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絕望
“你怎麽可以操縱玄艮疊山陣的！”
林曼曼跪在地上，臉色蒼白如雪，她怎麽也想不明白，本來用於對付陳驍的陣法，為什麽會突然對付自己。
“陣法，我其實並不精通。”
陳驍一步步朝林曼曼走來，每走一步，林曼曼的心就揪一分，“老師說，諸藝壓身，則無一精，所以我隻學了四品以內的陣法，並無過多了解。”
“今天，我後悔了，若是我陣法能更進一步，你，哪能活到現在！”
說話時，陳驍已經站在了林曼曼身前，恐怖的壓力壓下，林曼曼的膝蓋發出“哢吱”的骨裂聲。
“你......你不能殺我！”
感受到身上逐漸遞加的恐怖壓力，林曼曼第一次感到害怕，這是對死亡的恐懼。
她不知道陳驍怎麽掙脫的玄艮疊山陣，但有一點她很清楚，麵前的少年真的會殺了她。
她怕了。
“你不想自己毒發身亡吧！我有刀尾蛇的毒液，可以解你的毒！放了我吧！我有用！”
陳驍對她的求饒聲置之不理，麵容猙獰的盯著林曼曼，那壓力絲毫不減，直到她被壓趴在地上，瑟瑟發抖。
“你該不會真以為我來這裏是為了解毒的吧？”
陳驍冷冷一笑，伸手在虎口一抹，那青翠的顏色一抹而去，那兩點牙印也瞬間愈合，看陳驍那精神奕奕的模樣，那裏有半點中毒的跡象。
“怎......怎麽會......”
林曼曼瞳孔緊縮，瞠目結舌。
刀尾蛇是三品靈獸，實力隻逼築基境。
它的毒液能在三刻鍾內腐蝕掉一個普通人的屍體，哪怕是築基境的強者，被它咬了，也堅持不了一天。
“咳咳......陳驍，你何必強撐！”
林曼曼臉色蒼白，循循善誘：“刀尾蛇的毒沒那麽好解，你一定是在強撐對不對？”
陳驍眯著眼看她，突然眼神玩味起來，壓在林曼曼身上的壓力竟然減弱了些許。
林曼曼感受到身上減弱的壓力，頓時鬆了一口氣，看樣子自己可能猜對了。
不敢猶豫，林曼曼再次巧舌如簧，徐徐勸道：“陳驍，你雖然才十五，但已經展露不俗的天賦，你難道想為了心裏一口鬱氣，葬送了大好前程？”
陳驍來了興致，雙手抱胸，嘴角微揚，“繼續。”
“呼～”
林曼曼吐出一口濁氣，模樣誠懇的說道：“我知道我做了很多對不起你們陳家的事，但很多時候我也是聽命行事，事與願違。”
“而且現在哪怕你殺了我也無濟於事，反而會讓你得到林家永無止境的追殺！”
“隻要你放了我，我可以給你刀尾蛇毒的解藥，並且我可以向林盤山求情，釋放豬圈，鼠籠羈押的陳家人，這樣皆大歡喜，何樂而不為呢？”
“而且......”
林曼曼話音一轉，趴在地上搔首弄姿，“隻要你放了我，我願意服侍你，隨叫隨到哦～”
陳驍神情舒緩，好像是已經被林曼曼說動。
到底還是小孩子。
林曼曼心中冷笑，“等我回了林家，必然要帶林家諸位高手聯合擒拿住陳驍，把他割成人彘，當做玩具泡在藥酒裏，讓他生不如死！”
“說完了？”
林曼曼心中聯想翩翩，卻被一句話打破了幻想。
恐怖的壓力層層遞加，比之方才有過之而無不及，直壓的林曼曼的臉貼近地麵，幾乎要窒息。
就連她的聲音都顫抖起來，“你不是要放了我嗎？為什麽......”
陳驍戲謔一笑，“我從沒說過要放過你，如你這般的畜牲，隻有死！”
“那你連刀尾蛇的毒液都不要了嗎？這可是能保你命的解藥！”
林曼曼全身骨骼咯吱作響，不甘心的嘶吼道。
“哦！你說這個！”
陳驍冷冷一笑，“你可知道在寒江山林裏有一隻巨蚺，三年前，我曾被它咬過。”
“我該感謝閻王爺不收我當女婿，讓我活了過來，從那以後，我百毒不侵，區區三品蛇毒，能耐我何？”
林曼曼臉色鐵青，這一刻，她所有底盤出盡，深深的無力和絕望像是一隻深淵巨獸，吞噬了她。
死是最輕鬆的懲罰，而林曼曼作惡多端，怎麽能讓她這麽簡單的死了。
陳驍給了她希望，讓她像跳梁小醜一樣表演，在她最希冀的時候，陳驍再讓她跌入穀底，絕望，會化為惡鬼，將她吞噬殆盡。
陳驍俯視著林曼曼，嘴角勾起一抹殘忍嗜血的笑：“回見～”
林曼曼眼睜睜的看著陳驍拳頭捏緊，此時，她身上好似壓上了萬斤的磨盤。
這磨盤，陳驍擔的住，不代表林曼曼也能。
隻見那恐怖的壓力，碾壓的林曼曼骨斷筋折，她的四肢，肉眼可見的變形。
突然，一道道音爆聲炸響，她的全身關節爆出一團又一團的血霧，頃刻間，已經血肉模糊。
她引以為傲的臉蛋，被擠壓的醜陋不堪。
“嗬嗬嗬......陳驍......別以為你贏了，陳家在這周圍安排了近百人，你......逃不掉......”
林曼曼用盡全身力氣，嘶吼著發出怨毒的詛咒。
隨後，她的身體再次爆裂出漫天血霧，肉眼可見的坍塌，最後化為一攤爛泥，死的不能再死。
陳驍緩緩吐出一口氣，好似吐出了擠壓在心中多年的鬱結。
扭頭看向陳萱，他神情複雜，還是沒勇氣上前，扭頭離開房間。
......
林家，正房。
一疊厚厚的賬本擺在窗邊，林盤山默默的俯身批判，一絲不苟。
燭光昏暗而朦朧，映照在他略蒼老的麵龐上，隱約可以窺探他眼眸中的疲倦。
忽的，一股微風從窗縫湧進，燭火驟滅。
隨後，勁風襲來，強硬的推開窗戶，吹的賬本在滿屋飛竄。
"啪啦"一聲，燭台摔碎在地上，發出刺耳的聲響。
林盤山疲憊的揉了揉眉心，將手裏的筆扔到了一邊，“你來了。”
天空一聲驚雷，閃電劃破夜幕，緊隨而來的白光照亮房間，林盤山的身後，赫然站在一道披著黑袍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