澈忍不住有點激動。
當年要不是為了他，他哥也不會入獄。
這幾年，心裏常常在想，要是當初他攔住了他哥，是不是就是另外一個結局。
秦武在電話裏回道：“今天上午出來的，表現的好，提前了半年。”
“……爸生病的事，你不知道嗎？都很嚴重了，醫生說要住院……”
“爸……我爸他怎麽了？”
自從他的婚禮出事，秦正國很少說話，平時就算在村子裏也很少跟人來往。
幹完農活，他常常一個人坐在院裏抽煙，從來不跟人多說一句話。
小兒子被媳婦騙了，大兒子入獄，老婆去世，一連串的打擊，讓秦正國變得沉默寡言，什麽事情都放在心底，就連生病，都不願意跟兒子說起。
仔細想想，從公司辭退之後，差不多大半年沒給父親打過電話。
而這半年，每次給父親轉的錢，父親也沒拒絕。
按著以往對父親的了解，父親每次都會拒收他的錢，直到超過時間，自動退回。
父親真的病了？
秦澈仔細搜尋記憶中，這半年來跟父親的聯係。
最後發現，什麽也沒有，他基本上忽略了父親的存在。
突然間，心裏很難受，這種難受讓他抬起頭，看向無盡的天幕……
那些人，那些事，很清楚卻又很遙遠。
他曾經說過，等他畢業，會讓父母過的好起來。
然而，這就是他看到的結果嗎？
因為他，哥哥到現在一無所有，因為他，母親含淚離世。
現在，父親也病了，如果不是因為他，身體硬朗的父親，怎麽可能生病。
而他現在，什麽都幫不了，回不了家，看不了父親，就連轉錢給父親，他都辦不到。
因為他現在全身上下，隻有幾百塊錢。
此刻，秦澈才感受到，這種無奈、無助。
他就像一條可憐蟲一樣落魄，卑微的讓他，連頭都抬不起。
站在大街上，他的心，卻越過時空，恍惚間，似乎過了很多年。
而他，這些年到底在做些什麽，以至於混到現在這般地步……
沒有好好上班，生活的一塌糊塗。
墮落、不上進，混吃等死，賺了錢，除了寄給父親，還債，剩下的全部揮霍。
直到前些日子，聽說哥哥要出來了，才意識到，這些年他虧欠哥哥的太多，他得賺錢。
“爸肺氣腫，加上本來就有哮喘病，這幾年抽煙厲害，肺裏都發炎了，醫生說最少要住院半個月，爸擔心花錢……”
秦武接下來的話沒說完，秦澈也知道，父親看病需要錢。
他哥才從監獄出來，身上一分錢都沒有，連吃住都困難，根本幫不了。
“爸需要多少錢？……我轉過去。”
“一萬多吧！我剛出來，沒有辦法，你要是沒有，我再問問二叔二嬸他們……”
秦澈打斷他哥的話，“哥，我有，我現在就給你轉過去。”
秦澈不等秦武說話，就掛了電話。
翻開何濤的電話，秦澈就打了過去。
很快電話通了，他直接說道：
“我有事要你幫忙？”
何濤在幫媳婦幹家務，一聽說秦澈有事要幫忙，在電話裏跟秦澈說道：“哎……你等等，我換個手，我這正幫媳婦拖地在……”
“何濤，你個王八蛋，什麽叫幫我拖地，這地是我一個人的嗎？”
何濤媳婦李玲正躺在沙發上看手機，一聽何濤的話，氣的把抱枕丟向何濤。
何濤躲開李玲的抱枕，把手機放在耳朵上，還對著李玲拋了一個媚眼。
何濤壓低聲音，“哎……還是你小子好，千萬別結婚，結了婚，連說話的自由都沒了……婚姻那是愛情的墳墓，哎，哎，哎……”
何濤還在電話裏嘚瑟的唱了起來。
秦澈可沒心情聽他唱，忍不住罵道：“唱個蛋，我現在需要一萬塊錢……有的話趕緊給我轉過來，救急，沒有就要死人了……”
“一萬塊錢，我有個蛋……蛋你要不要？”
何濤在電話裏懟道：“上次剩下的三千塊錢全部給你了，你是不是又給那個酒吧妹了？
哎……我跟你說，你小子不行，你這事，不厚道你知道嗎？借兄弟的錢去泡妞？……你實話實說，給了那酒吧妹多少錢了？”
“你中午過來，讓李同學好好教訓教訓你，給你上上課……”
何濤說著，無奈的把目光看向沙發上側耳傾聽的李玲。
“老婆，看來你的選擇是對的，你老公比那小子優秀……”
李玲玉腳一伸，踢向何濤，“滾……”
秦澈一聽這兩人在表演曖昧，趕緊在電話裏罵道：“優秀你大爺……我爸病了，你現在，有沒有，沒有我去賣血了……”
李玲跟何濤是他大學同學，三年前他從家裏出來，是何濤介紹的，也是何濤所在的這個公司。
這個公司他幹的是市場營銷，本來工作，薪水都挺不錯的。
因為一件事，得罪了公司的領導。
這個領導是公司的副總，因為長相醜陋又身材極胖，被大家稱為肥豬。
肥豬平時就喜歡對女同事，動手動腳，公司的女人平日都避而遠之。
這天秦澈去交材料，發現肥豬在對李玲動手。
秦澈當場就對那個肥豬動了手，後果可想而知。
要不是何濤兩口子一再求情，秦澈當時就被抓進了派出所。
後來秦澈才知道，這個副總在服貿界挺牛的，認識很多人。
這也是他大半年找不到工作的原因。
好在有何濤兩口子救濟，前幾天還從何濤又拿了三千塊錢，買了電瓶車。
找不好工作，他準備用這輛電動車跑一跑外賣。
其實他知道，何濤兩口子也不容易。
李玲家父母身體不好，母親常年有病，弟弟還小時不時的要打錢回去。
何濤家更不說了，媽媽去世，早些年就是父親一手帶大，下麵還有一個妹妹，現在讀大學，家裏全指望何濤。
這次開口，秦澈也是實在想不到別的辦法。
何濤開的是外音，李玲一聽說秦澈的父親病了，趕緊湊了過來。
“澈子，你別急……姐幫你想辦法，給你借。”
“澈子，什麽事都沒咱爸事大，我這還有兩千塊錢，本來是私房錢的，也轉給你，你先用著……”
“好啊！敢背著老娘存私房錢……”
“哎呦……媳婦疼疼疼……”
不用想，何濤又被李玲扭著耳朵了。
秦澈無語，在電話裏罵了一句。
“滾犢子，你們去**打吧……”
“哎……澈子，你別掛，我還沒說完，那個……方淺不是回來了嗎？方淺……”
“方你大爺……”
秦澈掛了電話，一籌莫展的抬起頭。
“怎麽樣？是不是很缺錢？我給你一萬，去跟我老公解釋？”
寧菲抱著酥胸，正得意的看著他。
顯然，剛剛說的話寧菲全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