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為民

3號幸存者根據地,平民區。

一片破敗的景象映入眼簾,低矮的房屋、殘破的牆壁。

但在這破敗的景象之中,一個臨時搭建的木製房子外臨時卻有不少人在排隊,這些排隊的人基本上都是老弱病殘。

這個簡易的房子外掛著一個木牌,上麵寫著“救濟點”三個大字。

三個月前,在3號根據地的平民區,突然出現了這個救濟糧派發點,這對於貧苦的老百姓來說,無疑是他們生活中的一道亮光。

在平民區,生活是一場艱難的掙紮。

這裏治安混亂,生活條件差,仿佛是一個被世界遺忘的角落。

隻有兩類人能夠在這裏勉強活下去,那就是身體健全的青壯年男性和姿色尚可的年輕女性,老弱病殘隻能默默地忍受著饑餓和病痛的折磨,等待著死亡的降臨。

對於男性來說,他們不得不從事繁重的體力勞動,隻為換取那僅僅能夠勉強維持生計的工資。

盡管身體健全,但生活的重擔卻讓他們喘不過氣來,每一天都是一場與命運的較量。

而對於女性來說,生活的艱難更是無法言喻,由於體力天生弱於男性,大部分女性隻能選擇從事一些特殊的行業。

這種生活讓她們身心疲憊,仿佛永遠也逃不出這個黑暗的漩渦。

在救濟點外,衣衫襤褸、麵色憔悴的平民們宛如一條長龍般有序地排著隊,他們的破爛衣裳在風中搖曳,麵黃肌瘦的麵孔寫滿了生活的艱辛。

這條隊伍雖然略有嘈雜,但卻秩序井然,仿佛有一雙無形的手在引導著他們。

救濟點內有好幾個人在製作著饅頭和白粥,這些雖然不一定好吃,但肯定頂飽。

在救濟點門外,李叔從一雙顫巍巍的手中接過兩破碗,那雙手的主人是一位麵容滄桑的老人家,她的背彎得像是一座拱橋,承受著一份超乎尋常的重擔。

在她的背上,一個剛滿月不久的嬰兒安靜地睡著。

李叔沒有絲毫猶豫,立刻往碗裏舀了幾勺白粥,又細心地抓起一個白饅頭放入另一個碗中,這一切動作都如此流暢,仿佛他已經做過千百次。

接著,李叔將兩碗熱氣騰騰的食物遞回給老人家。

麵對老人家鞠躬道謝的舉動,李叔急忙扶住她,臉上始終掛著和煦的微笑:

“陳婆婆,您這是幹什麽,我都說了很多次了,您不必鞠躬。”

陳婆婆的雙眼泛著淚光,聲音帶著無盡的悲傷:

“小李啊,你是個好人,真的,大好人啊。”她哽咽了一下,似乎在竭力抑製著心中的痛苦:

“我那兒子,唉,真是個不爭氣的家夥,沾上了賭博,欠了一屁股債後,竟丟下兒媳和剛滿月的孫子跑了。”

陳婆婆的雙手緊緊握著破碗,那碗在她手中微微顫抖,仿佛承載了她所有的悲傷和無助。

她用力咽了口唾沫,似乎在努力平複內心的波瀾,“我們家那媳婦啊,唉,真是個苦命的孩子,每天都要在家裏接待五六個男人來還債。”

說到這裏,陳婆婆的眼淚終於忍不住滑落下來,每一滴都似乎在訴說著她的傷心和無助。

李叔微微歎了一口氣,又抓起兩個饅頭放到陳婆婆的碗中:

“陳婆婆,現在這世道就這樣,您好好保重身體。”

陳婆婆再次道謝一聲,而後拖著年邁的身子離去,她的身子佝僂著,步履蹣跚,仿佛一陣風就能將她吹倒。

她的眼中滿是擔憂和期盼,口中不停地叨念著:

“為民啊,你到底在哪。”

在救濟點不遠處,一片破敗的廢墟背後,一個戴著口罩和鴨舌帽的守衛軍正默默注視著李叔與陳婆婆的交談。

盡管由於距離遙遠,他無法聽清他們的言語,但他的眼眶卻不由自主地濕潤了。

他凝望著陳婆婆那彎曲的背影及背上的孩子,目送著她漸行漸遠。

他靜靜地跟在她的身後,如同守護者一般,卻不願讓她發現自己。

這份心情,如同潮水般洶湧,卻隻能深藏在心底,無法言說。

....

陳婆婆步履蹣跚地走到一間茅草屋外,裏麵傳來女人的哼叫聲。

陳婆婆的背有些駝,孫子已經壓得她直不起身,她望著眼前的屋子,猶豫著是否要進去。

她知道,裏麵的場景是她兒媳所不願被看見的。

扶著斑駁的牆壁,陳婆婆慢慢地在門邊的凳子上坐下,臉上滿是憂慮。

聽著屋裏斷斷續續的哼唧聲,那聲音帶著痛苦和無助。

陳婆婆心中五味雜陳,忍不住歎息:“唉,都快兩個小時了,這幫老男人還沒完沒了?”

陳婆婆雙手緊握,她多想衝進去,將那些老男人趕走,讓她的兒媳得到片刻的安寧。

但如果這樣做,今天的欠款就還不了,附近的流氓就會找上門,到時候兒媳估計會麵臨更殘忍的對待,不僅如此,自己的孫子也會被抓走。

她隻能坐在那裏,默默祈禱,希望那些臭流氓能快點離開,希望她的兒媳能少受點折磨。

忽然,陳婆婆雙眼眯起,注意到一個戴著口罩和鴨舌帽的男人正朝著她家走來,他身穿守衛軍的製服。

這人腳步沉重,每一步都像是背負著千斤重擔,讓陳婆婆不禁心生疑惑。

當這名守衛軍走到她家門口時,她發現他的身體微顫,仿佛在極力壓抑著內心的痛苦。

雖然他戴著口罩,但陳婆婆能感覺到他眼中的心疼和不忍。

“軍爺,實在抱歉,你也聽到了,裏麵已經有客人了。”陳婆婆以為這個人是來找自己兒媳尋歡的,但她卻發現這人的身影有點像自己的兒子,她不由得眯起雙眼仔細觀察。

那名守衛軍一下子回過神來,手忙腳亂地拉低下鴨舌帽,幾乎把臉全部遮住。

他的聲音有些顫抖,結結巴巴地說道:

“那....那我以後再來。”說罷,他迅速轉身離開。